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刷存在感的林昭儀

盧嬪離開後,楚雲諾收起那副和煦的樣子,叫來楓葉和黃玉吩咐。

“成安忙著掖庭的事,此事交由你們二人辦。打聽看看近來林昭儀有什麽動靜,她和誰見麵多些。”

楓葉愣了愣,她未料到楚雲諾提的是這個人。

“主子懷疑林昭儀?先皇後去後,陛下病倒了,她倒還是住在椒房宮裏,沒來的及給她換地方,那邊兒怕是咱們的人進不大去。”

黃玉也有疑惑,甚至珍珠幾個都是滿臉的不解。

“主子不疑心於妃?她不是想將大皇子放在皇後名下麽,您不是猜著還有金禦女也是打的這個主意。這裏邊兒能有林昭儀的事兒麽?”

楚雲諾沒有多解釋,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往往和開始時候的局麵合的上,實際內裏早差了不知道多少條道兒。

“你們先去探看,查到什麽事回來報與我就是了。”

楓葉若有所覺,她到底年紀長些,看事情更明白些。

等那幾個丫頭嘟囔著出了殿門,她才問自家娘娘。

“主子是怕那林昭儀,也打著過繼的主意?”

楚雲諾麵前的楓葉雖是發問,表情卻不是信服的,她明顯不太認同這個懷疑。

“這有什麽難猜的,能支使張寶林那個大嘴巴,除了她還有誰。”

楓葉閉著嘴思考一下,才敢再發問。

“可她都受著先皇後的餘蔭當了昭儀,小姑娘家的能有這麽想的快麽。”

“小姑娘剛入宮就是奔著後位來的,再讓皇後送來學宮規,本事學不上,貪心早就學足了。再有她住著椒房宮,於妃打的主意她再清楚不過,難不成不讓她自己也想想麽。”

事情就是這麽簡單,聽到張寶林這個人出現,楚雲諾就能知道這是誰在搞鬼。

何況這些日子忙,皇帝忘記了她也忘記了,這人名不正言不順住著椒房宮,萬一她自己覺得皇帝是想立她呢。

楓葉閉嘴了,她也聽命出去安排人辦事。

範道南在半晌午的時候才姍姍來遲,人還是副困頓的模樣。

為給她解解困,楚雲諾把盧嬪來說的話同她講了,這位即刻就精神了。

“林家人看來都有些自以為是的毛病,難不成皇後隻能姓林的來做,她是什麽東西也敢肖想後位!”

先皇後是陛下微賤時的發妻,於情於禮都要讓她正位中宮。

林家是為皇帝的江山出過什麽力了,憑著這個皇後就想將家裏的人女人都送來,保著後位在他家?

做春秋大夢呢!

範道南給氣的不輕,她對那個入宮後眼睛盯在宮權上不放的林昭儀,可謂沒有半點好印象。

早已立在楚雲諾身邊的楓葉幾人聽了範貴嬪的話,都若有所思的想起了其中的道理。

人家就和自家娘娘的想法一致,沒說是哪個人搞的,光說了事就能懷疑到林氏頭上。

她們卻是被主子指派了營生,還覺得這事估計不可能呢,不由都有些慚愧。

楚雲諾也是歎息不止,她都把這個忘記了,人家自己跳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懷著孩子還是先皇後的妹子,陛下又應了要保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還是不知足。”

之所以會和範道南慢慢親近起來,無視皇帝的警告,是有道理在的。

才女這個人設算是範道南的核心,可她卻不是那等被教呆了腦子,目下無塵的才女。

此人接觸久了,其實會發現,她腦子很靈活,偶爾還有些叛逆的意思。

這樣的人,才會聽了楚雲諾那番要改改婦人地位的話沒有駁斥,反而靜下來能接受。

並不是旁人可比的,隻想著踩在女人堆裏往上的爬的那些起碼是比不了。

是以林昭儀的心思,在她們二人眼中可謂是無可遁行的,她們更沒有順著林昭儀的設想去懷疑於妃。

“你打算如何?雖說陛下讓你總理六宮,但這林氏輕動不得。”

