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弦歌坊4

絲竹管弦聚然一停,人群聚然一靜。

還有個前未婚夫?幾個意思?一女許二家?這趙姓女子還有個未婚夫?這得多荒唐的父母才幹得出的事啊。

好大的一個瓜啊。

水家少爺居然是搶了別人的女人?還是這女人嫌貧愛富想攀高枝兒故意勾引水家少爺?

這事有意思,這下有好戲看了。

台下不少的人興奮起來,甚至有人興災樂禍。

丁果、陸若梅、狄莫等人則呆了呆,隨後臉色巨變。頭兒,咱要不要玩這麽大?

柳依雲明顯也被林墨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她這才明白,林墨之所以淡定,是因為他早有此打算。

被破伯震退的水諾淵頓時明白了搗亂的人是誰,他眯眼看了破伯一眼,沉聲道:“林墨,你瘋了嗎?你想幹什麽?身為執法人員,卻知法犯法,你該當何罪?快快放了若安,不然本座就要執行滄淵閣的規矩,將你就地正法。”

林墨笑了:“水檔頭真是好大的威風啊,請問一句,這裏是你的轄區嗎?你管得著嗎?”

水諾淵眼睛一眯,為之語塞。

水諾淵隨後看向一旁的夏妙菁:“妙菁,這是你的地盤,你說句公道話。”

夏妙菁略皺眉,略一沉吟道:“林墨,公是公,私是私,切莫把二者混淆,你擾亂別人的訂婚宴算怎麽回事?”

這話明是問責,實則有維護之意。

不然以夏妙菁是林墨直屬上司身份,她可直接喝斥林墨,令其放人,那還會說什麽怎麽回事?這明顯是留有餘地,是在給林墨解釋分辯的機會。

林墨笑了,對這個冷若冰霜的美女上司的好感直線攀升。

水諾淵聞言不由大皺眉頭斜了對方一眼。

林墨正色道:“屬下身為執法人員,豈能公私不分因私廢公?”

夏妙菁:“那你為何拿下這二人?”

林墨:“弦歌坊這一帶是屬下的管轄範圍,屬下雖剛上任,卻也不敢疏忽懈怠。屬下懷疑水若安有不法不軌之行,所以將其拿下,準備帶回去問問。”

水諾淵冷笑:“懷疑若安有不法不軌之行?你可有什麽真憑實證?我看你就是公報私仇,快把人放了,不然,我定要拿你治罪。”

林墨冷漠道:“治我的罪?在我的地盤,你說要治我的罪?你憑什麽?你配嗎?我的人在那裏?”最後一句可謂陡然大喝,震得大廳嗡嗡作響。

丁果等人硬著頭皮弱弱的應了聲並緩緩站起了身。

林墨臉色一沉:“特麽的你們沒吃飯嗎?給老子大聲點。若怕了,就給老子滾!”

丁果幾人相視一眼皆暗想,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咱們隻是奉命行事,有什麽好怕的?

幾人齊齊大聲回:“到。”

林墨冷聲道:“封鎖大廳,任何人不準出去。”

“是。”

丁果等人齊齊奔向二個門口,並把窗子給緊閉。

夏妙菁見到這一幕,不由臉色一沉正要發作,突然一道聲音傳入她耳中,她不由一怔,隨後選擇了沉默。

水諾淵臉色鐵青,對夏妙菁怒目而視:“夏檔頭,你手下的人胡作非為,你也不管管嗎?”

夏妙菁淡淡道:“這裏是林墨的轄區,他這麽做,定有他的道理,咱們何不拭目以待?”

得到這樣的答複,水諾淵鼻子都氣歪了,他看向林墨厲聲道:“林墨,若安究竟有何不法不軌之行?你隻要拿出證據,水某無話可說。你若不拿出證據,嘿嘿,你與你的手下今天休想活著離開這裏!”說完大手一揮。

坐在桌上的十多人齊齊站起身,冷漠的看向林墨等人緩步向前。

這些人全是水諾淵手下的親信與大隊長、隊長之流,個個氣息深沉,個個皆是啟元中後期修為,甚至有幾人達到了啟元巔峰之境,這裏麵就有雲海。

三位大隊長更是不凡,皆是元幽初期強者,三人冷冷盯著破伯,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林墨對這些視若無睹,淡淡道:“證據我現在確實沒有。豈不聞,寧可抓錯,也不可放過的道理?”

水諾淵止不住的冷笑:“寧可抓錯,也不可放過,好大的口氣。我且問你,若安犯了什麽大罪?要你不惜寧可抓錯,也不可放過?”

林墨冷冷道:“我懷疑水若安與邪惡勢力有關,這個理由夠不夠?”

聽到這話,不能動彈的水若安眼中流露出一絲慌亂,隨後恢複如常。

但這一絲慌亂卻恰巧被趙夕鑰給捕捉到,她不由心中一片慌亂。

眾人聽到這話,則臉色變了變,景國明文規定,凡與邪惡勢力勾連包庇者,一經發現,一律斬殺,甚至會牽連到親人。若與邪惡組織有染,一經發現,一律重罰,輕者丟官,重者性命不保。

水諾淵心中“咯蹬”了一下,這小子怎麽會知道我水家的真正身份?

