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偶遇

一夜無話,一夜無事。

林墨一早便在破伯與阮星夢與明玉的陪伴下來到了滄淵閣。

唐雲錦本也要來,奈何商鋪剛來了批貨,她實走不開,故而沒來。

林墨本來不想帶阮星夢與明玉。

但阮星夢非要來,說他現在要常住滄淵閣,他一個男子,那會打掃房間鋪床疊被?

阮星夢還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幫他打理一下房間。還打趣說,若不時時幫他整理整理住所,一定會亂成狗窩,讓人下不了腳。

盛情難卻,林墨隻好同意了。

林墨出示了令牌道明原委,破伯被留在大門外看馬車等待。

林墨隻帶著阮星夢與明玉進入了滄淵閣。

與此同時,滄淵閣公示欄處,林墨得到第一名的消息被公開,引得一群滄淵閣的修士駐足查看。

“林墨?林墨是誰?這麽一個名不經傳的人居然拔得頭籌得了第一名?”

“一個剛啟元成功的三道元居然當了隊長,這讓我們這些四道元的人情何以堪呐。”

“上麵的人眼瞎嗎?”

“這就不懂了吧?知不知道什麽叫新官上任三把火?”

“你說,一個剛啟元成功的三道元居然當了隊長,不會是有什麽特殊背景關係吧?”

“這可說不好。”

“誰知道呢?說不定又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來這裏鍍金的。”

“還閣主親點為第一名,這家夥隻怕得一飛衝天啊。”

“聽說還獎勵三十顆玄元丹,三十顆啊,那可是我一年多的俸祿。”

“最關鍵的是獎一隻高階符妖啊,那可相當於多了個打手,多了條命。”

“羨慕有什麽用?有本事你也拿個第一名。”

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可見滄淵閣的紀律是多麽的鬆散。

人群中,一位眉目如畫,肌膚如雪,身材高挑的少女眼露複雜神色看著林墨的名字,心裏湧起一股難言。

林墨,他不但啟元成功了,還通過考核被閣主親點為第一名當上一個隊長。

你要是早啟元成功該多好?

父親,不知你看到這一幕還會不會逼迫我寫下退婚書?

“夕鑰,你在這兒啊,我找了你好久。咱們快去議事大殿,選拔就要開始了。”一位身著白衫、年約十七歲左右、長得頗為英俊的少年笑著來到趙夕鑰身邊。

他便是水若安。

見趙夕鑰怔怔地看著公示欄,水若安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隨後臉一沉,心下大恨,冷聲道:“怎麽?看得這麽入神,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哼,一個小隊長有什麽了不起的?”

趙夕鑰淡淡道:“公示欄的東西,不就是公示出來讓人看的麽?難道我還看不得?”

趙夕鑰本來還想刺水若安一句:小隊長是沒什了不起,你怎麽沒當上?

然而,趙夕鑰有點心軟,這話實在不忍說出口。

水若安眼中閃過恨意,隨後換上笑臉柔聲道:“當然看得,夕鑰,對不起,是我太在意你了,所以語氣衝了點,還請你體諒我的心情。走吧,咱們別遲到了。”

趙夕鑰默了默後轉身就走。

水若安急忙跟上。

一處轉彎處,林墨與阮星夢與明玉施施然而來,與趙夕鑰、水若安迎麵碰上。

趙夕鑰一怔,脫口而出:“林墨。”

林墨一怔,記憶中的那道身影與眼前的女子重疊起來。

她就是原主念念不忘的未婚妻趙夕鑰。

趙夕鑰的確夠美夠漂亮,瓜子臉,眉目如畫,秀發如瀑,肌膚如雪,身材高挑勻稱,的確是個不多見的美女。

但趙夕鑰的美卻不夠味,不符合林墨的審美。他喜歡圓潤的女人,喜歡那種熟得如同果實,一見就想咬一口的女人。

趙夕鑰看著林墨一臉的複雜,一臉的欲說還休。

林墨禮節性的笑了笑:“你好。”

趙夕鑰怔住,這客氣的表情,這疏遠的語氣,讓她悵然若失。

可這又能怪誰?

水若安見到林墨時,眼中閃過一絲陰鬱,隨後換上笑臉對林墨笑著點頭致意,一付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你笑個屁啊!死到臨頭了還有什麽可笑的?

一念及此,林墨也笑得越發燦爛起來。

林墨笑眯眯的對著水若安點頭回禮,心下卻發狠,一定要把水家給連根拔起解除這個後患,他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而已。

但林墨相信,這個機會不久就會出現。

不是林墨心狠,而是他不得不為,試問一個搶了他“老婆”的人,又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他如何大度得起來?

