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那次的事情

“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

施燃的結束語,正在跪立在一旁的南方小夥愣住了,看著表情平淡地承認著的施燃……他承認他跟他哥的朋友睡了,這也使得目瞪口呆的人伸手去抓枕頭,然後……

“哦咦,死談謹。”

當談謹用枕頭全力打在他臉上時,他才大叫起來,但談謹還是不解氣,因為心裏那塊敏感的地方感覺糟透了,以至於又打第二次,第三次,然後一次又一次,鼓手自己也來不及起身,由於抵擋不了,隻得翻身逃開。

響起來的大叫聲並沒有使談謹覺得解氣,相反,一想起那個混蛋學長的話和死施燃的回答就更加氣急敗壞,全身顫抖,想用盡所有方法讓他更痛苦,所以……

“死談謹……我……喘不過……氣……”談謹的雙手還是用原先的枕頭摁住那張帥得讓人厭惡的臉,以至於施燃用兩隻手在空中揮來揮去,樣子像是真的缺氧,這樣,談謹才願意鬆手。

“哼。”談謹發出不滿的聲音,然後挪去坐在床邊。

“哦咦,你是要殺了勞資還是怎樣?”施燃生氣地吼道,但更氣憤的人就隻是把之前的枕頭砸到他臉上。

“要是我真想殺你,掐著你的脖子就行,不用借助那該死的枕頭。”談謹聲音模糊地說道,斜視著現在在**不成樣子的混血兒,不過在費了這麽大力氣這樣傷害他之後,他也一樣累。

別問這樣做圖啥,不知道,隻知道想給他臉上來幾巴掌。

之後,深膚色小夥就說了一個詞:“**!”

“過了。”這個詞讓他開口爭辯起來,但談謹在氣頭上……我就罵,你能奈我何?

這樣想著的人無意間問出了口:“在遇到我之前你和幾個人交往過?”談謹自己也沒意識到這是個充滿醋意的問題,也是個讓聽的人也苦惱的問題。

“你要知道幹嗎?”施燃摸著現在被施暴之後泛紅的臉。

“怎麽!已經多到記不清了嗎?”

聽見回答的瞬間,談謹就像要找茬一樣地轉回去,看著用力摸著臉的人,似乎很疼的樣子,但他一點也不覺得愧疚,相反,更多的厭惡他沒有回答睡了幾個人。

“也不是……但你要知道了幹嗎?對你沒什麽好處啊。”鼓手平靜地問道,同時也挪近了些,靜靜地注視著談謹,似乎在期望得到一個談謹自己也沒有的答案。

額,我要知道幹嗎?

“隻是回答我,會死嗎?”談謹強硬地問道,讓你過來貼著的人隻是笑笑……一個淺淺的像是不知道為什麽要笑的笑容。

之後,他就把臉移近,以至於一開始談謹以為他正打算撅嘴來親他的臉頰,並且可以肯定的是,當他親他臉頰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接吻還能接受,但親臉頰的話不要,甜膩得讓人反胃。

但是……

重重的腦袋就經過臉頰滑下去躺在他的大腿上。以至於腿的主人無語道:“死施燃。”

“就當是抵消你差點殺死我算了,躺了也沒得失,你還不滿幹嗎。”當在結實的腿上找到舒適的角度時,施燃簡單地說道,以至於談謹自己都想把他那重重的頭推出去,但因為沒一會兒,施燃的兩隻手就環抱住他的腰,緊緊地勒著,以至於談謹懶得浪費力氣抵抗。

或許,其實也能接受他隻是枕著他的腿躺著。

“真是找躺的地方不怕死啊你。”讓施燃知道他不滿的強硬語氣仍然沒有停止。

“嗬嗬。”聽的人笑笑,同時抬起了頭,以至於兩人視線相撞。

這時, 談謹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男朋友的臉……樣子好看到令人惡心的人正對著他笑。

“對不起。”

“又道什麽鬼的歉?”

“我自己也對你說了不好的話。”他用愧疚的語氣說道,還用手碰了碰他前麵的頭發揪揪,讓談謹不得不拍開他的手。

“守身如玉啊。”

“我不像你一樣輕浮。”

偏離事實了,其實這種事沒有誰會輕易願意的。

“為什麽想知道我前對象的事?”突然,主動來撒嬌的人就認真起來,讓聽的人勉強笑笑,想了一會後聲音諷刺地說道:“你的第一任來找我的茬。”

“蘇諾哥?”