隨即水諾淵反應過來,這小賊應該是虛張聲勢唬人之語罷了,若真有什麽端倪,滄淵閣早就動手了。

不過水家家大業大,哪會不用到非常手段?這小子定是明白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地將若安拿下,而後嚴刑逼供抓到把柄報複。

想到滄淵閣的手段,水諾淵心下一緊,厲聲道:“你想帶走若安屈打成招?你這還不是公報私仇是什麽?來人,給我拿下!”

林墨大喝:“我看誰敢?你們難道要包庇邪惡組織的人嗎?”

水諾淵手下那十多位滄淵閣修士不由身體一僵齊齊停下。

林墨漠然道:“你們若敢動手,就是妨礙本隊長緝拿邪惡組織,就是包庇邪惡組織,這罪責你們擔當得起嗎?給我退下!”

雲海等人相視一眼,這罪責他們真擔不起,連沾也不能沾。景國的嚴刑峻法可不是開玩笑的。

十多人默默地退下坐回了原位。

水諾淵見手下的人居然退了回去,不由臉色鐵青,卻又不敢再逼迫,若真的逼迫手下拿下林墨,那性質可就變了。

他隻得麵無表情地看向夏妙菁:“你手下的人如此胡鬧,你就不管一管?”

夏妙菁還沒說話,林墨開口道:“水檔頭如此橫加阻攔,是不是心中有鬼?”

水諾淵冷目看來:“究竟是誰心中有鬼?你不就是想屈打成招陷害若安,從而打擊報複他嗎?

就憑你這癟三樣,難怪夕鑰看不上你要投入若安的懷抱。提醒你一句,要想獲得美人的青睞,那就要頂天立地,像個真男人才行。

林墨,是男人就別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跟若安打、跟若安爭,這才是男人該做的事。”

怕了?改用激將法了?

林墨笑了:“水檔頭既然怕我用刑屈打成招陷害水若安。這樣,我保證不打水若安,我隻是問話。

我若把他打得遍體鱗傷,那就算我是在公報私仇,就讓夏檔頭將我革職查辦任由處罰,如何?”

水諾淵一怔,他渾沒想到林墨會這樣保證,這還讓他如何說?

夏妙菁疑惑地看向林墨,不用刑怎麽能撬開對方的嘴拿到想要的“證據”?

林墨看向眾人笑道:“為了公正,讓大家驗驗成色,好做個見證。“

話落,手一伸,抓住水若安的衣服往下一撕。

“嘶啦。”

水若安胸前的衣服被扯下一大塊,露出堪比少女還白的皮膚,尤其是那若隱若現的二個豆點尤為醒目。

“啊”

不少女子驚叫一聲轉過了頭。

趙夕鑰也是一臉羞紅的閉上了眼。

水若安則是一臉的羞憤欲絕,他什麽時候遭到如此羞辱過?

可惜他口不能言,隻能二眼噴火的盯著林墨。

其他男子則驚愕不已,這廝在幹什麽?這不是公開打水家的臉,把水家往死裏得罪嗎?

水諾淵臉色鐵青,怒吼道:“你幹什麽?”

林墨笑眯眯道:“看看水少爺身上有沒有舊傷啊?若水少爺本來身上就有傷,到時豈不是要冤枉死我?我得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好為我作證。”

說完,林墨又自伸手撕下水若安一塊衣服。

水若安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心中更恨不得把林黑千刀萬剮。他發誓,一定要殺了林墨全家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水諾淵額頭青筋暴起,就要出手。

破伯冷冷的聲音響起:“別自取其辱,你不是我的對手。”

另一位檔頭也淡淡道:“水兄,這林墨雖無禮,說的話卻也在情在理。受點辱,總比受刑好。”

另一檔頭笑道:“令侄是個男子,又不是大姑娘,驗驗就驗驗吧,就當露天沐浴了。”

又一個檔頭接口道:“水兄放心,若到時林墨拿不出真憑實據,咱們一定站在水兄一邊,聯名讓閣主廢了他,哪怕他是第一名也不行。”

水諾淵臉頰狠狠抽了抽,這些人看起來是“好意”相勸,為他著想,實際上已經在某種程度上相信了林墨的話。

但看到水若安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閉著眼被人任意“淩辱”擺布,水諾淵不由心下大恨,這小賊那是在查傷,這分明是把水家的臉麵踩到地下狠狠**。

水諾淵向背對著自己的夏妙菁怒吼道:“你的手下如此羞辱我,羞辱我水家,你就不管管嗎?”

夏妙菁冷冷道:“你水家受辱關我何事?我又是你什麽人?用得著你對我發號施令大呼小叫?”

水諾淵怔住,怎麽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被這些“朋友”拋棄了呢?

隨即水諾淵便明白過來,他這些“朋友”同事下屬也一定清楚,水家能有今天這份家業,定會使用些非常手段。若真讓這姓林的問出點什麽,那水家肯定要掉不少肉。

加上那小子得到閣主青睞,可隨時麵見閣主,這些人多少要給點麵子,這就是這些人選擇“旁觀”的原因。

他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親手宰了這小賊呢?

真奇怪,傳訊符已發,大哥怎麽還沒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