第一章:公子如玉是敗類

清晨蒙蒙亮,顧晚斜正坐在一家小酒館喝的醉意朦朧。

店家小二端過來一壺剛煮好的醒酒茶放在她桌上,勸道:“晚斜姑娘終究是個姑娘家,還是少飲些烈酒,不過您這酒量好的少見,把那些男子都比的下去。”

晚斜笑嘻嘻的伸手倒了一碗醒酒茶,道:“每每我這醒酒茶都比陳年美釀喝的多,哪裏還醉的了?”

“您又在說笑了,看著您還有的是精神,不如今兒去看看最後一場的考核打發打發時間,找個樂子?”附近有個牛逼哄哄的門派,名喚“墨門”,小二哥說的考核便是這門派的考核了,隻有通過考核便可拜得了師,入得了門,成為一代當世大俠,受萬人敬仰,當然後麵兩個純屬扯淡,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

晚斜覺得這主意不錯,點點頭道:“多謝小二哥支招,趁著最後一日我便去觀摩觀摩,倘若能受個什麽啟發,還不是撿了便宜?”

“好嘞,您看高興啊。”顧晚斜起身結了賬,小二哥笑眯眯道。

抓了椅子上的披風,晚斜懶散散的離開酒館,看起來倒隨時要倒一般,在無人可見的地上,濺起微微些塵埃,可見腳步沉穩,根本不會跌倒。

出了酒館門,便覺得有些喧囂,顧晚斜沉沉歎了一口氣,明明不是富饒地,又這樣繁華熱鬧,全托了“墨門”的福氣啊,可是這樣的福氣她能不能不要啊?

走了不算遠,便可看見“墨門”的考核地點,與山巔浮雲中,高高在上的墨門弟子仰望塵世中的眾人,晚斜微微抬頭,眯著眼眸去看山頂的他們,有半片雲遮擋住,若隱若現的隻有一眾黑點,這些癡人啊,就這麽喜歡做夢?可不是人人都能夠如此這般俯視眾生的。

在入春時間,緊貼著這麽個懸崖峭壁,晚斜隻覺得寒冷的不行,她身子孱弱,受不住一點點的風寒,將抓在手中的披風係在身上,再反觀身邊的其他人,幾乎都是些習武之人,身體壯的不行,她又沉沉歎了一口氣,羨慕啊。

“你個小姑娘,嫩生生的,怎麽也對這個有興趣?”身邊一個高挑結實的男人跟顧晚斜搭話,晚斜微微一笑,“大哥,我若說我沒有興趣,豈不是無稽之談?”真是的,她不想在大清早講笑話啊,雖然有點冷。

那男子聽聞哈哈大笑,厚實的大掌就要來拍她的肩膀,顧晚斜身子幾不可見的側了一下,男子要拍下的大掌落空了,他有些詫異,見她不動聲色依舊笑意盈盈的,仿佛是他自己的錯覺一般,還是人不可貌相?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病娃娃,難道也是個高手?

“小姑娘可真是有意思啊。”麵對男子如此的誇讚,顧晚斜受之無愧。

畢竟好看的臉皮千百張,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

“朋友,一看你就是個外地人吧?”不遠處,又有個清瘦的男子前來搭話。

“眼睛挺毒辣的啊,你怎麽看出來的?”高挑的男子挑了挑眉不解,他名喚慕君。

那清瘦的男子乃是鎮上的釀酒的梅老板,聽罷哈哈一笑,“這鎮上有誰不著認識晚斜姑娘?我們這些人都靠著她做生意啊。”

慕君百思不解,“晚斜姑娘莫不是個生意人?”他看她身上絲毫沒有商人的奸詐銅臭。

“梅老板說笑了,我不過有些貪杯,愛喝酒罷了。”顧晚斜插話,臉上仍是春風般溫和帶笑。

梅老板又是一陣發笑,誇她道:“女中豪傑名不虛傳。”

“謬讚謬讚了。”顧晚斜擺了擺手,這次她可真沒謙虛,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啊。

三人說話間,時間已經過了大半,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墨門”的人開始正式考核,懶洋洋的朝眾人喊話,“我們開始正式考核了,鑒於今日是最後一日,便放慢些步驟,所以大家千萬別著急,一切慢慢來。”

今日仍是三名師尊坐鎮,第一位乃是頗負盛名的墨子歌,是唯二的女師尊,她收徒要求甚是嚴格,每三年隻收一名徒弟。

顧晚斜努力抬頭,細細的觀摩這位女師尊,嗯,生的國色天姿又是身份尊貴,很是不錯。

“咱們子歌師尊收徒也沒什麽要求,簡單的很,有勇氣上來與她決戰便可,若是投緣便可收歸我門下,成為她的親傳徒弟,規矩大家懂得呀,先到先得啊!”站立在她身邊的墨門弟子笑嘻嘻的喊話,隨遠在天邊,聲音卻在耳邊清晰可聽見,看來這位弟子都很牛逼轟轟。

“這……”不少人遲疑了,這真的要跟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打架嗎,輸了丟臉,贏了還需要拜她為師嗎,怎麽想都是不妥當的,遲疑間,隻見一道頗為眼熟的身影飛身而去,“誒,這不是跟我搭話的男子嗎?”顧晚斜想了半響,終於想起來了,此人正是慕君。

“想不到啊,竟是貪戀美色之人啊。”要是慕君聽到了此話,定會從空中載下身來,這時晚斜定要再接上一句話,你怎麽如此沒用。

“慕君前來領教,望師尊賜教。”慕君在峭壁上站定,純白色的袍子被寒風吹的四處飛動,隻見他身子不動如山,那墨子歌竟是連頭發絲都不動如山,可見是真的不一般。

“你善用什麽武器。”墨子歌淡淡看了他一眼,開口道。

“我腰間的折扇即可,不勞費心。”慕君取下腰間的折扇,是把極為普通的扇子,扇尾上還吊著一個綠色的玉墜子,華美精致。

“隨你的意,你先出招。”墨子歌蹙眉,有些不滿意他的所作所為。

慕君微微點頭,合上折扇直擊墨子歌而去,墨子歌偏身躲開,動作清晰可見,慕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扇尾隨風一擺,那硬實的玉佩就擊打在墨子歌的背部,略微有些吃痛,她皺起眉頭,從一旁的弟子手中抽出一把劍來。

寒光閃閃直逼慕君的臉上,閃了眼睛的慕君慌了下神,一縷頭發被割掉,他穩住神情,同時搖開折扇借風使勁,以風打她,風大綿軟,墨子歌的劍鋒都砍到風裏去,不痛不癢,衣袖猛地一揮,劍負在身後遙遙退開幾步。

腳尖著地後傾著身子揮舞著劍,慕君用扇子遮擋不及,一招一式都打在了他的身上,男人冷毅的眉頭緊皺起來,扇子折緊直飛出去,一抹弧線帶著淡淡冷意再次叩擊在墨子歌的腰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