“禽獸!不要重申是他,行不?”聽的人煩躁地咒罵道,當施燃記起來那個人是誰的時候,讓他覺得施燃像是還在乎那個混蛋一樣。還以為被咒罵了他會知道羞恥,然而,並沒有,現在這塊冰坨子比之前笑得更開心,笑得讓人想把他的頭推下去。

“吃我的醋啊。”但在那樣做之前,施燃就乘機抓住了南方小夥的手,然後把他拉過來,讓兩人四目相對,聽的人皺著眉再次重問道:“你說我?”

“額,就是你了,所以這幾天把自己搞得像瘋子一樣是因為吃我的醋啊。”說得讓聽的人吃驚不小,但也還是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你怕不是自戀,想我這樣的人會……”

“額,就是你這樣的人了,因為別人的話來找我的茬。”又是施燃再次幫他回顧他這樣的人是怎樣的人,這也讓談謹咬牙切齒,想再次抓起枕頭死命地按在他臉上,這次最好是讓他說不了話。

談謹的樣子讓看的人也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比原先更認真地問道:“隻是說吃我的醋就這麽難嗎?”

“……”

“大大方方地承認說吃醋讓你覺得丟臉嗎?死談謹。”

“……”

談謹還是不願意回答,感覺像是被藐視權威一樣,因為他不想做隻有自己瞎激動,瞎著急的人,還有他也是男人,吃男人的醋這種事情他難以接受,這也讓施燃繼續說道:“我之前還直接承認過吃你和菲菲的醋,不,不隻是之前,現在每次從你口中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我都吃醋,直接說要是能回到那天,我不會同意你去她的生日會……看見沒?我還敢直接承認,你呢,男子氣一點。”

盡管知道他吃醋的時候覺得有點小肉麻,但所有的事情都感覺難以置信地好起來了,以至於讓他低頭去看著這個目光認真地盯回來的西方混血兒。

“你覺得挑釁了我就會願意說嗎?”

“說不說,你自己心裏有數。”

施燃一反駁,談謹就卡殼了,隻能看著抱著他的腰躺著的人,最後也長歎了一口氣,願意放下那愚蠢的麵子,然後說出一句:“死蘇諾哥想要和你複合。”願意直說,就表明是吃醋了吧。

盯回來的人想著,然後就以強硬的語氣說道:“他來問我我跟你是什麽關係,然後就說他是你的第一任,哈,隻是想想我就來氣。”說完就盯著這個讓他不得不這樣遊走在別人遊戲中的人的臉,就連施燃都愣了一下,然後重複問道:“他告訴你?”

“額!”一聽到這樣說,他就重重地歎了口氣,用力地揉了揉頭發,從腿上坐起來,然後轉來看著談謹的臉,下定決心不久,他就問道:“那你想聽我跟他的事嗎?”問得談謹毫不猶豫地回答說:“額!!!”至少從他口中知道比從破壞家庭和諧的那個人那裏聽到強。

十四歲的時候比起多國混血施燃更像兩國混血的孩子,加之身材仍然瘦小,皮膚雪白得像有西方血統的人,嘴唇鮮紅,帥氣的臉龐透露著幾分可愛,以至於常常獲得長輩額外的疼愛。

但除去出眾的外表,他也像其他男孩子一樣對情情愛愛的事開始感興趣,不過與其他孩子不同的是他感興趣的不是異性,而是……同性。

自此,不論如何努力催眠自己,如何努力和女生混在一起,結果都是相反的,他沒有對那些女生產生興趣,視線反而更多的是在男生身上。

盡管在男校讀書見到好幾個朋友表現出自己的少女心,但他不是那一類,他從不需要把自己打扮成女生,或者行為像女生,相反,他仍然想成為哥哥那樣有男子氣概的男生。

“那不是施燃學弟嗎?”正處在迷惑時期的時候,他就和這個學長走得很近。

是個初一就認識的學長,如果不是蘇諾哥經常來他家,以至於幾乎習慣了蘇諾哥常常看見他就立馬跑來找他,他們也不會這麽親近。

“就放假了嗎?吼,羨慕嫉妒啊,高三的還要上一大段時間的課。”那時蘇諾哥也是個憑借高大的身材和高三學生不可能有的肌肉俘獲一群小學弟學妹們芳心的學長。就連那些長相帥氣,留著好看的發型,學國土保護的學生,也無法遮蓋住這位學長的氣質。

