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孩子留下,顧太太,你不配
溫靜怡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眼看著預產期就要到了,即使再怎麽擔憂,她也隻得先辦理住院。
預產期倒是很準。
這天一大早,溫靜怡便腹痛不已,很快就被推進了產房。
“你很健康,孩子也很健康,放輕鬆,會母子平安的。”
手術室裏,醫生溫和的聲音響起,明明應該讓人感到安心,溫靜怡卻不知為何,感覺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好幾排,就好像馬上會發生些什麽似的。
或許剛生完孩子,身體太過虛弱,溫靜怡不知不覺的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噠,噠,噠。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一群黑衣人在手術室外出現,手術室的門被緩緩打開,便能看到他們擁簇著的衣著華麗、麵容精致的女子。
“雙胞胎很健康。”兩個護士分別抱著一個孩子走出手術室,小心翼翼的遞給兩邊的大漢。
“嗯,小姐的意思是剩下的那個處理掉,告訴她她所有的孩子都死了……”
護士臉刷的一下白了。
黑衣人並沒有理她,就如出現時那般迅速,短短半分鍾過後,手術室的門口便再無一人。
“護士長,這是...”年輕的小護士眼看著自己剛才抱出來的孩子被黑衣人帶走,而裏麵的產婦似乎還毫不知情,登時瞪大了雙眼。
“閉嘴!不該咱議論的就別議論!”年長一些的護士立刻打斷她,小聲嗬斥著。
她拉開病房的門,看到溫靜怡淚流滿麵的癱倒在地上……
原來,她都聽到了……
她聽到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如果現在衝出去,隻能死路一條,周茜!!
剛生完孩子的身體慘白慘白的,溫靜怡看起來脆弱無比,她對著護士長猛地磕了三個頭,“求您,救救我唯一的孩子。”
周茜坐在黑色轎車內,靠在柔軟的背椅上,低頭看著剛剛到手的兩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臉上洋溢著得逞後的愉悅。
忽然,周茜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伸出手扒開了包裹著嬰兒的繈褓,低頭看去,臉色登時陰沉下來。
溫靜怡!
她生下的竟然是顧景鴻的孩子!
她怎麽配得上顧哥哥!
周茜的臉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心中也開始暗暗籌謀著要如何再給溫靜怡一個教訓。懷中的孩子忽然踢了踢腿,周茜才反應過來,嘴角掛著陰冷的笑容。
是溫靜怡生的又怎麽樣!
從現在開始,這是她周茜的孩子!
另一頭,醫院的產房裏。
“恭喜,你最後的這個孩子,是個小公主。”護士溫柔地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放在溫靜怡的枕邊。
“是個小公主啊…”溫靜怡臉上露出笑容,她咬牙把恨意隱藏在心裏,眉目和善,仿佛生產帶來的疲憊都消解了不少。
“安悅…我們叫安悅好不好?我的小公主要一輩子平安快樂啊。”溫靜怡努力側著頭看向枕邊的這個小團子,目光充滿著慈愛,眼淚從眼角輕輕滑落。
終於...我終於也有親人了。
……
此時,郊區的一座孤山半山腰處的一棟別墅門口。
“我是周茜,開門!”
保安看著自報家門的女人,沒說一句話,規規矩矩的打開了莊園的大門。
隻是等周茜逐漸朝著別墅走去,保安便帶著戲謔的意味,對自己的同伴道:“周小姐又來了。”
客廳內,一男子穿著熨燙筆挺的西裝,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財經雜誌慢慢翻閱著。
“顧...顧哥哥”周茜走進客廳,跋扈的模樣消失不見,隻低著頭露出一臉嬌羞。
“你終於來了。”雜誌忽然被摔在沙發旁的茶幾,顧景鴻抬頭一臉冷漠的說著。
周茜心中一驚,放在身前攥緊衣角的手微微顫抖著。
“顧哥哥,其實那天晚上之後,我就懷孕了,這幾個月我沒來,背著你……我把孩子生下來了。”周茜定了定神,心下一橫,才敢說出口來。
“孩子是無辜的,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顧哥哥你也不能生我的氣啊。”
“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的!”周茜沒有聽到顧景鴻的回答,心中莫名有些慌起來,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乞求的姿態楚楚可憐。
“孩子呢?”顧景鴻皺著眉頭,目光犀利,直直的刺向周茜的身體。
氣氛突然變得僵硬,周圍的傭人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周茜忙不迭地撥出一個號碼,讓人帶著兩個小團子來顧家。
顧景鴻用眼神示意旁邊的管家,管家點點頭便上前抱過兩個孩子,從正門走了出去。
隨著孩子的哭喊聲漸漸遠去,屋子裏的氣氛又不禁讓人如坐針氈。
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半個小時後,管家從門口走進來。
“少爺,是您的。”
聞言,周茜一臉期待的望向坐在沙發上的顧景鴻,眼底的歡欣清晰可見。
“周茜,你是把我當傻子了嗎?”顧景鴻冷冷瞥她一眼,聲線陡然變得淩冽。
“顧哥哥,你…你說什麽?”周茜聞言一愣,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少爺喝的藥,是你的傑作吧。”
“雖然監控錄像被你刪除,但是,當晚的人並不是你。”
“所以,你與少爺的孩子沒有血緣關係。”
管家的話音剛落,顧景鴻便抬起下巴,凝視著站在麵前渾身發抖的人,聲音仿佛是來自冰冷刺骨的地窖一般:
“你該感謝你的父母。”
“顧哥哥……”
“滾吧。”
周茜滿臉驚恐,連替自己求情的機會都不敢奢望,便逃似的迅速離開了顧家的別墅。
她深愛著顧景鴻不假,所以顧景鴻發怒時會有何後果,她比誰都清楚。
隻是她完全沒有料到,顧景鴻竟然會知道那晚不是她!
那他也知道,那晚的人是溫靜怡嗎?
周茜坐上了自己的轎車,臉色陡然陰鬱下來,雙拳緊緊地攥著,良久都沒有鬆開。
一切都是因為溫靜怡!
此時,顧家別墅客廳裏,顧景鴻低頭看著茶幾上那一份寫著“父子關係99.99%的報告書,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那晚的女人,他若想查,輕易便能查得到。
可不知為何,他卻一點都不想去查,反而隱隱有種預感,仿佛還會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