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正的身份

“你怎麽了?好好的怎麽這麽急躁?”

“別煩我!”

“額,待會就打算這麽和朋友說話嗎?”

中午太陽最猛烈的時候,寧穆看到談謹正拿著竹簽暴躁地紮著一根香腸,那表情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要攻擊人的樣子,這小子從昨天就一直情緒不太好。他語氣嚴肅地對談謹說,提醒他不要這樣子。

“好!”談謹又拿起竹簽紮向香腸,發出令人害怕的聲音,他慢慢地把他從袋子裏拿出來送進嘴裏。

“今天你看起來很可怕啊!”

“怎樣?”談謹答道,寧穆內心一顫,他往談謹旁邊坐近了一點。

“額,算了,不和你計較了。我是來問你說我能不能和別人說你正在和施燃交往?”

什麽?!

“喂,談謹,你冷靜一點。”

寧穆感受到一根竹簽正頂著自己的脖子,談謹像個魔鬼一樣,用低沉的聲音問:

“你剛剛問我什麽?”

“沒……沒有,你就當沒聽到,是我嘴上沒把門。”

“那想讓我手滑是嗎?”談謹威脅道,寧穆還在努力地把竹簽從自己脖子移開。他十分不解地問:

“你不是已經和施燃在交往了嗎?怎麽可能不被人知道?”

“嗯!”談謹隻回了一句,生日禮物的事情已經足夠讓他心煩了,現在還要為朋友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前女友而苦惱。讓他自己去說還不如把他給殺了。

談謹的煩躁寫在臉上,寧穆沒有再追問他了。

“你不覺得施燃他也很可憐嗎?”

“哪裏可憐了,要是讓他去告訴別人他是gay,他也一樣不願意的好嗎?”談謹自己也知道,之前他和施燃已經聊過了,施燃也明確表示說他想公開他們的情侶關係,或者至少也要告訴身邊親近的人,但是談謹他不願意,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和男的交往。

施燃他不懼他人的眼光,並不代表他也一樣。

“這倒也是……話說,你到底在煩什麽啊?難道是和男朋友熱戀的事?”寧穆問,其實他也不太敢問出口,畢竟談謹手上還拿著竹簽呢。

“熱戀什麽啊熱戀,想殺了他還差不多。”

“嗷!為什麽啊?”明明知道寧穆 會這樣問,但是他問了談謹也不會告訴他。

難道要告訴他有人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男朋友?告訴他有人給男朋友的生日禮物比自己的還要好?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吵架了嗎?額,是不是因為生日的事情?你不是說他要回家和家人慶祝生日,不能和我們一起出去嗎?”

“……”談謹決定不回答寧穆的問題,就讓他誤會說施燃因為自己不願意和他回家慶祝生日而生自己的氣。這總比自己是吵架元凶好一點吧!見他不回答,寧穆以為是這個原因,笑了笑說:

“那剛好,一起去給施燃慶祝生日吧!”

“什麽意思?”談謹一臉懵。寧穆拿起手機,點開一個軟件,念給他聽。

“不是沒有給他過生日嘛,就把日期推後了,這也不難……不管怎麽樣施燃那小子總要請我搓一頓的”後麵一句話寧穆沒有念給談謹聽,因為這是要發給另外一個人的。

“你在幹嘛啊?”寧穆忙著在打字,這讓 談謹皺起了眉頭。

“額,叫施燃放學後過來啊,他是壽星,一定要他來請啊。”寧穆很開心地說,因為馬上就可以免費吃到一頓大餐了。談謹快速把他的手機搶過來。

……你,要去哪裏吃飯?……

……把你生日宴推後啊,談謹他也來……

……不管怎麽樣你小子一定要請我……

“你逼他的!”

“呀,也沒逼他啦,我也一個月沒見到他了。朋友之間就是這樣啦,以後有機會再還回去嘛。” 寧穆辯解道,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談謹也知道他本意是好的。

……行啊,我四點下課,在哪裏見麵?……

至於文文這小子,都不知道每天還要不要上課,反正從來沒見到人影。

“好了,拿來拿來,我有一家超好吃的店要介紹給你” 寧穆要回了自己的手機,繼續和施燃聊天,談謹很懷疑他們到底在聊什麽。剛剛瞄到手機看到他們兩個聊了很多。

“坐這裏等啊!要喝什麽嗎?我請你。”

“有點良心好嗎?明明是施燃請我們。”

“哈哈哈哈,還是你了解我。”

此時,他們兩個人來到了音樂學院的門口,這是談謹第一次來到自己男朋友的學院,他抬頭看著麵前這棟超級豪華的教學樓,好像知道為什麽他們學院這麽有錢。

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傳來,雖然不能準確聽出這裏麵一共有多少樂器,但是這聲音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這時,寧穆帶著兩瓶可樂回來了。

