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組團自殺嗎?

“我有自己的不得己,”左風隻能講出一半的話,被景冬打斷了。

“好,我相信你有苦衷,這個事以後我不會再問你了。或許我們也沒有以後。”

“景冬,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告訴你真相的。”

“好,現在,我們先說說這個案子吧。”景冬扣了上安全帶,繼續分析著,“左風,2012年,就是六年前,董也自殺,2013年,宋本自殺,二年前,就是2016年,史蒂的男朋友開車自殺,2017就是一年前史蒂意外死亡,不,也是自殺,今年,張清自殺。當年住過那屋子的人幾乎全部死亡,這種巧合的機率去中獎的話也不會太邪門吧!說句難聽的話,難道是組團自殺嗎?”

“是,你總結得很對,我不懷疑你的敏感了,這個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隻是,你不要冒然行動,也不能再多加胡想好不好?”

“我又不是你們隊裏的人,要什麽行動還得向你匯報吧?”

“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擔心你的安全這個理由總行吧?今晚開始,你就搬到我那邊來住吧?”

“前麵左拐,我自己打車。”景冬最討厭左風還沒跟她商量就決定的事情,因為車子的方向已經駛向她家相反的地方了。

“行,我投降,那我去你那。”

“也不用,我自己想冷靜下,你忙你的事吧。”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還在年休假中,還隻休了幾天呢,那你就當收留下我,好嗎?”

“不好,我最近要交稿子,你在我這裏我更沒法寫了。”景冬又恢複了那張冰冷臉,左風咬了下嘴唇,向右打了一個方向盤。

他陪著景冬走進小區,雖然他也清楚景冬在撒謊,她接下來沒有任何稿子的邀約工作。但他也不打算說破。到了接近一樓的位置,景冬突然停住腳步,她問:“能不能在這幾天找到秦寧寧的消息?”

左風點點頭,“我盡量。”

“景冬,你前幾天是不是沒在家?”左風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怎麽了?”

“沒什麽?”終究沒有勇氣問出來,“二樓不是有失蹤案發生嗎?當時我們同事過來說好像都沒有遇到你。所以問問。”

“二樓?失蹤案?哦,我聽說了,不是已經找到了嗎?我住樓上,你同事怎麽可能看到呢。”

“也是,那你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

“景冬,”左風推開景冬準備關上的門,“好久沒有聽到,你說愛我了。”

“我愛你。”

“我也愛你。”左風這才心滿意足的拉上大門。

又到了小區的便利店裏買了一包煙,也不知何時,他居然又開始吸上煙了,距離上次戒煙應該有三年之久了吧,那還是景冬要求之下,他下的決心。他花三年的時間去追求景冬,本以為無望的時候,景冬卻突然答應做他的女朋友,當然,在那天之後,景冬就提出來,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必須戒煙。這對於其他男人來說,可能有點難,但一點都沒有難到他,他幾乎是用三周的時間就成功做到了自己的承諾。

他又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坐在車裏的他很清楚自己呼吸急促,很多事情也許並不像表麵這麽簡單。

車子裏播放的他熟悉的音樂,但他的思緒回到照片上那張令人特別難以忘懷的麵容上。

到家以後,不出兩個小時,他就給景冬打了電話講了他所查到的信息。

放下手中的杯子, 景冬走到浴室裏,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浮現出一絲微笑。

到底是做警察的,就憑這一點撲風捉影的線索,就能把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從浴室出來之後,她並沒有走向臥室,而是趁著夜色一個人又打車去了上次走到門口的那間公寓。

穿過商店街,過了地鐵站,出租車一直朝裏開,是一條很幽靜的住宅街,兩側高大的住宅櫛次鱗比,都有很長很高的圍牆和寬廣的庭園,再往前便是一片可以稱為雜樹林的園子,林中也有漂亮的建築與鬱鬱蔥蔥的豪華的庭園,令人感到這兒就是高級住宅區。

但這些目前與她無關。她隻想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上次本來已經想進屋的,但心中一猶豫又沒有推門進去。但這次,不論如何,她都要找到答案。

因為她記得一點,當年她的初戀男友曾經幫她建了一個通訊錄,上麵有租房這幾個姑娘的所有聯係方式與地址,他叫修文,是個很細致又精致的男人,隻是,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回憶,要不是為了找那張通訊錄,她應該不會再回到這公寓裏來。莊修文做過很多讓她感動的事情,包括這套公寓就是他當年所贈之物,但這份感動的情愫如今已經隨著時間而淡薄,熱心於創作會使幹枯的感情得到滋潤的想法很短暫,漸漸習慣沒有他的日子以後,就又重新恢複焦躁不寧的生活。以前從外麵打工回來,打開門的一刹那,如詩如畫的屋內景色一下子跳入眼睛,一股壓抑不住的歡欣從心底湧上來,特別是屋內還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在等著她,但現在,門的指紋鎖沒變,一按進去,門就打開了,而回憶中的美好卻讓景冬刻意給關了起來。

這公寓建築外形優美,絕不亞於一個年輕女子最美的青春,她幾乎也錯覺地認為這屋裏麵曾經蘊藏著美妙的羅曼史,但亮起來的自動燈光瞬間就取代了她滿臉憂愁的臉。

景冬總感覺哪裏不對?仿佛隨時都可能會有隻手突然搭到自己肩上的恐怖感,這恐怖驅使著她加快腳步走到了大廳裏。

她輕輕地向前移動腳步,努力向對麵所熟悉的窗戶望去。當她的視線落到那扇窗戶上時,她差點嚇得馬上叫了起來。窗簾已經放下,屋裏的燈仍然亮著,她看到明亮的窗簾上十分清晰地映出屋裏正坐著一個人:那個人的頭,寬闊的肩膀,線條分明的麵部,她絕對不會弄錯。而那轉過半麵的臉,終於對著她扯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