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說了不要

“昨天你去哪裏了?”

“不關你事。”

“靠,你是用腳丫回答啊,那麽臭。”

今天兩個好朋友又在一起上課了,所以 寧穆 這麽問他也非常正常,因為昨天他就想八卦

來著,但追著找過去還不見談謹的蹤影,所以老師剛說完讓他們自己在泳池練習,他就嗖

的飛過來八卦,不料卻被某人潑了冷水。

“勞資用嘴回答,不是腳丫。”

“看吧,所以我說你這個回答是用腳丫在說話。”問的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但 寧穆

還是忍不住接著問道:

“不舒服還是寂寞啊,我聽見程霈說這學期你經常新單影隻的一個人出沒,讓人很擔心,這才第一個學期呐,談謹。”

其實寧穆本身學習也不是很好,而且比現在這個他提醒的人談謹差很多,但他還是出於關心,才提醒好朋友。

這個學期談謹從第一輪和學長有爭執不舒服開始,就變得很少去上課,竟然還在**休息了好幾天,算起來,談謹來上課時間少得可憐。

“嗯,有點不太舒服,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已經過了一個學期了,還

沒學會遊泳。”

南方男孩浮在泳池邊嘲笑朋友,壞笑著看著再陸地上旋風一樣的朋友,一到水裏,嘖嘖嘖,抓著池邊的樣子仿佛變成了一個瘸子,於是寧穆反擊道:

“你管我,等到考試我自然就會遊了,你懂什麽,好東西都是要留著一次性欣賞完,我

保證遊到那邊去。”寧穆雙手不願意放開池子邊,還硬著頭皮說話,所以談謹準備向他遊過

來。

“別動,你不要過來,過來我踢你了,不要過來拉我。”那個快殘廢的人把水踢向 談謹,

導致聽的人的眼神從好笑轉為可憐,寧穆 看了於是立刻話鋒一轉:

“話說你有沒有去謝謝 施燃?”

“謝他?我謝他什麽?”聽的人一臉奇怪的表情,滿臉寫著“我為什麽要謝他”,我沒

辦法來上學還不是因為施燃那畜生,為什麽我還要謝他,奇了怪了。

可以肯定的是談謹不會把這種事情講給朋友聽。

“呃,你還沒有謝謝人家啊,一下要照顧病人,一下要擺平學長,你還是自己反省下要

怎麽好好謝謝人家吧!”當聽到好朋友這麽說,談謹翻了個白眼,事情變成這樣,到底是誰

該道歉啊,不過話說回來談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來自南方的男孩子 談謹就慢條斯理地問:

“那要讓我怎麽做,走過去告訴他說真是謝謝你了,還是寫張紙條貼在他的被子上?”

“後一個選項很不錯啊,像你嘴巴這麽硬的人肯定說不出口啊!”

“你諷刺我。”還沒得朋友說完,談謹 就插嘴,所以 寧穆 不屑地把嘴巴斜向一邊。

“你就是這樣啊,如果我不是你朋友,不和你那麽熟,我絕不幫你,一句謝謝別人的話

都沒有。”當朋友開始抱怨,還喋喋不休地提起他們瘋瘋癲癲的友誼,談謹深深地歎氣:

“你覺得我做點什麽事會好一點。”

“請他吃飯就當感謝他,順便請上我,我幫你擺平他。”

你妹子的,你想蹭飯就直說啊……

這麽想的時候 談謹 臉色一沉,目露凶光,但轉念一想,寧穆 也真的在為自己好啊,有

幾個人能忍受那種天天策劃著把人趕出去的室友啊,其實也不是要特地去謝謝 施燃,聽到

寧穆 這麽說談謹歎了一口氣。

“嗯,隨你,反正我不會自己去叫 施燃。”

就請吃飯而已。

“行!我也沒想過你會親自去請,沒關係,我去請施燃也行,我也剛和他了聊練吉他的事,他說會找些簡單的譜子給我。”

聽完寧穆這番話,談謹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說話的朋友,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和施燃打得死去活來,寧穆這貨是怎麽能插一腳,會和他親密到這種程度,因為不要說彈吉他,音樂上的事情自己根本一竅不通。

“話說你和施燃到哪種程度了?前輩們都來八卦我說,你是不是對他心軟了,我就哈哈大笑說你絕不可能心軟,還和學姐打賭說你絕不可能心軟。”然後那些熱心的吃瓜群眾就覺得無聊,去討論其他事情了,聽完,談謹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都對我那樣了,還有臉來問啊!