“你打電話給你男朋友了沒?”今天他們倆下課比較早,寧穆就拉著談謹在這裏等了。聽到“男朋友”這個詞,談謹不滿地皺了皺眉。

“寧穆,我提醒過你了呐……”

“哦哦哦,對不起呐,你打電話給施燃了沒?”寧穆抬起頭來看著他,真不知道他問什麽厭惡這件事到這個地步。

“這個學院的學生不僅有錢,還要長得好看,你要是看到了一定會嫉妒他們的。”寧穆說個不停,但談謹順著朋友的視線望去……

那個醫生也在這裏上學嗎?

談謹看到了站在施燃旁邊的男生,就是那個在Facebook上看到的那個人!

“是學長嗎?但是為什麽沒有穿校服?” 寧穆還在身邊說個不停,但談謹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個讓施燃停下來聊天的人身上。

這個男生很高,看起來一定比施燃高。他一定很勤於鍛煉,才能隔著衣服還看得見健碩的肌肉,看他的臉應該比我們大不了幾歲,但是氣質看起來很成熟。

為什麽我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會看到一點小粉紅呢?

而且他一往這邊看,談謹總感覺看到了點什麽。

我去!你停下來幹嘛!

雖然隻有一會會,但談謹可以確定他定住了一下。寧穆向施燃招手讓他過來,最尷尬的是,那個人也跟過來了。

“hey!等很久了嗎?” 施燃過來打了招呼。

“沒有很久,話說這位是……”看起來寧穆比談謹對跟著施燃來的男子更有興趣,因為現在他正在對著對方笑呢,談謹覺得這笑容太傻。但談謹能感覺到,他正在看著自己這邊。

“這是我以前學校的學長,蘇諾學長。”

“你好!蘇諾學長,我叫寧穆,是施燃的朋友,叫我寧穆就好看了。” 寧穆向蘇諾問好。但對於談謹來說,既然是以前的學長,來這裏幹嘛?

“這是談謹,是……”因為談謹沒有自我介紹,施燃隻好幫著介紹,看著樣子好像要介紹說自己是他的誰,談謹也不說話,就看著施燃。

談謹知道應該用什麽眼神看著他,他隻是來找他的學長而已。

“是我的室友。”

“學長,你好!”雖然不喜歡他,但談謹還是向蘇諾行合十禮,對方也以微笑回應。

“早就聽施燃說有一個室友,真高興今天能見到真人了。”

高興個屁!

談謹在心裏暗暗爆粗,真不知道見到之前學弟的室友,有什麽好高興的。

“我感覺學長很眼熟,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寧穆覺得很麵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就是去施燃生日會上的人啊!”談謹答道。

“哦!對對對對,我說怎麽覺得那麽眼熟,施燃發在Facebook上的照片裏,學長你怎麽去他的生日會了?”寧穆想起來了,激動地說。蘇諾和施燃愣了一下,談謹他好像記得很清楚啊,這也讓蘇諾轉過來看著談謹。

但是談謹笑嘻嘻的,話說不打笑麵虎,蘇諾也不好說他什麽,隻能說:

“嗯,我是施燃哥哥的好朋友。”

“哈哈哈,有好多身份啊。”

“還有其他身份呢!”

談謹又一次愣住了,隻能呆呆地看著他,施燃也感到心好累,他趕緊搶著回答。

“是我很尊敬的學長。”

“哈哈哈,這樣說也行啦,你們是有約嗎?”蘇諾笑著說。他的語氣讓談謹覺得他們倆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施燃回答道:“就是剛剛和蘇諾哥說的和朋友有約了。”

“對的,我們正要去施燃的生日宴,他要請我們吃飯。”寧穆沒有察覺到他們之前微妙的氣氛就把一切都說出來了。讓其他的表情尷尬,有點絕望地歎了歎氣。

“哦是嗎?真是可以,本來我打算替施楠把東西拿給施燃後就請他去吃飯的。結果來錯時間了,如果沒有算上生日那天的話,我們倆真是好久沒見麵了。”

這個時候,談謹馬上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談謹又不傻,聽他這樣說潛台詞不就是說我和施燃好久沒見麵了,所以你們要作出犧牲,把施燃讓給我。

他這樣子哪裏是值得尊敬的學長,明明是個混蛋!

“額,那學長要不要一起去啊?”寧穆問。

寧穆,待會我一定要殺了你!

