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斷不完的女人事
整個午膳時分,皇帝讓擾的用膳都用不在心上,全煩這聲兒去了!
“林九一!你出去,讓她別哭了!她在這兒哭不是更丟人!”
年前的事大把,皇帝昨日召見臣下喝了整天,早起人還沒精神就開始處理政務。
人忙著本來就脾氣大,還有來火上澆油的。
淑妃在宮外哭喊,被林九一驅趕後不走,反而更是變本加厲鬧起來。
結合上午見到含冰宮門口那些人的描述,再有這個實況轉播,宮裏沒到下午就全吃起了瓜。
太後宮門前的事也人翻騰出來,畢竟那兒的動靜也大,雖說鎖宮了可沒有不讓人從那兒過的呀。
早上薛嬪迎接兩位娘娘的架勢那叫個鄭重,結果給自己搞了個灰頭土臉的,眼看比淑妃好不到哪兒去。
宮裏風向變化極快,起碼說這事的人就多了,也說兩人不該與雲宸夫人頂著幹。
說到底下邊兒人指著範妃和尚宮局吃飯呢,每月到自己手裏的都從人家那兒過,誰重誰輕還是分的清的。
淑妃薛嬪大鬧尚衣局的事,本來站這兩人的就不多,若有誰真受怠慢,那也不是有品級的。
她們鬧事了心裏舒坦了,從不替別人想想。
今早尚衣局就傳出話兒來,說因為司內受損嚴重,好些人的冬衣和年衣都要往後排了。
這就是淑妃等人鬧事,下邊兒的人吃苦果。
所以等著看淑妃下場的人很多,起碼陛下能別再糊塗護著她就是。
至於薛嬪,她快給雲宸夫人削平了,聽聞過年前都圈宮了,不許人再出入。
為什麽雲宸夫人不處置淑妃,這些年的人們早就明白了,估計是雲宸夫人故意晾著,等陛下自己處理呢。
此時的皇帝卻要被他的淑妃給煩死了,林九一勸不走她,回來臉上還了兩條血印子。
皇帝是半點不想在這種時候招惹陳月桂,他正事還忙不完,沒有時間聽她在那顛倒是非。
於是派了隊侍衛,強行將淑妃送回含冰宮。
底下人辦事不打折扣,淑妃就在滿宮裏眼睛都盯著的時候,被押回自己宮裏。
不說這事讓人背後怎麽笑話吧,淑妃給自己氣的生是大冬天頭皮冒白煙兒,暈過去了。
含冰宮自請女醫去看,人家說是氣急攻心,內火太旺。一根銀針紮醒了不說,還被配了好些清火的藥,加了黃蓮的苦湯子。
淑妃沒預見自己哪天,會得皇帝這般冷漠的對待,火如何能下的去。
在越想越氣之下,她想見兒子,令人拿了牌子去傳兒子入宮。
回來的人都不敢看淑妃的臉,安西伯出京到附近的湯泉子玩兒去了,都走了好幾日了。
被丈夫漠視,被兒子忘在腦後,淑妃給兩下裏夾擊,真鬧起了病。
她幾乎是流失了身體力全部的力氣,在榻上躺著久久起了不身。
楚雲諾收到淑妃真病了的消息,是在幾天後。
皇帝不知發什麽瘋,明明就要封印了忙的要命,忽然跑到皇覺寺為先皇後和皇嫡子超度去了。
他這一走好幾天,宮裏自然就閑下來。
等過了七日,皇帝回宮,又長駐在甘泉宮,淑妃的人來報信她才知道。
來的人是淑妃的貼身大宮女,可能是幾回在甘泉宮丟了大臉不敢多派人來。
宮女進殿來,先給皇帝問安,又怯生生給楚雲諾行禮,可能是以為雲宸夫人要收拾她。
等了很久沒等到,皇帝都不耐煩問她做什麽,她才說了淑妃真病的事。
見皇帝明顯有遲疑,那日淑妃在兩儀宮外告狀不成,被皇帝攆走的事,眼下哪還有人不曉得。
楚雲諾覺得皇帝這是又心軟了,在旁邊涼涼出聲了。
“陛下想看就去看看,淑妃若是病的厲害,怕陛下比太醫要管用,你去了說不準人就好了。”
祁禦給鬧了個不好下台,板下臉來問淑妃的宮女。
“淑妃到底是何病症,太醫們怎麽說?”
