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給狗戴孝

盛安國,盛京。

紅白相間的儀仗隊打馬遊街,敲鑼打鼓:“大家快來看呀。大婚之日給狗戴孝,看不了吃虧,看不了上當嘍。”

大婚之日,給狗戴孝。

所有人呼朋喚友的來看這一場前所未聞的醜聞。

話本子裏都不敢這麽寫,這能是真事兒?

“雲染歌,你給我下來!”

“瑞哥哥跟你客氣,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啪!”

一粉衣少女自人群中衝出來,長鞭開路,闖進紅白相間的迎親隊伍中。

“咣”地一聲巨響,紅白相間的喜轎狠狠砸在地上,喜婆慌忙上前:“快抬起來,快抬起來!大喜的日子,這喜轎還沒到夫家,不可能落地!”

“讓開。”魏佳燕橫了眼礙事兒的喜婆。

喜婆死死護住花轎:“這位小姐,你也是個姑娘家,這女子嫁人就是……”

“啪!”

“咚~”

魏佳燕一鞭子抽飛喜婆。

瑞哥哥是她的!

京城中多少千金多看她的瑞哥哥一眼都不敢,雲染歌一個傻子,憑什麽能嫁進瑞王府。

她做夢都想當瑞王妃。

憑什麽她做夢都得不到的東西,卻讓一個傻子唾手可得!

“雲染歌,你聾了嗎?”

“給本小姐滾出來。”

花轎裏一身嫁衣的雲染歌瑟縮在角落裏,不肯出去。

忽然一隻手伸進來,把她整個人拽出去!

眼前一花,她一身厚重嫁衣跌倒在地,濺起塵土飛揚,一圈,兩圈。

大紅嫁衣上沾滿了塵土,她的鬢發淩亂,眼看著兩個高大侍衛抬著一個小型棺材一步,一步……

走近她!

那條大黑狗被魏佳燕抽死在她眼前的事情,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她瞳孔巨震滿眼慌張,來不及起身,她就連連後退:“別,別過來。”

“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給人戴孝,你怎麽還穿一身紅,不合適吧。”少女手握一條白綾,眼神凶戾。

白綾自她頭頂漂浮而下,層層疊疊。

“你想幹嘛!”

“光天化日,你要殺人嗎!”

立即有正義之士替雲染歌打抱不平。

魏佳燕瑰色的唇角帶笑,看都沒看說話的人:“這怎麽能叫殺人呢。”

“本小姐隻是想讓雲染歌聽話而已。”

“本小姐奉瑞王之命,要雲染歌在入門前給殿下的愛寵磕頭謝罪,雲染歌不從,那該怎麽辦呢?”

“瑞哥哥這要是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呢。”她眼底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將白綾在雲染歌脖子上猛地收緊,攥緊白綾另一頭。

魏佳燕抬起一腳,狠狠踩在雲染歌肩膀上摩擦:“快給瑞哥哥的愛寵磕頭。”

“我不!我隻答應給它戴孝,沒答應,啊!”

魏佳燕一腳砸下來。

雲染歌一頭撞在棺材角上,霎時鮮血飛濺。

緊接著,兩下,三下!

一下怎麽能死透呢。

魏佳燕又補了兩下。

確定雲染歌死透了,她才用陰毒的眼環顧四周:“雲染歌畏罪自盡,大家都看到了吧。”

“你!”

有人還想說話。

魏佳燕接過丫鬟遞來的絲綢繡花的錦帕,動作優雅隨意的擦著臉:“我姑父是皇上,姑母是皇後,我父親是當朝左相,你們今天什麽都沒看到吧。”

她嫣紅的嘴角上漾起大大的弧度。

所有人隻覺汗毛倒豎,頭皮發麻,腳步不聽話地往後退……

疼。

腦袋,好像隨時都能被炸開的疼!

她不是在完成SSS級任務後,因為感染,不想傳染給其他,爆破敵方老巢,同歸於盡了嘛,要疼也是全身疼啊。

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席卷而來,強行灌進腦子裏。

五年癡傻,曆曆在目。

尤其是今天。

紅白婚禮,被逼撞死在一條狗的棺材上?

“哈哈哈哈~”

一係列荒誕行為,讓雲染歌張狂大笑。

她是二十三世紀特別醫學研究部總司令,穿越到了同名傻女身上,既然用了原主的身體,她就要給原主報仇。

“啊,新娘子詐屍了!”

“新娘子來索命了!”

喜婆指著已經從血泊中爬起來的雲染歌尖叫後退。

撕下裙擺,對頭上的傷口進行簡單處理,自心髒處拿出保命藥丸,不著痕跡的含在口中。

還好,她最大的秘密和她一起穿越過來了,多少次任務險象環生,靠得都是心口裏藏著的神奇空間儲藏藥品救命。

這是她保命的底牌。

“你,你別過來。”

見雲染歌一臉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魏佳燕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被喜婆這麽一喊,也怕了。

“嘖,報應來得可真快。”

人群中有人暗爽,有人理智:“什麽報應,就是沒死透而已。”

“活了又能怎樣,一個傻子還真妄想嫁進瑞王府當瑞王妃嗎?”

雲染歌動作恣意優雅抬手拔下頭頂金簪,嗜血嘴角上帶著來自地獄的邪笑:“是啊,我來索命了呢。”

“不,你不能殺我!”

魏佳燕歇斯底裏的呐喊,一時慌了陣腳:“我可是要嫁給瑞哥哥的,我不能死。”

“嗬嗬嗬~”

她被魏佳燕的天真逗笑,一把把魏佳燕花蝴蝶般的身子砸在花轎上!

金簪針尖貼著少女上了濃妝的臉蛋緩緩遊走,不疾不徐~

魏佳燕渾身癱軟,胸口劇烈起伏:“快,快拿開你的東西!”

“瑞哥哥來了,一定殺了你!”

果然有侍衛跑出去了呢。

雲染歌看在眼底,她可就怕夜長瑞不來呢:“隻怕你瑞哥哥什麽時候來,什麽都晚了。”

她笑得張狂肆意,配上她那張布滿鮮血的臉越發猙獰,手上金簪遊走,就好像在創作藝術品般,精雕細琢……

“啊!”

魏佳燕的嘶吼聲,響徹整個街道。

收斂之前張狂大笑,她的笑,變得優雅含蓄:“你叫呀,你叫破喉嚨都沒用!”

“瑞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