想想就憤恨不已,談謹暴躁地打水,水花濺起來很高。

啪!

嘩啦!

拍水聲!

身材高大的那位站起來爬上泳池,同班大一年級的女生都轉回頭來盯著他看,但是他淡

定的斜著嘴角扭頭告訴朋友:

“那你幫我轉告那兩個學長……”

寧穆抬起頭專心聽,談謹壞笑著說:

“不要多管閑事!”說罷,來自南方的男孩就徑直向浴室方向走去,去沐浴更衣了,而

且心裏還在說……到什麽地步了,哼!‘我喜歡你,對我來說,你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難以翻越的高山。’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麽喜歡想我這種人。越想,談謹 就越莫名的窩火。

居然還能約他出來。

現在的談謹正在心裏諷刺某人,抱著手坐著,扭頭看著門的方向,然後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臉上布滿汗水,外麵天氣很熱,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些女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不知道老師到這個點才放人。”

施燃輕輕微笑著告訴正在打開菜單的寧穆,他和談謹對視了一下,所以南方男孩談謹

聳了聳肩,然後把臉轉向別處。不想看見他的臉,看了就想起幾天前的事。

“沒事,坐坐坐,我們也剛到,剛坐下,你要吃哪個。”

此刻的時間是四點半,正好吃下午飯,因為過段時間所有的飯館就要滿員了,況且寧穆選的飯館是有名的披薩店,所以對寧穆這個高個子來說選擇吃哪個才糾結,但對談謹來說,最頭痛的不過是那個進來的人要坐哪一邊。

坐在對麵就要看見他的臉。如果坐在同一邊,那麽小的桌子肯定要碰到一起去。唉,決定不了就死死盯著那個好像也很難決定坐哪一邊的人,看看他到底要坐哪邊。

落座聲。

“隨便點,我吃什麽都可以,我先去下洗手間。”說完,就像卡通片裏需要大動作一樣,鼓手抓起自己的在寧穆旁邊的背包,走到店後麵,朝談謹揮揮手,然而點餐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奇怪的氛圍,隻是繼續點餐。

“我覺得點這個好了,然後加些奶酪,但一個夠嗎,有三個像牛一樣壯的男生啊。”

“你如果要點兩份,就點啊,我說了我請就我請。”看著寧穆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好像在問這個夠嗎,於是 談謹 就這樣說,寧穆 聽完立馬開心地大笑,一點介意的樣子都沒有。

“大哥,點餐……”就這樣,寧穆把服務員叫過來指著菜單得意地點起餐來,談謹皺起

眉:到底是找我請客賠禮道歉,還是存心要搜刮我啊。

“要喝點什麽嗎?”

“白水……白水嗎?談謹?”當服務員問,一個人顧著點餐的寧穆終於問起了旁邊的朋

友,談謹點點頭:“那就白水吧。”

“那施燃呢,喝什麽?”寧穆接著問坐在一張桌子上的另一個朋友,談謹就……脫

口而出:

“雪碧,拿雪碧給他。”

“嗯?他喜歡喝雪碧嗎?”

“嗯,點吧,相信我。”談謹 非常篤定,因為看施燃 也沒喝幾口,如果讓那貨在白水

和碳酸飲料之間選擇,那貨肯定會選……

“你真懂我。”

談謹愣住。

去衛生間回來的人正好撞在這時候啊,說曹操曹操到,抬起頭就看到施燃正對著自己笑。

臉上的微笑,彎彎的眼睛配著上揚的嘴角,他的一隻手還搭在談謹的肩頭上,搞得這

個懂他的人緊張的注視著他,尷尬嗎?怎麽會。

把你的手拿走。

談謹的眼睛那樣說,施燃的眼睛呢,似乎正在告訴他:不!

“所以點一杯雪碧呐?”臭嘴的那位準備開口前,服務員再次問到點餐的人,施燃便對著服務員點點頭:“是的,我朋友懂我。”

尼瑪,勞資什麽時候懂你了!