蘇諾哥的魅力大到其他女校的學生都知道他,據說從學校來找他補課的女生成百上千,他在學弟群裏也是聲名遠揚。

那時,蘇諾哥和施楠哥是是學校眾所周知的風雲人物,但施燃開始注意到蘇諾哥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不知道是怎麽知道的,但施燃覺得他哥的朋友正對他感興趣。

那時的感覺,施燃認為是刺激,新奇,值得一探究竟。以至於一直都想嚐試,當蘇諾哥來家裏,要待在他旁邊,而且還給他帶吃的來的時候他也沒有異議。

“為什麽蘇諾哥總是要叫我施燃弟弟,隻是叫施燃就行了吧,哥。”他曾經那樣問過,讓聽的人大笑起來,把手放到他頭上憐愛的揉了揉。

“因為施燃弟弟可愛啊,你哥叫你小公主,哥擔心施燃弟弟覺得委屈,隻好找個詞來稱呼你,讓你看起來惹人疼愛些,你哥不在意,你哥的朋友可是在意的。”蘇諾哥這樣說著,然後揉著頭發的手就轉來摟著肩,這樣施燃也沒有拒絕。

相反,他緊張得全身發抖。

蘇諾哥走進了一步,然後放開了他。

那一秒,施燃明白了,現在他和蘇諾哥正有著超越學長學弟的特殊關係,以至於他開始確定他對同性感興趣,但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境。

盡管對蘇諾哥感興趣,盡管開始會和蘇諾哥有眼神交流,但施燃還在困惑自己不止對蘇諾哥一個人感興趣,他的視線仍然會跟隨著同班同學,而且還想知道如果像蘇諾哥觸碰他那樣觸碰那位同學,會有怎樣的感覺,這樣的想法讓他緊張得要死。

但之後一天,爸媽去國外出差的那天,剛好施娜也生病住院,以至於施楠哥不得不來去守著他,所以他就被朋友叫去音樂室。

那是間有太陽的橘紅色光照進來會投影出星星點點光斑的房間,蘇諾哥正站在施燃平時打的那套鼓旁邊,然後就轉過來看他。

“哥喜歡你打鼓的時候哦。”蘇諾哥這樣說道,然後招手讓他過去,將鼓棒遞給他。

“但現在過了關門時間了啊,哥。”

“沒事,我征得老師的同意了,還有,我向你哥保證了今天要帶你一起回去。”蘇諾哥那樣說著,以至於施燃不得不接過鼓棒握在手中,僅僅對視幾秒就走去坐在固定位置,然後就開始像不指望能敲出一首完整的歌一樣敲著,但敲著敲著,就開口道:“哥……我想考音樂預備班,但爸媽不同意……我可能要放棄了。”

“為什麽呢?現在不正是你喜歡的時候嗎?”

“爸說這隻是年輕人一時的興趣,如果真喜歡的話等進了大學再說,他想讓我先學理科,以防以後用到。但我喜歡音樂,我喜歡打鼓,想和鼓待在一起,但……僅此而已。”施燃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願意說給對方聽,不過也許是因為家裏沒人聽他的想法而感到壓抑的緣故。

等個兩三年,最後可能也能學,但一開始就讓學不是更好嗎?

想著想著雙手不自覺地敲得更加用力,像是把氣撒在心愛的樂器上,以至於蘇諾哥抓住他的手。說道:“不要對任何事輕易認輸啊。”

“但就隻有認輸這條路啊,蘇諾哥。”蘇諾哥看著他,他那天的眼神他還很清楚得記得……蘇諾哥理解他。

“並非如此,大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把我們當小孩子來看。如果施燃想得到自己需要的,施燃必須把自己包裝成大人,像大人一樣地思考,不要讓他們覺得那隻是小孩子的想法,我們無法一瞬間長成大人,但我們能表現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像大人一樣有責任心。”蘇諾哥那樣說著,這也成了施燃一直記到大的話。

這時蘇諾哥的手也緊緊握著他的手,使得施燃 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他,直至看到那讓施燃覺得難以置信的笑容,所以也沒有拒絕湊近過來的臉。

蘇諾哥親了他。

“哥喜歡施燃打鼓的時候哦。”蘇諾呢喃道。

“真的嗎?”

