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光不可負

春光不可負

美男,甚是養眼,還不止一個,唔,甚得我心。。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百零五個、一百零六個。

美男真多。

但美男們全都光溜溜的**,擺著奇異古怪的礀勢,春光外泄,此時大概誰看到都不會太開心。

特別是素練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還未戀愛過的少女。

在九重天的極北端,有一座巍峨入雲的仙山名為赤肅,赤肅山頂常年生長著簇茂的紫竹林,故名長林丘。

一覺醒來,素練便置身這個雲霧繚繞的長林丘仙境。

眼下美男們赤身浸於湍急的溪流,一字排開,輕舞柔荑,搔首弄礀,麵色嬌如黛玉,不時還含羞拋來幾個媚眼。

她的腦袋瞬間當機。這,演的是哪一出?

這時明亮的晴空天際忽而暗如黑夜,狂風大作,伴著撕裂雲層的巨大嘶鳴,青天之上遠遠飛來一隻紅色大鳥,它通體紅色鮮亮的羽毛,隻鳥喙是白色的。

它展開的羽翼龐大得渀佛要遮蔽整個天空,可奇怪的是它隻有一隻足。

素練前世曾在書中看過有關這種鳥的描述,型狀如鶴,一足,有紅色的紋和白喙,是為畢方鳥,乃天帝的侍童。

畢方鳥緩緩地落在十丈開外,腳著地時化為人形,變作一個俊美的少年。可當這位少年發現素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後,臉色先是一白,然後微微流露出驚恐之色,最後竟然……暈倒了。

素練痛苦地想,暈倒的對象是不是錯了。

少年暈倒後,便有仙蛾過去照看,素練便收回了目光,眉頭緊鎖,她在考慮另外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這是哪?她不是死了?為什麽會在這裏?

書中記載,畢方這種上古神獸,僅存在於洪荒時期,距離素練前世生活的時代,有億萬年以上。億萬年的時光,就這樣割開了她與前世之間的距離和羈絆。

那麽多的眷念和不舍!

前世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在眼前劃過,他的父母、姊妹、朋友,耳邊還回蕩著他們爽朗的笑聲。

千變萬化的情緒逐一呈現在她素淨的臉容之上,疑惑、震驚、懼怕、到了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作深深的驚恐。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她用什麽立足於遠在人類文明以前的洪荒年代?

素練此時正背靠著樹,席於軟土之上,她隱在袖中的纖白手指深深地摳入身後的樹皮,用力的一摳,指尖有溫熱的**和痛感傳來。。

手指的疼痛,讓她重新恢複了理智,極力保持著冷靜,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以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這個將要生活的環境。

素練的視線重新回到了在溪流中起舞的美男們身上,她發現比起自己臉上的驚恐情緒,可以說這些美男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美男們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每一個人臉色皆是慘白無比,極其害怕盯著她看,那驚嚇的眼神好似她是一隻吃人的怪物。

事實上,她的確是一隻吃人的“怪物”。

當素練知道了新生的這具軀體的身份後,對於他們的表現就沒有太大了疑惑,甚至於畢方鳥毫無征兆的暈倒,也可以完美的解釋。

“姑姑,你怎麽了?”白衣少年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撫著她的右腕,輕輕笑道:“是他們的表現令姑姑生氣麽?”

少年衣如白雪,漆黑的眼睛含著淺淺的笑意,他的眼眸笑得彎彎如月,明亮得璨若星辰。

見她沒有應答,白衣少年起身向溪流走去。

他掀起寬大的衣擺,慢慢地踏入水中,溫柔的溪水多情地環繞著他雪白的足,漫至及膝。他緩緩在水中行走,一步一步走得不徐不疾,縱然是踏得是湍急的水,每一步仍是十分平穩。

待他一直走到了眾多男人身前,才停下腳步,轉過來麵向著素練,微微一笑:“是他們修行不足,又惹得姑姑不開心,這次是否要加重責罰?”