談謹現在好想打人,這個人不是寧穆就是施燃,因為寧穆現在正在熱情招呼蘇諾一起去,要是正常人的話一定會客氣地拒絕,但是對於施燃這個學長。

“好啊!那待會我請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店可以推薦?”

“有啊!學長想去哪裏吃?我哪裏都熟。”

寧穆和自己討厭的蘇諾聊得火熱,談謹真的很想不去直接回公寓了,偏偏這個時候施燃還走到他旁邊小聲問:

“你怎麽了嗎?”談謹氣不打一處來,回道。

“老子他媽的一點事都沒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誰的氣,是施燃、寧穆還是蘇諾。

雖然談謹不知道自己在生誰的氣,但他現在真的很想把寧穆的頭給擰下來!

我去!這不就是我剛剛給他推薦的店嗎?

“這家店上個學期才開的,我和朋友來吃過好幾次了,超級好吃!”

這家店的氣氛很好,菜式也很齊全,有炒、煮、蒸、烤什麽都有,任君挑選。每天一到五點就有很多學生和家庭過來訂座了。對於談謹來說,這家店還有著特殊的意義。

這是第一次和菲菲見麵的地方。

談謹自己也來過這裏很多次,和學院裏的人,團隊裏的人,和很多人都來這裏吃過,要是讓他說出第一次和誰一起來吃?見過誰?

他一定想不起來。

“有什麽招牌菜推薦嗎?”

“魚露醃蝦,談謹很喜歡吃。額,我們是不是來這裏吃過?”寧穆問談謹,談謹點了點頭,他不知道是不是照著菜單點的,但今天他推薦的每一道菜跟那天和菲菲一起吃的菜一模一樣。

“你喜歡魚露醃蝦嗎?” 施燃問,談謹點了點頭。

“實際上他最喜歡的是魚露醃蝦姑,他說他媽媽醃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以至於菲菲都問他說要怎麽醃……額……” 寧穆說得太起勁,話不過腦子就說出來,知道一個女生的名字說出來後,施燃和談謹更沉默了。

“你和菲菲來過這家店嗎?”施燃問。

我發誓我要詛咒寧穆孤獨終老。

盡管談謹是個很自信的人,但這一次他也答不上來,隻好看著施燃。施燃的眼神很冷漠,沒有辦法讀出他的想法。但他知道,施燃一定和自己一樣想馬上離開這裏。

“菲菲?是談謹的女朋友嗎?”蘇諾笑著問, 寧穆這個時候真想挖個洞鑽進去,來逃避自己的錯誤,但聽到蘇諾問,隻好小聲答道。

“不是,不是的。”

“哦!是嗎?那我也想問問這個魚露醃蝦姑,吃起來是不是很困難?味道和魚露醃蝦差很多嗎?”蘇諾笑著問,語氣好像是在和親密的朋友聊天一樣。但談謹覺得他不懷好意,於是這樣回答。

“喜歡吃的人就喜歡,不喜歡的就不喜歡,吃起來是挺費勁的,還是吃魚露醃蝦好了。”

“嗯。”蘇諾答道,沒有在意談謹那奇怪的語氣,而是轉過來問施燃。

“拆了我給的生日禮物了嗎?”

那個說沒有吃醋的人,一點也不會吃醋的人,這時候正死死地抓著杯子,眼睛死死地盯著施燃,兩個耳朵已經準備好要聽到他最不願意聽的事情。

“拆開了,謝謝蘇諾哥,但明年不用再給我送了,太客氣了。”

“哈哈哈哈,客氣什麽?我從你小時候就給你送禮物了。”

“但那時候送的隻是一些小點心。”

“好了,我現在大了,有錢給你買好的了嘛。”

從他們的對話可以看出這個人關係有多親密,認識有多久了。這讓談謹更不滿意了。這時候,寧穆替他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學長和施燃認識很久了嗎?”

這一次,蘇諾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們,但他不是看寧穆,而是盯著談謹,然後笑著說。

“嗯,從施燃上初一就認識了。我是他哥施楠的朋友,就介紹我們認識了,因為施楠怕自己的弟弟被人討厭。”

“施燃嗎?比如說呢?” 寧穆一臉好奇地問,施燃很無奈,但也沒有阻止他。

“哈哈哈,那個時候施燃隻有這麽小一點。”蘇諾比了比自己的肩。

“試想一下呐,施燃可是混血啊,眼睛和別人不一樣,膚色又白,而且還不高,他哥就害怕他被別人欺負,所以就帶他給我們這些高一的認識,看看有什麽能幫幫他的。”

“哦?真的嗎?像施燃這樣的帥哥還有這麽可愛的時候啊!”