“不隻是打鼓的時候,任何時候……都喜歡。”蘇諾哥仍然用令人沉醉的溫柔聲音耳語道,並且再次觸碰了他的嘴唇。

在那時什麽都是第一次,既緊張又興奮,還覺得新奇,以至於隻得張開嘴巴迎接學長的吻。

“是的哦。”

之後施燃就記不得他們具體做過些什麽,發生些什麽,他隻知道因為疼痛他在音樂室失去了意識,並且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在家裏了,自己也由蘇諾哥守了一整夜。

“一進門,蘇諾哥就被從醫院回來的我哥打得嘴角出血。”

“你哥知道啊?”

“嗯,因為蘇諾哥坦白了對我做過什麽。”

現在談謹正仰頭睡在這個說著他人生第一次戀愛經驗給他聽的人旁邊,直接說心情不爽,那可能是一個讓他知道自己喜歡什麽的轉折期,但憑什麽打開他新世界大門的非得是那個該死的大個子學長啊,還有他教給他的話也是好的過分,感覺自己比不過啊。

“你之前不是說他叫你去問說‘要睡嗎'不是嗎?”

“那會兒即使我給你解釋細節,你也不會聽的。”一想起當初他就聲音強硬的說著。

“然後呢?要是喜歡怎麽不去跟他交往。”

“我有說過一句我喜歡蘇諾哥嗎?”施燃一句話審問回去,讓聽的人靜靜地躺著撇了撇嘴。

“不喜歡那跟他睡了幹嗎。”最終談謹還是罵了出來,施燃也隻是搖搖頭。

“那會兒想知道想嚐試啊。”

“接著說啊。”話說到這份上的時候,談謹也想知道他們怎麽分的手 。

“其實也沒什麽了,就這些。”施燃簡潔地說道,但聽的人一點兒也不信。

“我要是信你我就能生下一頭牛了。”

“你又沒有子宮,要怎麽生出小牛來。”

啪。

談謹立刻一拳揍在他堅硬的肩膀上,引得施燃大笑,但也願意接著說。

“嗬嗬,從那以後,就像我跟你說的,沒有什麽了,我覺得他不是我要的那個他,我不喜歡那種狀態,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所以蘇諾哥一提出和我交往,我就拒絕了,因為我把他當作親哥。”

“是真的……蘇諾哥教了我很多事。”然後施燃接著說道,“盡管我拒絕了他,但他還是一個好學長,教我應該怎樣說服爸媽讓我學音樂,他說我們有多快學會做大人,父母就有多快放心我們。就連我去餐廳玩音樂,他也支持我。因為他覺得打工也是一種學習。他讓我不要用泰式的價值觀來衡量說邊上學邊打工的人是窮人,他說如果我們想了解生活,就不要去聽那些父母經曆過的每天念叨著對我們好的事。”

談謹無語了,看著這個一直把自己偽裝成大人的人,今天才知道他的這份大人屬性來源於過去的事,他必須努力用盡所有方法讓他的家人理解他,放手讓他學他喜歡的,甚至是證明自己能夠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在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還因為覺得那是父母的責任所在而伸手給父母要錢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要像他一樣努力地依靠自己。但施燃所有這些好的想法都來自於一個叫做……蘇諾哥的人。

這就不奇怪了為什麽他如此敬重那位大哥。

要是死蘇諾哥給了他這麽多,那我要拿什麽去跟他鬥。

越想,談謹越煩躁,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所以你禁止我去見蘇諾哥,我做不到,因為他也像是一個我的親哥。”

“一個想睡了弟弟的哥哥是吧。”談謹繼續挖苦道,聽的人也隻是搖搖頭。

“如果你足夠了解我的學長,你就會知道,他不願意做誰的受,並且在你知道了這麽多以後,你應該也能猜到我現在同樣不可能願意做誰的受。”施燃眼神閃爍地說道,似乎談謹也放心了一點點……重申一下,真的隻是一點點。當施燃推了下他之後,他也就倒下去像之前那樣躺著。

“所以呢,你可以安心了。”

雖然施燃的話是這樣說,但談謹反而莫名地不安心。

他覺得自己鬥不過啊。

“無論如何我還是討厭你學長那張臭臉。”

“那你就去告訴他我是誰的。”一那樣說,他就爭辯回去,使得談謹眉頭緊鎖。

說來說去施燃都正在慫恿他向全世界公布他在和這個人交往。

沒門!!!憑什麽他要掉進施燃的陷阱。

所以,談謹就轉身背對睡著,拉被子蓋到頭部。

“睡了,我困了!”盡管腦子裏還想著剛才聽到的事以至於不可能睡得著,但嘴上仍然這樣說著。

施燃緩緩靠近他,而且還輕輕地耳語道:“嗬嗬,我喜歡這樣的,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