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人,我還沒吃完呢
伊莀手指輕點,火印閃現,火苗在不遠處悄無聲息地升起。
“啊......父王,好痛!好痛啊!”
司南月痛得慘叫一聲,下意識想上手。
但卻被司南宮點了穴,除了腦袋,其他地方動彈不得。
“月兒,別動,動了就前功盡棄了,馬上就好了。”
司南宮知道,剛取下來的皮相,得盡快融合,
若不是女兒容顏實在不堪,他何需用百種毒物,更不會用那至陰之毒,嘴裏不停地安慰,手上卻加強靈氣的輸出。
“啊......”
司南月叫聲越來越淒慘,全身冒著豆大汗珠,她隻覺得後背滾燙,好像被架在火架上炙烤。
伊莀抿嘴一笑,這就痛了?
和神識裏她被活生生剝皮之痛,她娘親肝腸寸斷之痛,這才到哪兒到哪啊!
伊莀當下一觸手心,無聲的信息傳了過去。
“啊,痛,父王,痛,啊......父王!”
更加慘烈的叫聲揚起,司南月覺得寸寸肌膚火燒火燎,痛得撕心裂肺。
“月兒,再忍忍!再忍忍!”
司南宮不明緣由,隻當女兒身子弱,受不住這份痛苦,心疼得眉頭緊皺。
“喲喲喲,對女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啊!”
一譏蔑之聲突然響起。
司南宮一抬眼,他愣了,陌生的女子竟來了暗室,王府的侍衛就是一群廢物。
“你是誰?”司南宮一聲冷嗬,“膽敢私闖司南府!”
伊莀的雙眸越發陰冷,輕蔑一笑,“聽清楚了,我是修羅女神,專收你等惡鬼!”
“妖女,一派胡言!”司南宮滿眼不屑,他暗聚真氣。
嗬......
這老東西自認為他無形真氣她不知道,卻不知她早已盡收眼底。
伊莀看著麵前這對父女,嘴角緩緩上揚......
“你笑什麽?”
司南宮被她笑得莫名有些心慌。
“我笑......”
長長的尾音,伊莀不緊不慢道:“這人啊,太過自負真是要不得。”
話音一落,熊熊大火一下生了起來,將司南宮父女團團圍住,
司南宮瞬間臉色大變,慌了手腳,抱起司南月想衝出去,然無濟於事。
司南宮像火箱裏麵的耗子,被燎得四處亂竄。
“修羅女神,求求你,放過我們父女,你要什麽?盡管開口,我司南宮一定雙手奉上。”
改口了,有趣!
伊莀看著跪在地上的司南宮,玩味一笑,“不急!”
一下,火沒了。
司南宮一臉的恐懼,眼看這女人步步逼近,
而此時的他竟動彈不得,他中毒了,他五階靈者怎可能這麽輕易被毒倒?
他又驚又懼:“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麽?”
伊莀咯咯一笑:“當然是要剝她的皮喲!”
“父......父王......救......救我......”司南月抖著聲音,淚涕滿麵,掙紮不動。
“不......不,求求你,放過她,有什麽衝我來。”
司南宮痛苦地不斷哀求。
“好感人喲。”伊莀好似有點無奈,道,“可厚此薄彼,我不會啊!”
“不......你不能!!”司南宮嘶聲力竭。
“為什麽不能,你們不也是活生生剝了別人的皮嗎?”
伊莀雙目噬人般的陰冷,刀劃入司南月的額頭。
“啊......啊!不......不要......啊!”
一陣高過一陣的慘叫聲,司南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想暈過去都不行,
司南月眼睜睜看著鋒利的刀尖順著她的額頭、眼角、顴骨、嘴角割下......
她已痛得全身抽搐,叫不出聲,一張臉隻剩下一副血肉迷糊的骨架。
“賤人住手!”
地上的司南宮心痛到了極點,眼眶發紅,憤聲怒喊。
“住手?”
伊莀好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剝她皮的時候,怎麽沒住手?
給她娘親灌入斷腸散的時候,怎麽沒住手?
她娘親不顧身份嫁給司南宮,助他成為鎮國王,
沒想到她出生時,司南宮竟要除去她母女,認為娶了她娘親,讓他深愛的女人—司南月的娘鬱鬱寡歡,
所以司南月生下來就體弱多病,臉上還巴掌大的黑色胎記,
司南宮還一心認定,她娘親嫁給他前就與別人苟合有了身孕,才仗著家世嫁給他,這麽一大頂綠帽子他非摘不可,
娘親為了保全她母女的性命,用抵得上半個暮王朝國庫的家產為條件,司南宮動心了,
可家產到手後,司南宮仍是毫不猶豫把她娘親毒死了,
為了司南月,司南宮不得已留下她,她還在繈褓中,司南宮就取了她的靈根,
就是為了十五年後可剝皮換相,讓司南月成為殷州大陸最光彩奪目的女人,與太子完婚,享有無上尊榮!
所以昨晚她被司南宮、司南月活生生剝皮抽筋,折磨至死,丟下萬丈懸崖。
笑聲戛然而止,伊莀一字一句很是清晰:“既知現在,何必當初?”
當初?
司南宮斷斷續續吐出自己都不怎麽信的幾個字:“你......你是那個小賤人?”
伊莀眯了眯眼,拍了拍手,似乎要告訴他。
就在司南宮以為要得到答案時,卻不知從哪冒出七葉草,那修長的葉子細看之下竟是鋒利無比的利齒,朝他們父女二人迅速伸卷而來.....
“啊!啊!啊!”
淒慘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不大一會,安靜了。
伊莀手指一響:
“小小草,走。”
哢嚓一聲,
小小草正扒拉著一塊頭蓋骨,很是不舍,一副幽怨的小眼神,“主人,我還沒吃完呢?”
伊莀鬼魅一笑:“留個念想給人家,不好嗎?”
小小草支起兩片葉子,揉揉它圓鼓鼓的身子,“是挺好的”。
一片火海,主仆二人消失不見。
司南王府,全府上下雞飛狗跳!
......
而此時,同樣雞飛狗跳的還有聖幽殿。
“夜九大人,你不要衝動啊!”
“事太蹊蹺,相信聖君會寬恕的!”
“是啊,你千萬別尋短見啊!”
周圍的屬下紛紛七嘴八嘴勸阻。
夜九看著桌上那碗奪魂散,準備自行了結。
聖君即將出關,但那個女人還是沒一點消息......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好了,都不要說了。”夜九立在大殿,流著淚無比動情地說,“都怪我辦事不利,害得聖君被人給那啥......我又找不到那女人,這點小事也做不好。我還有什麽用!我還有什麽用啊!”
說罷,吩咐身邊的一名屬下:“去,去把那碗毒藥端給.....”
“我”字還未出口,一道真氣從外襲來,卷起碗中毒藥,像一道水柱直入他口。
夜九被真氣震倒在地,瞬間臉色煞白:“啊......啊......解藥......”
眾人怔愣住了,
誰也不敢給他解藥。
因為剛剛那道真氣,分明是聖君所發!
夜九掙紮了半天,終於“嗖”一聲,一顆白色藥丸落入他口中,他回了神,大口大口呼吸空氣......
“戲演完了,就隨本座去滄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