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搶生意
“仁和紙紮店？”，我杵在原地猛地一愣，這是有人在和我搶生意呀。
我猶猶豫豫，緊緊咬著嘴唇。
翌日，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初升，門外便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
此刻，我正在廚房忙碌，放下手中的碗筷，打開門，竟然是黃老伯。
黃老伯和師傅關係要好，師傅沒有出遠門之前，經常和師傅打麻將，因此，一二往去，我們的關係業比較鐵。
隻見黃老伯氣喘籲籲，大聲的說道：“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有人在和你搶生意了！”
“搶生意？”我明知故問。
“對啊，你不會還蒙在骨子裏吧！”黃老伯臉上掛滿了擔憂。
“搶生意就搶唄？”我滿臉不在乎，故作鎮定，隨即走到廚房，便盛了兩碗粥，悠悠的說道：“黃老伯，我今天早上做的粥，要不，你進來也喝點吧！”
“還喝什麽？我沒有心情，實話跟你說吧，這是趙老三讓人在咱們街頭開的紙紮店，你可要小心了”
聽到這話，我有些寬慰，看得出來，黃老伯還是向著我的。
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心裏有底，沒關係的，況且我們紙紮這種活，講究的是手藝，您認識我這麽長時間，難道你覺得我的手藝不過關嗎？”
“哎呀，你怎麽這麽想？我相信你，但現在有人明目張膽的和你競爭生意，你真不怕，你的店遲早關門嗎？”
隨即，他拉著我的手，走到了大街上，用手指了指前方，焦急說道：“人家的店在街頭，你在街尾，這有可比性嗎？”
我搖了搖頭，一番迷之自信的姿態，回複道：“這幾年，村裏開紙紮店的不在少數，沒有五家，也有兩三家了吧，可是你看現在，還不是就剩下我一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師傅傳給我的手藝，我覺得獨樹一幟，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充分展現了我的自信，可是黃老伯卻搖了搖頭。
“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可知道人家那個紙紮店老板會做什麽嗎？”他神神秘秘的說著。
“會做什麽？”這句話，勾起了我的疑惑，其實我不太相信，這些平常的手藝人，能做的比我好。
“實話告訴你吧，紙人拉棺！”
“紙人拉棺？”聽到這四個字，我心頭猛的一震。
我的眼神透露著不可思議，瞬間整個胳膊也僵住了。
“小子，這樣你信了吧！”
“我……我……我……”我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沉默了幾秒鍾後，急忙的說道：“你確定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麽可能會騙你，要不然一大早，怎麽會來到你這裏，你趕快想對策吧”
我喃喃自語，難道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紙人拉棺是紙紮秘籍裏麵記載最高端的一個法門，在平常生活中，根本很少見，我一時之間有些迷糊了，我年輕見的少，這一點我承認。
放下手中的碗筷，我立即拉著黃老伯，匆匆忙忙地走到了街頭，遠遠望見那個紙紮店鋪，頓時嚇了我一大跳。
隻見店鋪高朋滿座，圍的水泄不通，的的確確是相當火爆，自從師傅走後，我已經很少在在外麵攬客了，因此生意場的事情，我倒是不怎麽熟悉。
平常的小生意，也是街裏街坊，誰家出了事故，便來找我，倒是也不缺單子。
隻是眼下，我從來沒有看到，在我們殯葬行業裏，還有如此火爆的現象。
當然我確信，這裏麵肯定有貓膩，這個趙老三見多識廣，也是殯葬行業裏的領頭人，他自然是把所有的客戶，包括四裏八鄉的一些重要VIP，全部都聚集到這裏，無非是因為紙紮店開業，想引來更多的人流罷了。
這點火爆，我能接受，關鍵在於紙人拉棺。
“他們真的會做紙人拉棺嗎？”我再次發出疑惑。
“當然了！能騙你嗎？昨天你沒在家，當時他們就做了一個，並且在趙老三的帶領下，從你的店鋪裏麵前走過，我估計就是想讓你看的”
他那個人一向財迷心竅，這種做法和行為屬於他的風格，這一點，我不否認，聽到黃老伯的話，我點了點頭，心中著實也吃了一驚。
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老板，在紙紮店門口始終吆喝。
我逢人打聽，原來他家裏有人過世，專一來到這裏，特殊要求，就要紙人拉棺，我遠遠看去，隻見地上擺了四個一模一樣的紙紮人。
這些紙紮人全部都披著獸皮，用金屬銅絲連接在一起，想象起來，應該很簡單，我雖然沒有做過，但是如果嚴格按照紙紮秘籍裏麵的記載，對於我來講，單是做這麽一個紙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問題在於，如何讓這個紙人牽動著後麵的螺絲，來一個現場運動，也就是紙人拉棺，這才是最難的。
如果讓他們相互牽動，我想應該使用一些傳統的提線木偶，比較傳統的手法，可眼下，這個紙人拉棺運用的卻不是提線木偶，而是分別在幾個紙紮人的腳底，安裝了幾個滑輪，滑輪上似乎還有電機，這樣以來，運用科技的手段，加上傳統的工藝，一個紙人拉棺就完美的做成了。
我不得不暗暗佩服這個紙紮店老板，簡直太牛了，如果讓我做，哪怕是讓我天天鑽研，估計沒有一兩月，我都做不出來，此刻，我好想衝進店裏麵，和那個老板，也就是做紙紮的手藝人探討一番。
正想衝進去之時，黃老伯突然拉著我的手。
“小子，你幹什麽？”
“我想和那個手藝人聊聊！”
“聊聊，你和他有什麽聊，同行是冤家，他明顯是在搶你的生意呀”黃老伯的話，頓時提醒了我。
沒錯，我們的確是冤家，因為我們是同行，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在這時，突然店門被打開了，接著大批的客戶分成兩對，刻意的為門的方向，騰開了一條路，接著就是趙老三趔趔趄趄走了出來。
四目相識，我心中打了一個冷顫，我知道這家夥一直對我不滿意，尤其是上次，那個香港的女人找我做紙紮人，他的想法一定要收五百萬的，但最後我卻收了十萬，很明顯，他一直覺得，我擋了他的財路。
側眼看去，隻見在趙老三的身後，站了另一個青年人。
這個青年大概三四十歲，臉上的黑眼圈非常的深，總之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吳峰，你今天還敢過來！”趙老三率先說話。
“我們村新開了一家紙張店，我當然要湊湊熱鬧！”
“湊湊熱鬧，好，不過要提醒你一句，這個村的紙紮生意，我承包了，我要讓你滾出去。”那個青年接著話茬，臉上浮現著陰冷的表情。
我眉梢緊鎖，楚陽說話如此不友好，好歹我們也是初次見麵，何必這樣興師動眾，好像我是他上輩子的仇人一般。
當然楚陽就是那個紙紮手藝人，也就是和趙老三合夥做生意的老板。
這樣以來，我本想和他的學術交流，也戛然而止了。
“聽到了吧，吳峰，沒有你。我照樣可以為客戶做紙紮！”趙老三雙手背後，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
我歎了一口氣，默不作聲，的確他做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強強聯合，至少在開業當天，這一天的營業流水就超過我一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