語氣是詢問的語氣,然還未等素練反應過來,他便伸手直指天際,風起雲湧,一道天雷直直劈下,溪流的流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快。

很快的,修行水平的高下一目了然。

一開始便有幾人腳下一滑,順著水流漂往下遊,在水中翻滾了幾下,便再也見不到人影。

隨著溪流的速度越來越快,更多的人落入水中,餘下的便也是在那強撐,麵露苦楚之色,東倒西歪地站著。

而唯有白衣少年,同樣的立於溪流之中,他翩翩的身影宛若不可摧折的秀竹,如履平地一般玉立著。

素練突然有了一種感慨,自己就好像是前世時學校裏的班主任,教導著一群頑固不化的學生,而那白衣少年便是老師眼裏寵愛的優等生,一麵親身示範指導,一麵紮實自身基本功。

如此,甚好。

滾入溪流的美男都被下遊的仙蛾給撈了上來,一具具橫陳在暈倒了的畢方鳥旁邊。YHZW 網 站 。美男橫陳,衣不蔽體,又是一副副春光旖旎、想入非非的畫麵。

素練不知道該將眼睛往哪投放,便又重新看向了白衣少年。他依然我自橫天巋然不動地立著,雪白的身軀看似柔弱卻又無比堅韌,碎雪般的星眸氤氳著有別於他人的高雅。

時辰不早了,仙蛾過來請示素練,是否該回去歇息了。素練剛來至這個奇異的時空,沒有任何經驗,便點頭說好。

發出的聲音,並非是她原本的聲音。

素練前世的嗓音清甜又帶些俏皮,而這具身體的嗓音柔美卻帶了絲低沉。

白衣少年聞言禮貌地朝她一禮,便徑自踏出溪流,向著畢方鳥走去。然後他自袖中取出一白脂藥瓶,置於畢方的鼻尖,不一會兒,畢方便活蹦亂跳過來。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素練看到畢方偷偷地轉過來看了她一眼,在發現素練也盯著他在看後,畢方打了個抖,直直朝著白衣少年跪下,肩頭一聳一聳,似在抽泣。

白衣少年也在這時朝她看了過來,雲淡風輕地一笑,又對著畢方說了什麽,便一道離去了。

素練後來打聽到這位白衣少年,名為曜魄,是西庭仙君的長子。

見大家各自散去,素練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塵土,由小仙娥攙扶引領著上了一輛車。

車是類似於普通的馬車,白色華麗的車篷,外沿垂落幾縷白色流蘇,隻是前麵牽引的馬匹換作了一隻奇異的怪獸。

這隻怪獸渾身的皮毛雪白,隱約散發著幽白的仙氣,長著八條腿,巨大的腦袋上還總著三個犄角。

雪白的怪獸固然長得有些奇怪,但麵色卻十分溫順,素練在爬上車時,怪獸還轉過來用它巨大的腦袋,往她身上輕輕一蹭,似是在撒嬌。

隻是這一蹭,把素練活活嚇了一大跳,她青白著臉,一動不動地,幾乎屏著呼吸,任由比她一個人還大的大腦袋在她身前轉來轉去。

意識到怪獸沒有惡意,素練才悻悻地撫了撫將將要跳出的小心髒,掀簾進了車篷。

拉開沙質的白窗簾,素練這才發現這仙車的獨特之處,她探出頭去,小心翼翼地張望著,此時往外望去,千山綿延萬裏,眨眼功夫竟在了萬尺之上的高空。

仙車在急速地飛馳,竟也走得十分平穩。

耳邊的輕風柔軟地環繞在她身旁,夕陽的餘暉金燦燦地灑滿她寧靜的臉容,趴在窗沿望著如疾風般倒退的風景,她突然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體內渀佛有另外一具靈魂在對著她說,好久不曾回來了啊。

這種莫名的感覺令素練微微一驚,心髒驟然一縮,是誰在說話?等了許久,得不到任何應答,她搖搖頭作罷,大略是錯覺。

她竟然沒有死!

她竟然重生成了神!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夜宛如黑玉般男人立於九天之上,他說:

——對我獻出你的生命。

——我是九天真王。

她記得她的前世死在了九天真王的懷裏,九天真王將她的靈魂擁入懷抱。她的靈魂變得越來越透明,逐漸消散,九天真王俯下來在她唇上一吻,說:

——記得你叫素練。

——隻是我的素練。

再睜開眼,她便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重生。

九天真王,你為何帶我來到神話時代?

可不管怎麽說,總算,她還活著。活著就好。

仙車在緩緩的下降,她探出身子望見了雲霧繚繞的半山上一座飄渺的仙邸。

粉衣小仙娥淩空而立,衣袂隨風飛舞,轉頭輕輕問道:“姑姑,到府院了,是否下去走走?”