那宮女不敢說謊,將太醫的診斷就直接說了。
“太醫說主子是心火太旺,氣血不平,加之難眠傷身,損了本裏所致。”
皇帝在上首‘哦’了聲,沒下文了。
這宮女是被含冰宮派出來,請陛下過去的,若是請不到,回去不是要被姐姐們收拾?
是以她便有對雲宸夫人的畏懼,仍然強作鎮定,鼓足勇氣朝皇帝開口。
“陛下,娘娘在病中一直念叨您和二皇子,奴婢等出不得宮門,實在找不到皇子人在哪兒,您去看看娘娘吧。”
這話連楚雲諾聽得的不大對,她是知道淑妃的人想找皇帝去,她也沒有攔的意思。
他若是真要去哪裏,旁人哪裏是能攔的住的,隻是這安西伯...
皇帝哪裏能聽不出呢,他麵色冷寂,看的那宮女有想打哆嗦的衝動。
“安西伯人呢?”
“二皇子...安西伯前些時日可能身子也有不適,聽聞出京泡湯泉了,還沒有回來...”
“好個混賬!”
楚月被皇帝聲音中的冷硬嚇住,不敢再抬頭去看,隻是依稀覺得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
可不將二皇子不在,娘娘身邊沒有親人這事說了,陛下他看樣子不打算去啊!
加上雲宸夫人還在說風涼話,將皇帝請到含冰宮就更難了。
她不曉得是哪句不該說,自己內裏翻騰著想方才說過的話,就聽皇帝有吩咐了。
“林九一!派人去找!將那個逆子給朕抓回來!”
隻聽得林大監應是聲,旁邊走過一排人,淩亂的細碎的腳步聲離她遠去。
皇帝的聲音再次出現,這次是對她說的。
“你回去吧,告訴淑妃,安西伯不日便歸!”
楚月顫巍巍抬頭,皇帝沒有再看她,臉朝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她不敢再說什麽,萬一給娘娘和安西伯招了禍事,她可是要倒大黴的。
從殿中退出,楚月捂了捂胸口,平複了情緒才往宮中去。
剛才這番對話,除了貴妃那句暗含諷刺的句子,別的楚月一個字都不打算回宮裏提起。
楚雲諾瞅著那宮女走了,皇帝放下架子,人眼見的氣的在發抖。
“逆子!”
這話從哪兒來的,楚雲諾可太明白了。
“楓葉,換盞花茶來,加些清火的,讓陛下靜靜心。”
皇帝的茶很快被人換了不提,喝了口竟是有些甜的,他更覺得不悅。
“這女人用的東西,也拿來給朕喝!”
楚雲諾沒打算當這個氣搭子,皇帝說話她就給頂回去了。
“陛下,安西伯私下離京又不是臣妾讓他去的,您可別拿旁人撒火氣。”
祁禦沒留神,痛腳又給楚雲諾踩住,臉上露了吃痛的神色。
“你這人,朕在哪兒都得端著,和你說兩句,你也要給朕臉色瞧!”
“陛下,安西伯做什麽事同臣妾無關。您是氣惱兒子還是心疼妃子,都不該對著臣妾,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楚雲諾的話算是有理有據,祁禦隻能將氣自己吞了。
端著那味道不對的茶,喝了幾口下肚,是覺得喉嚨裏清爽不少。
覺得出這是楚雲諾的好意,祁禦轉過彎來,開始說心裏話了。
“不是朕對你撒火,你是朕最近的人,朕有個不順心,難不成非得憋著,連你都不能說了。”
對方瞅他幾眼,沒說話,將茶讓人給他續上,再喝幾口,禦繼續說。
“無召不得離京,他是全不將朕的放在眼裏。他娘也是,在宮裏隻為他著想,你說朕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子!”
楚雲諾淡然的很,這可不是她的兒子,教育問題不歸她管。
正這麽想著,外邊兒報於妃到了,這位也是為了兒子來的!
“陛下,眼見翻過年來大郎都大了,您怎麽著不給他定個正經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