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前來求救
沈知鳶強忍著身子的發顫,低著頭抿嘴啃手指,內心不由得搖搖頭。
難怪鄰裏間對沈家如此排斥,將家裏布置得這麽陰間,能招人待見就怪了。
好端端的一個玄學大家,偏偏隻能做殯葬的生計,顯然是玄學大佬變成了落魄的喪門戶的悲慘劇情。
正當她出神之時,身後的沉重的大門再一次打開。
沈知鳶一轉頭就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前。
與他們簡陋的馬車不同,這車寬敞奢華,裝飾得翡翠流蘇散發著青光。
簾子被緩緩掀開,車上走下來一個雍容華貴的男人。
他身姿挺立,眉眼間帶著英氣,手上的折扇微微揮動卻給其增添了幾分溫潤。
宋景爍抬步而上,站在沈父身前稍稍行了一禮,清冷的眸子不見一絲起伏。
“聽聞時老乃玄學中人,特想請他老人家出山,為義父作法驅病,在下必定重金酬謝。”
原來是聽人介紹前來求助的。
沈知鳶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病入膏肓,不應該是去四處求訪名醫?
沈父沈恩山一看來人必定是富貴人家,出手自然闊綽大方。
他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眼裏閃爍著喜悅。
“快去將爹請來。”
丫鬟得令後離開,沈父以座上賓的待遇將人迎進堂中。
熱茶還沒上來,丫鬟就一臉為難地過來。
“老爺說了,他不去,要去讓主君自己去。”
沈父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轉身去同沈母耳語,卻被沈知鳶聽得一清二楚。
“爹是不清楚咱們家是什麽情況嗎?這一大家子人,拿什麽做開銷,孩子都被餓瘦了。”
沈母歎了一口氣。
“爹那執拗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懂,除非他願意,不然所有人都沒法。”
沈知鳶看著這兩人眼珠子轉了又轉,目光不由得往高座上的那人望去。
偏偏與他四目相對,她微微一怔,被那琥珀無瑕的眸子吸了睛。
誘人又帶著壓抑的窒息,像是引人深入的毒花。
“呀!”
宋景爍身旁的丫鬟驚呼出聲。
沈知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不小心碰翻了茶壺,茶壺上滾燙的茶水盡數灑在他的衣擺上,將衣著時色染得更深。
“知道我們公子的衣服多貴重嗎!我們公子可是上京的人物,你這般毛手毛腳的,驚擾了我們貴人可知罪!”
本想要道歉的沈知鳶被丫鬟盛氣淩人的語氣惹得有些不快。
再看那被灑得一身狼狽的男人一臉漠色,對於丫鬟的言行一點也不見阻攔之意。
好一對主仆!
沈知鳶被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氣得心頭惱火。
正要開口反駁,沈正堂此時拄著拐杖,興衝衝地跑出來,“你是來自上京的?”
眾人都不明白沈正堂突然轉變的態度。
平時老頭子對待外人甚是古怪,頭一次看到他待人如此親熱。
“你義父是誰?叫什麽名字?”
仔細看去,會發現沈正堂的手隱隱有些發顫。
宋景爍行了一禮,“義父沈家三郎,宋青州。”
聞言,沈正堂的情緒愈發激動,大掌在宋景爍的肩上拍了又拍,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啊,快快跟我說你義父現下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