範道南不喜歡這個林氏,卻明白她地位的特殊性。

楚雲諾撇嘴,甚至輕彈了下衣裙,她是真不屑。

“誰說要動她了,不過是問問她還有沒有旁的爪牙在罷了,隻有張寶林那幾塊料有何俱。”

她看了眼旁邊垂頭不語的幾個宮女,無人敢和她對視,想來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一介普通宮嬪,如何得以長住椒房宮,早就該搬了,給她尋個好地方,那些人自然該有個顧忌。”

範道南不太敢放心,人的欲望總是無窮盡的。

“你該聽出來了吧,這是又想把屎盆子扣在咱們腦袋上,光是挪宮怕力道不夠吧。”

“說的也是。”

楚雲諾是不想和林昭儀太計較的,畢竟她在皇後床前答應過,要照應她這個妹子。

但那也是有先決條件的,就是林氏不主動生事。

如今林氏已然參戰了,那就不能怪旁人對她不寬容。

“楓葉,你往陛下那兒跑一趟,請陛下給林氏尋個好地方。至於這裏邊兒的事,你度量著說,或者不說也可,有的是辦法治這些碎嘴子!”

楚雲諾都想好了,若是把林氏遷出來她還是要惹事,就讓她嚐嚐自作孽的後果。

她既然親近那些人無關緊要的采女,就讓她們全到她宮裏去住,不動武力也能讓她嚐到好果子吃。

楓葉聽命去了,範道南就給楚雲諾說她這日的成果。

她開口就是歎氣,這簡直就是個信號。

“送進去那人都沒問她,看了旁人受刑,沒一個時辰就嚇尿了,全說了。”

她轉眼無奈朝楚雲諾看著,真是不願意提這人。

“又是金鬥兒幹的,你說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金鬥兒就算是沒想要害江美人,但當時襄王觀舞絕對是她放任的結果。

若是她咬死了不同意他旁觀,那這事絕對不會成為後來的樣子,安西伯的出現隻能說她心早不正了。

對於壞了心的人,你再和她說好話,規勸她是沒有用的。

楚雲諾聽她審人結果這麽快,也要跟著歎出來。

“能怎麽辦,再貶她就得是采女、庶人了,半輩子臉都不用要了。”

“她要是還記得要臉,就不會做出這些爛事!從前多老實的人,怎麽就能變成這樣!”

範道南語言間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她是真不想和相交半輩子人反目的。

可她們如今站在管理後宮的位置上,出了這樣的事如何能置之不理。

楚雲諾冷哼幾聲,對著範道南說金鬥兒,有什麽不能說的。

“她是迷了眼了,總覺得她兒子的死害了她,她不得陛下喜歡金家過的不如人全是因為沒有兒子。可她不想想,若是陛下喜歡她,多少兒子生不得,是她這個人不得青眼。”

範道南怎麽不知道,她也是被扔在腦後的人,陛下除了用的著她,從不會想著見她。

“那又怎麽樣,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她要就這樣下去,哪天命都保不下。這事得給她個教訓,不然她膽子更大。”

“你想怎麽給她教訓,她孩子都要全保不下了,她哪能聽的了那些。依我看這事裏邊兒陳氏沒少摻和,讓她料理吧。”

範道南聽了楚雲諾的話沒有反應過來,眨了會兒眼才問。

“陳氏撞桌後據說都不出門了,怎麽讓她管啊!”

楚雲諾是再不信這個的,她拚著這麽自傷,兒子保下了。

別人就算有事,陳月桂這會兒心裏怎麽高興可說不準呢,起碼是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又得了驗證了。

“既然陛下讓陳月桂與金鬥兒同住,還讓她管著金鬥兒,那出了這樣的事就得讓她來管。她若實在管不得,讓她自己同陛下去說。”

範道南這才品出這招兒的意思,是讓她們狗咬狗?

自己的人下不了手處罰,就讓陳氏來限製,也好打破陳氏與金氏不知是否存在的聯係。

隻是這樣,金鬥兒怕是要受苦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