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安佳慧被訓斥
安佳慧這才收了滿臉的疑惑，立即又滿懷希望地問道，“怎麽樣？問出點有用的線索沒有？”
周衛威一噎，“我下車就說了呀。”
“你說你累死了。”
周衛威手指一轉，點著同車的同事，“他說了，‘累死不說，還白忙乎’，你沒聽見？”
安佳慧嘴巴一撇，“他沒有收獲，不代表你沒有收獲。”
周衛威腦袋一轉，理解了這話隱含的意思好像是說自己比那同事聰明一些，能看到同事沒看見的異常點，雖然事實上他和同事的看法一致，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他一掃剛才的疲累，笑得非常的賊眉賊眼，但話說得很實誠，“我也沒有。”
安佳慧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沒再多看他一眼，轉身往辦公樓走去，倒是蘇筱玥貼心地問了一句：“吃飯了沒有?”
周衛威搖頭，“還沒來得及吃。”
安佳慧頭也不回地說道：“茶水間還有方便麵和鹵蛋。”
周衛威不滿地說道，“又吃方便麵！”
安佳慧回身嗤他：“什麽收獲都沒有，給你口吃得都不錯了，你還想挑三揀四？”
周衛威張了張嘴，最終憋屈地沒有再和她爭論。
蘇筱玥和稀泥地笑道：“我點外賣宵夜，你們要吃什麽？”
出乎意料的，安佳慧響應得很熱烈，“我要吃飯，再吃麵都要吃吐了。”
剛才等唐永良的時候，安佳慧為了節約時間，點了份意麵吃了。
蘇筱玥便笑著點頭，“好，給你點中餐。”
周衛威癟癟嘴，到底沒敢將分辯的話說出來，“我吃的隨便，另外要杯咖啡，再不來點咖啡因，我都撐不下去了。”
蘇筱玥還沒說話，安佳慧就搶白道：“茶水間裏有速溶咖啡，為什麽還要另外再點？”
周衛威終於沒忍住，說道：“那茶水間還有方便麵呢，你為什麽還要點外賣？”
安佳慧立即炸開了，“我不是說過不想吃麵了嗎？可你點的還是咖啡，速溶和現磨，不還都是咖啡！”
蘇筱玥見兩人又鬥起嘴來，趕緊說道：“我也喝不慣速溶咖啡，反正我都要點咖啡，多點一杯而已。”
蘇筱玥此時手機響了起來，她沒看就接了起來，但也沒顧得上說話，繼續勸著兩個人。
安佳慧氣得對她嚷嚷“筱玥姐，你就是爛好心，市局誰不知道你不喝咖啡，你這樣……周衛威就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周衛威也不管不顧地吵了起來，“我喝杯咖啡怎麽了？連夜趕回來就跟著去出外勤，你說你不吃麵，蘇法醫就給你點飯，我要杯咖啡就是想撐著精神做事，這也有錯了。”
蘇筱玥趕緊又勸，“周衛威你一個大男人少說兩句，佳慧你也是，怎麽對周衛威就這麽苛刻，案件調查沒進展，又不是他的錯，你那暴脾氣就不能收斂一下……”
突兀的鈴聲再次打斷了她的話，眾人麵麵相覷，隨後都低頭查看是誰的手機，最後一致看向安佳慧。
安佳慧拿出電話，一看名字，臉色就變了，努力深吸幾口氣，盡量用平常語氣接起電話，“喂，林隊！”
眾人都緊盯著她的表情，她卻目光複雜地看著蘇筱玥。
蘇筱玥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接通就忘記了的電話，連忙拿出手機一看，不禁捂住了臉。
電話裏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安佳慧臉色難看地點開了手機的擴音器，林暉聲色俱厲的聲音立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安佳慧，你很閑嗎？為一杯咖啡就可以磨嘰這麽久！張佳佳案從一開始就是你負責調查的，去詢問張東前、搜查張佳佳家，你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線索，得知張佳佳被綁架，連核實張佳佳手機是否關機這種基本常識都忘記了去做！”
“我警告過你多次，不要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可你還是不分場合的衝動。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你就去後勤處報到！刑偵支隊不是讓你談情說愛的地方，更不是你拈酸吃醋打情罵俏的場合！”
周圍一陣死寂，眼淚在安佳慧的眼眶中打著轉，眼看就要掉下來。
周衛威搶先上前一步，對著手機說道：“對不起，林隊，是我的錯，不該和佳慧在這兒較真，我保證一定沒有下次了。”
張新也趕緊上前圓場岔開話題，“老板，我和周衛威今天跑了七八個地方，但隻找到了四個人。張佳佳朋友圈下麵點讚互動的人大多是她的同學，現在已經畢業，很多學生都已經離開江雲市去別的地方了，還在這兒的，我們都仔細詢問過了。”
電話那頭的林暉並沒有被眾人一番話打動，繼續說道：“這話我隻提醒你一次，是走還是留，取決於你的行動。”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了，跟著傳來“嘟……嘟……”的長鳴聲。
走廊上一時陷入難堪的寂靜，張新最先反應過來，拿著手中的筆錄說道：“那誰，我們去把今天的筆錄整理一下。”
其他同事連忙點頭，“對、對、對，還要整理筆錄。”
幾個人假裝翻看筆錄，趕緊跟著張新進了辦公室。
蘇筱玥沉默片刻，打消了想要安慰安佳慧的想法，也往辦公室走，經過安佳慧的時候，還是解釋了一句，“剛才林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沒有看就接了起來，不是故意要讓他聽見你們吵架。”
安佳慧垂著頭，沒看她也沒有說話。
蘇筱玥也沒打算等她的回答，抬腳進了辦公室。
一時間走廊上就隻有周衛威和安佳慧了。
周衛威碰了碰安佳慧，遞給她一張紙巾，“別哭了，有什麽事，等下班再說。”
安佳慧抽過紙巾，默默地擦掉眼淚，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周衛威看了看空了的手心，無聲籲出一口氣，正要再說話安慰她幾句就聽見一聲——
“對不起！”
周衛威一愣，隨即笑道：“嗨，我們倆之間還需要說對不起嗎？”
“要的，”安佳慧忍著從心底噴湧而上的難過，用紙巾硬生生將眼中淚意捂了回去，啞聲說道：“錯了就是錯了，我不該衝你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