“哈哈哈,他那個時候真的很可愛。”談謹越聽,內心越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看著麵前的男子,高大、強壯、有魅力、成熟。他真的想象不出他可愛的樣子。

他從出生就應該是這張冷漠的臉才是。

“我小時候的事情,太久了我全部都忘光了。”施燃說。

“但是我想聽!有照片嗎?”寧穆很興奮,他應該是很喜歡聽這種事情,以至於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朋友的異常。

蘇諾笑到顫抖,“想要照片嗎?等會兒我發給你。”

“哈哈哈哈,施燃,你學長保存了你小時候的照片嗎?”寧穆笑得忘形。但對於聯想到別的的談謹來說,一點也不可笑。

什麽學長會保留學弟小時候的照片啊!

幸好這個時候上菜了,大家的話題轉移到桌上的菜品,這讓談謹稍稍鬆了口氣。

“額,你的最愛。” 魚露醃蝦一上來,寧穆就馬上移過來讓談謹夾,因為知道他愛吃。蘇諾也夾了一點嚐了嚐,直誇好吃。

“可惜了施燃吃不了。”

“為什麽?”談謹立馬問,一臉不解。

“他對蝦過敏。”

怪不得,從來沒有看到他吃過蝦仁炒飯。

“沒有”施燃否認,但是也沒有進一步解釋。

“施燃他不喜歡吃生的東西,不像他哥,就喜歡吃那些生的東西。”

“……”

全場沉默,沒有人說話,直到談謹笑出聲。

“哦?真的嗎?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不吃生的東西?”

談謹盯著這個說不喜歡吃生食的人,想起那天他帶自己去吃壽司刺身,那天他吃了很多,看起來很喜歡吃的樣子。實際上……不喜歡吃嗎?

見狀,施燃立馬答道。

“我能吃,沒有不喜歡。”

“但是你小時候每次都扔掉啊!” 蘇諾問。

“蘇諾哥,夠了,不要再說了。”這一次施燃叫蘇諾的語氣比前幾次加重了,談謹也隻是盯著眼前盤子裏的蝦不說話,覺得今天這個蝦沒有以前那麽好吃了,一點也吃不下了。現在覺得好飽。

說實話,你有了解施燃多少?

談謹問自己,這讓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之前從來沒想過要去了解施燃,不想知道,也從來不問,就算是施燃自己告訴他他也沒有認真聽。現在發現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施燃,知道他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心裏又覺得不舒服。

“嗷!我說錯什麽了嗎?”蘇諾聳了聳肩,笑著問。

“我的意思是蘇諾哥你不要再搞笑了。”

“什麽?我沒有在開玩笑啊!”蘇諾回答道。談謹覺得自己如果再在這裏坐下去,指不定會爆出什麽粗口。

討厭這種感覺。

“我去趟廁所。”談謹對寧穆說,說完馬上起身離開。心裏想著:

你和你的學長一定不隻是學長學弟的關係是嗎?

談謹用力地洗臉,希望能洗去自己內心煩躁,讓自己重新回去麵對那個人的時候不要那麽煩躁。

他的學長比自己還有了解他。

談謹想要做點什麽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但是僅僅因為蘇諾知道施燃不喜歡吃生食就罵他又顯得有點不妥。

“下一次一定要告訴我啊!”

談謹又衝了一次臉,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算了,他想說什麽就讓他說去吧?想要宣誓要得到施燃也讓他說去吧。

談謹這樣想著,打算離開廁所,突然看到有人站在他身後。

“去了這麽久,你沒事吧?”蘇諾親熱地問道,對著談謹笑,談謹隻好堆起笑容回應。

“沒事學長,我隻是上了個大號。”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他笑了笑,他來到馬桶前,掀起馬桶蓋,問:

“你和施燃是什麽關係?”

“……室友。”談謹猶豫了一下,這樣回答。蘇諾看了他一下,然後對著他笑。

他的笑容讓很好看,能迷倒好幾個女生。但談謹覺得他是個壞蛋,比施燃壞,比施燃還可怕。

“這樣很好,隻是室友。”這是第一次談謹想大聲告訴別人他們的關係不止如此,他是我的,但是他還是沒有這樣做。

談謹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知道蘇諾解完手,走過來洗手,然後抬起頭問他。

“那你知道嗎?我除了是他的學長,還是他的什麽人?”

談謹一點也不想知道,但是他卻無法逃避。蘇諾洗完手,走到他耳邊低聲說:

“我是他的第一次,並且是唯一的一次。”

說完,蘇諾就走出了廁所,留下談謹一個人在廁所,緊緊地握住拳頭直到失去知覺。他開始想象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的場景。

談謹才知道“第一次”這個詞能讓自己如此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