懂他的那位捏緊拳頭,想開口訊問些什麽,但看到 寧穆 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加上店

裏的人很多,如果在這裏吵起來肯定會被趕出去,所以 談謹 就控製住自己,讓自己冷靜下

來,把肩膀從他的手中甩脫,把頭扭向別處。

落座聲。

“你坐這裏幹嘛!”談謹吼完,把流動的人群也喊停了,他們紛紛停下來看向這邊,

談謹看到一大堵牆坐到了旁邊,將背包放在另一邊,回頭對自己說:

“我為什麽不能坐在這裏?”

“因為我不想坐在你旁邊。”施燃立刻皺起眉頭,然後移進去,冷冷地說:

“在一個宿舍都可以,光坐在旁邊有什麽大不了的談謹。”

“對,你為什麽不想坐在 施燃旁邊,你倒是說來我聽聽。”光是坐請吃飯還不夠,坐

在對麵的朋友還要質疑自己,導致討厭Gay的談謹瞪大了眼睛,大聲喊:

“你也知道我討厭……”

“課本上是沒教你是嗎?”

愣住。

話剛到嘴邊便變成了一串蒸汽冒走了,談謹沉默了,他看著身旁這個一臉嚴肅的人,眼神漸漸從犀利變成了擔心,不是不滿讓正要說話的人閉上嘴,是寧穆說話了,寧穆努力緩和氣氛。

“不要鬧了,趕緊和好吧,你也真是的,談謹,你要治治這個毛病了,剛和施燃見麵,就杠起來了,你努力和他相處吧,調整自己,這樣你的瘋毛病才能好起來。”

作為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寧穆說出這些話,真是可愛啊,所以施燃忍不住笑了,一點不在意自己變成治療手段,他的聲音飽含情趣地說:

“對啊,你也應該表現的和我親密些啊!”

被懟回來,談謹轉了轉眼珠,什麽也沒回答,但其實暴躁到了極點!

不是因為想治療怎麽會有第一次,還做了第二次,你不知道真相就閉嘴吧,死寧穆 !

談謹在心裏演小劇場,自顧自得生悶氣,而桌子上的兩人暢所欲言,好像認識很久的樣子,寧穆表現的很正常,因為他隻要和人熟悉就和誰都玩得好,將來也會得到隊長的位子,但他偏偏是他身旁這貨啊。

“寧穆 把醬給我一下。”

披薩一端上來,請客的這位就馬上調整情緒,讓煩躁滾蛋,張開金口和朋友說話,誰讓他旁邊坐了個冤家,被叫的那個人正把披薩往嘴裏塞,誰顧得上他啊,於是伸手指著 施燃,示意談謹說,施燃的手閑著啊,讓他遞給你嘛。

施燃 把醬料遞給談謹。

“還要其他什麽東西嗎?”手得閑的人轉回來問談謹,手裏拿著番茄醬,還指著其他蘸料幹巴巴地問 談謹。

“我隻要這個。”

“隻是回答說不要其他蘸料有這麽難嗎?”施燃灰心喪氣的說著,轉身開始給 談謹擠醬料。

“我自己會倒!”

“夠嗎?”談謹努力將自己的盤子移開,卻被鼓手穩穩按住盤子,眼睛抬起來想問他

這些醬料夠不夠,於是兩人呆呆對視。

如果有人覺得著畫麵很美不敢看,寧穆表示要打斷一下,不是什麽愛的火花,那明明是擦出了怒的火花。

“我自己倒。”

“還要嗎?”談謹不妥協,施燃也不妥協,所以南方孩子牙關緊閉,低下頭看著那瓶番茄醬聲音低沉地說:“再來點。”

說完,施燃就繼續擠那番茄醬,然後抬抬眉毛問談謹夠不夠。

“不夠,再來點。”

“嗯,要就要。”

談謹皺起眉頭,聽到他發出鼻音,但因為倒蕃茄醬的人沒有停止動作,假裝沒聽到他

的哼唧聲,談謹把他的手打開。

“夠了,你是要讓我在番茄醬裏遊泳嗎?”談謹嘲諷,但是施燃用勺子將自己盤子裏的番茄醬舀給談謹。

“OK了沒有?”

