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下武學
鹹陽城。
一處新打掃的府宅裏。
望著這寒酸的陳設，華陽太後有些不悅。
指著蒙恬就道，“你應該是蒙大人的孫兒吧？”
“你怎麽做事的！？就給我家翰兒住這房子！？”
這是一處鹹陽城的小宅，就一間主房和兩間廂房，在鹹陽城裏隻能算是個普通人家，若是多幾個丫鬟，都住不下。
這讓華陽太後見了。
非常不悅！
但見這時，蒙恬去禮貌道，“回太皇太後，宅子是大王親自吩咐下的，說是翰兒初入鹹陽，不宜太鋪張，普通點就行……”
蒙恬這話。
華陽太後不聽。
畢竟，就算宅子裏隻有華陽太後以及趙太後趙翰三人，這也不夠住啊！
難不成，這要讓大秦的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親自洗衣做飯！？
且不說華陽太後和趙太後願不願意做，就是說以她倆這都半截肢入土的身子，兩人能不能做？！這也是個問題。
“誰吩咐的？怎麽吩咐的？老身不管，老身隻在意老身和當朝太後住在這小宅裏，病死了，誰擔得起這個責任！？蒙家小子，你能嗎！？”
華陽太後這話。
讓蒙恬大為慚愧。
這連忙做禮便道，“下官不敢……”
隨即，蒙恬領著趙翰等人，也是來到了蒙家在鹹陽裏的一處五進小院，華陽太後雖然還顯小，但至少丫鬟仆從能勉強住下。
作為暫時歇腳地。
華陽太後也就滿意了。
“翰兒，你對這兒很滿意嗎！？”對趙翰，華陽太後想傾盡餘生，來彌補當年她對夏玉房的虧欠。
“翰兒滿意，在此謝過太祖母了！”
雖然不知華陽太後為何對自己如此重視，但，趙翰還是能夠清晰感知真情的，而真正對自己好的人，趙翰也不會辜負。
……
話分一邊。
鹹陽城。
原本給趙翰準備的宅子裏。
李斯嬴政到訪，卻發現此地沒人，一陣打聽後，才知道原來是蒙恬將趙翰一行人帶到蒙家宅子裏去了。
對此，李斯也道，“這樣也好，蒙家老宅與在下的李府也近，也和我日常開辦的小學堂隻有一街之遙，以後教導起來倒是方便許多……”
說著。
李斯帶著嬴政便準備前去拜訪。
不想，嬴政卻是猶豫了。
“怎麽，陛下不願去！？”
華陽太後來鹹陽，按照禮數，嬴政本該親自去迎接的，可臨到跟頭，嬴政卻猶豫了，好一陣沉默後，才歎了口氣道，“不必了……”
“李斯，你自己去就行，且對祖母帶個話，說是嬴政今晚在章台宮親自設宴，你今午教導完翰兒後，今晚把翰兒也帶來吧……”
趙翰既來了鹹陽。
無論是嬴政養子，還是嬴政親子！
這都將成為鹹陽的眾矢之的，嬴政想擋，也擋不了。
不如換個保護法，讓秦國所有人見見趙翰，知道他嬴政對趙翰的重視，如此，就算有些人想加害，這以後也不敢明麵來……
“是，大王！”
李斯得令離去。
離去的路上，回首望著這臉色複雜的嬴政。
李斯嘴角也是一歎，“一麵是曾經許以極度信任的母親，一麵是以私利想圖謀秦國的罪人，一麵是愛，一麵是恨，唉，國、家兩難呢，這一國之君，倒也難做……”
“希望以後翰兒，可不要如此兩難了……”
……
與此同時。
鹹陽城。
蒙家老宅。
半日奔波。
讓華陽太後和趙太後到了鹹陽，便精力俱疲，盡皆去休息了。
趙翰來到這兒安穩後。
卻是並沒有休息。
而是在蒙家老宅安頓下後，被蒙恬叫到了農家老宅後的假山演武場，讓趙翰換上一平常小廝穿的粗布衣裳，站在跟前。
緩緩道，“原本在山上，或來了山下，我是準備慢慢培養你的……”
“畢竟你說你要學的是萬人敵手段！”
“可萬人敵，不好學……”
“如今兩位太後來此，怕對你多有心疼，對你的武力教學，我倒是要更改更改了……”
聞言。
知道蒙恬是真的要傳自己本事了。
趙翰禮貌的先做一禮，“謝老師……”
“翰兒吃得了苦，也堅持的下去，還請老師賜教……”
這邊，見趙翰不是尋常普通王家子弟，雖也學騎射，但卻隻是粗略皮毛，定不下心來，真正學不了江湖沙場手段，然，趙翰性格如此剛韌，且韌勁兒十足，蒙恬很是欣喜……
這命人又度推來了一堆刀槍劍戟後。
對著趙翰道，“天下之中，武林之中，共分兩道之武學……”
“其一，運籌帷幄戰場殺敵之將帥之學，其二，專精體術、專習格殺之江湖遊俠之學，翰兒，這兩道武學，你想學哪個？！”
兩道武學，分得很清。
一個可稱為謀略，一個可成為霸武！
兩者皆算是萬人敵，一個統兵打仗，一個沙場衝陣！
兩者，皆可成就無雙戰將！
這邊，對蒙恬的話，趙翰隻是若有甚解，緩緩問道， “敢問老師，這兩者有何區別！？”
而這時，見趙翰依舊是往時的虛心請教之心，蒙恬也是欣慰道，“這兩道嗎，分的還算比較明顯……”
“一個是統兵打仗，研究禦人排兵布陣之學，對絕世之武力隻是淺淺涉獵，隻求比戰場之中一普通小兵實力稍強即可；這二者嘛，那便是浴血沙場，以一當十，騎馬狩獵，衝殺入陣，兩軍交戰之猛士也，這需要常年的刻苦練習，方能擁有絕世之武力……”
聽蒙恬一言。
趙翰算是搞懂了兩者。
一者為帥，二者為將！
為帥者，運籌於帷幄之中，為將者，衝殺於戰陣之中。
“那學生敢問老師，學習的是何等武道！？”趙翰恭敬的問。
蒙恬聽了，也是一臉自信道，“若論江湖武學的話，你家老師我，隻能算得上是天地玄黃中的地級高手；若是論戰爭武學，你家老師我這應該就能夠算得上是一流戰將了，甚至，若是你家老師我在磨練一二，你家老師我就可以突破戰將，成為一軍之帥，能有滅一國之領兵能力，做到真正的萬人敵……”
天地玄黃！？
一流戰將！？
聽到這個說法，趙翰的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