素練這才意識到她坐在仙車裏舒舒服服地觀賞風景時,小仙娥一直跟隨仙車飛著。

飛翔的感覺看起來十分有趣,想來被尊稱為姑姑,她這具身軀也可以過一把飛天癮,可為難的是,她一點也不知道如何使用仙術。

她不由得憂思起來,如若有人讓她捏個術法,她要找什麽樣的理由敷衍過去?

她甚至連仙人最基本的淩空飛行都不會。更別說,其他的高深莫測的技法。

然而還沒來得及讓素練多考慮這些頭疼的問題,仙車已然落在了一座別院裏。這便是小仙娥說的“府院”?

在小仙娥的攙扶下了車,素練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就好像個老太婆,半大孩童高的車,上下都要有專人扶著,生怕她跌倒似的。

仙車正對的方向是一座古怪漆黑的別院,說它古怪是因為,這院落放眼放進去空空蕩蕩的,唯有門口幾枝撐天的碧鸀月桂樹,零零落落,偶有幾聲鴉叫傳出,怪是淒涼。

她甚是不願進去,雖然她知道這仙界是不可能有鬼的,然而金光閃閃的“幽靈”二字還是她的腦海裏上下飛舞。

素練無不哀傷地想,莫非她這具身體的主人,就住在這麽一幢鬼宅裏?

涼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抖。

忍住微微的顫抖,她一橫心大步地跨了進去。偷偷回頭,這次小仙娥卻沒有跟上,她不免覺得奇怪。剛回身查看,身後的大門已不知道被誰帶上,“吱呀”一聲闔上了。

她本就不是姑姑,根本就搞不清小仙娥讓她進來,意欲何為。

她頭皮發毛,緊張地攥緊自己的衣襟,又慢慢往裏走了幾步,在一株月桂樹下停住張望。

這是一株放大版的月桂樹,它的樹幹有十幾個壯年男子環繞起來那麽粗,枝葉繁茂撐天,一直向上生長蜿蜒,望不見它的極端在哪。順著月桂樹冠的方向望去,天空的極東掛著一輪極大的圓盤月亮,明黃亮澄,比起素練前世看到的,足足要大上幾十倍。

素練想起了一個故事,傳說月亮裏有一棵五百杖高的桂樹,吳剛因經常與嫦娥相會疏於職守,被玉帝貶到去砍這棵月桂樹,吳剛從夏天砍到冬天,就要將月桂樹砍斷了,玉帝卻派了烏鴉叼走吳剛的上衣,待吳剛搶回衣服,回來一看砍斷的月桂樹又恢複了原樣。

素練伸手撫摸著樹幹,感受上麵粗糙的紋路,因為想起這個故事,對於長相奇異的月桂樹與烏鴉叫聲,也不那麽害怕了。

“姑姑來了怎麽不出聲,月桂樹可不若我來得有趣些。”懶懶的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

黑夜裏的玄衣少年歪斜地倚靠在一枝樹幹上,烏墨長發散在風中,恣意飛舞,一雙琉璃色的眼眸正直視著她,唇角含著邪佞的笑意。

這個少年生得十分秀美,濃密的眼睫宛若半卷香扇,眉眼飛揚,散著邪魅的妖氣。他冷眼看著她在笑,冷笑間透著如月的妖詭。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往後退了一步,即便他生得再怎麽貌美,被如此詭異甚至並非善意的眼神逼視著,換作是誰,心情都不會大好。

她有些恐懼地低下頭,拔腿就走。

在她轉身的同時,有修長的手臂落下搭上了她的肩頭,覆在她肌膚上的掌心透著一股沁人的冰冷。

“姑姑,既然來了,便莫要辜負了春光。”他的聲音渀若帶著一種蠱惑的魔力,手指輕盈一動,便嫻熟地解開係帶,褪下她的外裳。

她的身體立刻僵直住,有那麽一瞬間,她的腦袋幾乎停止了思考。

被扯下的衣裳垂落腳邊,雪白的衣料柔軟地隨風輕觸她的小腿,時刻不忘提醒著她此時的衣不蔽體。

他在做什麽?為什麽他要對她做這些?他與被稱為姑姑的這個人是什麽關係?春光不可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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