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算不準,你涼了
他大腦正飛速旋轉,卻被莫十鳶一腳踹進原來的地方,與周星辰大眼瞪小眼。
莫十鳶拍拍手,隻覺得自己如英雄降世。
半黑中,她衝著表哥使眼色,像他這般小肚雞腸的人,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李華的。
隻要他正常發揮,將李華五花大綁遊街示眾,林晚晚一定會與他反目成仇,婚姻之劫,可破!
怎料,周星辰假裝眼疾,捂著眼慌亂上岸。
廢物!
莫十鳶已然知曉答案,真是恨鐵不成鋼,不管頭頂的青草有多綠,他都堅持不除草。
當天,周星辰便將毀容的林晚晚帶走領證。
莫十鳶嫌晦氣,提著旗幟便往金光處走,到後媽的戶籍地,給村民們免費排憂解難,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個金主,薅他個大羊毛。
村口馬路牙子邊的梧桐樹下,她熟練地支起攤位,將旗幟掛於杆上,標語不同於上次。
正麵:卦王。
背麵:有緣人免費。
村民們並不識字,起初無人光顧。她搖著竹扇,不急不躁。
馬路對麵一賣西瓜的禿頭大叔見她麵生,騎著三輪車過來,丟了兩個瓜在她桌上,好奇道:“姑娘年紀輕輕,就幹乞丐了?”
莫十鳶臉皮一僵,停住搖扇的手。她環視四周,一切正常,隻不過在石桌邊掛一麻袋罷了。
又沒拿著碗,怎麽就被判成乞丐了?
她慵懶地指著頭頂隨風亂飛的旗幟,“大爺,算卦的,免費!”
大叔麵部抽了抽,伸手撫著地中海頭頂,平和道:“不用那麽客氣,叫我大叔就行。”
他對算卦的莫十鳶,倒也沒表現出更多的好奇,許是經曆頗多。
彈指間,他便切換成賊眉鼠眼模式,左顧右盼,偷偷指著東邊一戶人家,問:“那你幫我算算,王花什麽時候能答應跟我私奔。”
莫十鳶兩眼一抹黑,把她當情感大師是吧?
她十分不情願地起卦,粗略了解到大叔的背景。
他十八歲就聽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沒見過麵的媳婦辦酒席,卻沒領結婚證。婚後,他媳婦看不慣他掙不到幾毛錢還不做家務、不講衛生,非打即罵。二人之間可謂是隻有火藥味,沒有火花。
大叔為了躲媳婦,成日找借口出門,即使是瓢潑大雨天,也寧願頂著雷轟賣瓜。幾年前,三十歲的王花遞給了他一把傘,卻被他誤以為自己魅力四射,讓王花動了心。於是開啟了窮追不舍模式。
王花為了躲這地中海,日日以淚洗麵,吵著鬧著不肯出門……
莫十鳶咽下口水,語氣十分不耐煩,“大爺,王花不可能跟你私奔的,你再騷擾她,會被人捅死的。”
幾個菜啊醉成這樣?
人都拒他八百次了,還妄想著一同私奔。
大爺聽此話,麵目猙獰,咧著嘴開始撒潑,圍著莫十鳶大喊大叫,周圍的大爺大媽皆被他吸引而來。
莫十鳶冷哼一聲,抱臂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再作幾下,待會兒可是要磕碎牙。”
見人群圍得水泄不通,大叔越發起勁,指控莫十鳶是個騙子,算卦算不準,天打雷劈。
大爺大媽貌似是搞錯重點,紛紛擠開賣瓜大叔,大叔被撞得頭暈目眩,右腿被三輪車輪絆倒,門牙磕到扶手,碎了,他痛得嗷嗷直叫。
而人群早已擁到石桌前,讓莫十鳶給他們來一卦。
莫十鳶額前冷汗直流,這也太熱情了吧!她算了幾個人,皆得到想要的答案,滿意地離去。
倏然,有輛看起來很裝X的車,“轟隆”地停在人群外圍。
車門開啟時,一陣寒風流出,一眼如桃花、穿著灰色狐裘的冷麵男子下來,隨之他一招手,背後的幾個大漢便往人群裏去,清出了一條道。
他們給每個人都發了一袋千元紅包,叫他們滾,連路過的狗都有份。
不出片刻,現場除了他們,再無旁人。
男子捂著狐裘,邁步很輕,每一步,都像是飄零的落葉墜於水麵,他行至莫十鳶麵前。
莫十鳶心裏樂了一陣,又到了收錢時刻。
這小破村居然還有這麽裝B的人,拆遷暴發戶還彩票暴發戶?臉長得還行,可惜太虛了,入藥都差點意思。
她定睛一看,心裏一咯噔。
他丫的,顧景和?
她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這張帥B臉,化成灰她都認得。
上輩子,就是這狗都不是的家夥算計她,她曾發誓,要把他做成木乃伊。不過此人出現在平行世界,大抵不同於那人。
她收住要掄死他的手,平息凝神,沒好氣道:“十萬,付完再算。”
顧景和遲疑地瞅著旗幟上的“免費”二字,聲音與臉一樣冰冷。
“不是免費麽?見碟下菜?”
莫十鳶抬眼,二人視線齊平,似乎較勁上了,誰也不肯先眨眼。
莫十鳶本想說是又怎樣?可她忍住了,這麽說錢會飛走的。
她強忍不爽,假笑道:“你的情況跟別人不一樣。”
對麵如冰雕般的人又是一抬手,保鏢便將十萬拎到莫十鳶的桌上。她眼疾手快地將一坨現金丟進麻袋。
由於顧景和看起來麵無表情,眼裏寫著各種不耐煩,她便不好開口說能不能換銀行卡。
真麻煩,還得扛去銀行存。
男子來自低調世家的顧氏家族第九代傳承人,因基因不擅長生崽,所以顧家家主曆盡千辛萬苦,在五十多歲時才生下他,可謂是寵到天上去。
但他從小便體弱多病,尋遍了世界名醫,都無解決方法。顧景和聽說高手在民間,這幾年常常隨機出現在古老的村落裏,邂逅古法,皆無所獲。
曾經有人貪財,為了一萬元誆騙他,導致他傷心欲絕,咳嗽不止,顧家門主便派人砍了那人的手指。
此次探村,他遠遠便瞧見莫十鳶,囂張中帶著不可言喻的自信。比他從前遇到的任何算卦人都離譜,說好的免費,一張口就要人十萬元。
顧景和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很厚的紅包,拍在桌上,眼裏的光更加淩厲。仿佛在說:算不準,你涼了。
他輕輕開口:“我的病怎麽才能好?什麽時候好?”
莫十鳶差點噴了口血,她回頭看著頭頂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