見到林墨這反應倒讓水若安眉頭挑了挑。

裝,你繼續給老子裝,我看你裝到什麽時候。

想到接下來的計劃,水若安臉上的笑意更為濃鬱:“林墨,恭喜你啊,終於啟元成功了。”

水若安把終於二個字咬得特別重。讓人聽著有些刺耳。

趙夕鑰連忙笑道:“林墨,恭喜你啟元成功,還通過考核得了第一名當上了隊長。”

水若安也微笑著接口:“林墨,你可以啊,厚積而薄發,一舉拿下第一名。”說完就要上前與林墨擁抱。

阮星夢跨出一步擋在林墨身前,水若安隻得緊急刹停,尷尬的停在原地。

阮星夢“咯咯”笑道:“喲,原來是夕鑰呀,真巧,在這裏遇見了。”

趙夕鑰福了福:“見過阮姨。”

阮星夢笑吟吟道:“那可不敢當,從你寫下退婚書,攀上了高枝,我就不配當你的姨娘了。不知我現在是叫你趙姑娘呢?這是叫你水少奶奶?”

一句話就把趙夕鑰刺了個大紅臉,而後化為蒼白。

阮星夢接著笑盈盈的看向水若安:“水家的少爺真是越來越俊,越來越白,越來越水靈了,這白嫩嫩的皮膚喲,讓身為女人的我都自歎不如。”

林墨忍住憋笑,這不是在說水若安是個小白臉嗎?

水若安鐵青著臉,眼神不善的盯著阮星夢。

阮星夢繼續道:“墨兒以前可跟你這位過往甚密交談甚歡,常常一起一待就是一整天,你就一點不介意不膈應?也是,水家少爺出身大戶人家,自然心胸寬廣氣量大,那會在乎這種小節?”

趙夕鑰胸膛急劇起伏,幾度欲言又止,最終咬唇低頭不語。

水若安的臉色變了,他冷冷的盯著阮星夢幾秒鍾,隨後微微一笑,輕歎道:“阮姨何必說這種話呢?我與林墨、夕鑰認識很多年了,都是朋友。

但感情講究個緣份,講究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情我願半點強求不來。

我敬你是長輩,叫你一聲阮姨,若你太過份,那可就不太友好了。”最後一句拉長了聲音,貌似很遺憾的樣子。

阮星夢雙臂抱胸:“喲,虧你還知道朋友二字,懂不懂什麽叫朋友妻不可欺?

我呸,朋友二字從你嘴裏說出來真是糟蹋了這二個字的純潔。

還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情我願半點強求不來?你不是強求嗎?你有媒灼之言嗎?人家真的願意嗎?

還不是憑你那幾個臭錢砸得小姑娘花了眼?還不是你倚仗著家世人脈逼迫人家就範?

還敢威脅我,老娘就站在這裏,你敢動老娘一根手指頭嗎?諒你也沒有那個膽兒!

老娘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毛都沒長齊,還敢威脅我?我呸!”一口濃痰直奔水若安。

水若安側身避過,額頭青筋爆起,一臉的惱怒之色盯著阮星夢。

林墨驚呆了,他完全沒想到阮星夢如此的“潑辣”,居然敢在滄淵閣罵街。

水若安深吸一口氣,一臉誠懇道:“林墨,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有些誤會,明天晚上我與夕鑰在弦歌坊定婚,到時候你一定要來,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一解我們之間的誤會可好?我是真的舍不得你這個朋友。”

誤會你祖宗。

林墨笑容滿麵地點頭答應:“行,到時候人到禮到,我相信這是個誤會,我等你給我一個答案。”

林墨心下同時補了一句,到時候我還要送你一份大禮,希望你能接得住。

水若安笑了:“好,我等著你。”說完強行拉著欲言又止的趙夕鑰離去。

二人走後,林墨朝阮星夢豎起大拇指:“姨娘,你真行。”

阮星夢驕傲的抬了抬下巴:“罵人我輸過誰?”

林墨歎道:“可你把他罵得這麽慘,水若安一定會報複的。”

阮星夢哼了聲:“姨娘不也是氣不過替你鳴不平嘛。再說,他若欺負我,你不會袖手旁觀吧?”

林墨笑了笑:“姨娘對我這麽好,我怎麽會讓那王八羔子欺負你?”

阮星夢笶了:“墨兒,你為什麽要答應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這不是把臉湊上去讓人打嗎?”

林墨聳聳肩:“姨娘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咱可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說完當先直行:“姨娘,我的住處在另一邊,你右拐進去拿令牌對號找就行了。我還有事,一會兒見。”

明玉低聲道:“夫人,少爺說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難道他有辦法對付水若安?還是在說大話?”

阮星夢:“你不覺得他經過背叛後,人變得成熟多了嗎?”

明玉:“那他說的是真的?咱們還要不要出手?”

阮星夢搖搖頭:“他已經加入了滄淵閣且得到夜滄瀾的看重,不需要咱們出手了。”

明玉不解:“那夫人為什麽還要替少爺拉仇恨?”

阮星夢輕笑:“有仇恨不好嗎?”

明玉想了想,便明白了阮星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