歎氣。

一瞬間談謹就感覺糟透了,感覺毛發從頭到腳的豎起來,因為他突然理解了施燃正在做的事情。

“夠了!”因此,談謹才甩下一句話,同時將自己的盤子推到麵前,什麽也沒說,靜靜地開始吃,吃得滿臉都是,談謹羞於承認他和室友的關係早就不一般,把他殺了說不定還簡單點。

和他睡過是事實,但這件事必須保密。

看著談謹這樣,施燃默默笑了,然後也自顧自地靜靜吃起披薩,隻有寧穆一個人全程很懵逼,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簡短地說了句“我去撒尿。”人就消失了。

當寧穆走了,剩下兩個人明白人。談謹說:“我已經說過了,你不用照顧我,還有,該死的 施燃,把你的臭腿理我遠一點!!!”

對,自從施燃坐下來之後,他就用自己的膝蓋靠著談謹的膝蓋,所以談謹才咬牙切齒地轉回來瞪著他,告訴他說他哪裏做錯了。

“我不是你女朋友!”不知道談謹這句話都說了幾回了,但施燃話鋒一轉。

“不是女朋友又怎樣,就當我照顧……”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就我的普通室友算了。”這個回答真是精妙絕倫,聽的人長長的舒氣,然後施燃又接著說:“另外……”

“哈,全身通暢。”

愣住。

說時遲那時快,上廁所的人剛好這個時候回來了,而且疑惑地看著麵前的兩人,他們兩

人靠那麽近幹嘛,談謹立刻反應過來,聳聳肩表示啥事也沒有,他的內心在猜測施燃到

底要說什麽,但施燃裝作若無其事地去拿蘸料,然後小口小口地吃起披薩來。

“你覺得今晚怎麽樣?”

本來想坐著好好享受披薩的,但聽到施燃這句話 談謹又恨的牙根癢癢,揍他好還是踹他好,無法選擇要動手還是動腳,所以談謹拳頭緊握而坐,等著把他像踢灰太狼一樣踢走,順便告訴自己說。No way!

最後,談謹 煩躁地想,誰說這家店的披薩好吃,不吃會後悔,還來問他要不要來吃的。假如讓他選在家裏吃方便麵和在這家店吃披薩,他還不如在家吃方便麵呢!

“咳咳……施燃……”

“你……呃……”

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談謹和施燃的房間裏隻剩下點滴陽光,剛好能看見路的那種,兩個人坐在**的影子剛好印在牆上,他們正坐在**。

施燃正雙腿分開的坐在自己**,他身上坐著他室友,室友雙腿盤在他腰上,搞成現

在這姿勢,混血氣喘兮兮,還不是因為盤著他的那個亂撒野呀。

自從兩人沉默著回到宿舍,好像沒有任何的對話,因為談謹為了逃避一直加快步伐,馬不停蹄地趕回宿舍,可一回到宿舍,就被有力的手臂從後麵抱住了,談謹努力掙脫,出口亂罵,還轉過身子要來打施燃的臉,所以施燃快速地襲擊了他的正中間。

“你別自己騙自己了。”

施燃嘴唇貼上了談謹的嘴唇,施燃的手接住了談謹在空中揮舞的拳頭,把對方的頭按過來猛親,兩人開始深深的、長長的喘息。

事後,談謹穿上褲子,走去拿毛巾,準備出去洗澡,裝出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

“談謹。”

“怎麽了。”停了一下,施燃叫他,看他不願意轉回來和自己對視,猜測他的臉肯定

滿臉通紅。每次都說不要,結果每次都……

“你說明天是周五,後天是周六……那明天傍晚……”施燃隻說了這麽多,站在門口

的談謹愣住了,然後回答:

“如果隻是上床……OK。”說完,談謹就大步向前地離開了,等門關上了,施燃嗬嗬大笑起來,因為……

“我是要約你去買一個新的床單啦。”

施燃肯定不會把實情告訴談謹啊,因為不想讓聽的人因為自己理解錯誤而丟臉啊,否則又要平白無故地生悶氣了。

但有一件 施燃總算知道了,就是——他和他現在隻能走腎,還不能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