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的愧疚心
當然薑彤也是咽了一口吐沫,雙眸無神,身子骨在顫抖。
“吳峰,你這樣嚇一個女孩,有意思嗎?”錢文浩一副正經的樣子,臉上帶著嚴峻。
他貌似永遠都是這樣的表情,或許跟他是官二代出身有關吧。
我心中的確很煩他,裝什麽裝,有必要嗎?
隨即脫口而出說道:“你們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戒指想摘就摘吧!”我簡單的撂下了這一句話後。
便開始打量起了薑彤。
我清晰的看到薑彤的手指在顫抖。
明顯,她是越來越害怕。
坐在一旁的夢如一直沒開口,這個時候,突然發話了。
她盈盈一笑,對著薑彤說道:“薑彤,這都是迷信,不要瞎聽,沒事,你就把戒指摘了吧!”
不想這句話剛說完,隻見薑彤悶了一口氣。
“我就是不摘,就看看這個戒指到底怎麽會讓我喪命!”隨即斜眼瞪了一下曉雨,然後豎起了大拇指,厲聲說道:“行啊,曉雨,你真是臭不要臉,自己鬥不過我,現再竟然找男朋友擠兌我,行!”
薑彤心裏忐忑,但嘴裏卻不饒人。
我哼笑一聲,這群無知的人,總是在出事之後,把責任全部推卸到別人身上。
我也是夠無語了。
明明要求測命的人是她自己,現在倒是開始埋怨人家曉雨來的。
隨即便搖晃著酒杯裏的紅酒,開始自顧自的喝著,自從坐上餐桌開始,我保證這一會才是我最舒心的時候。
隻是我還沒有抿酒杯,隻見對麵薑彤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眾人聞訊,共同把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隻見她手指上的紙紮戒指,在一瞬間被點燃,幾秒鍾功夫,立即變成了灰燼。
原來,就在剛才說完話後,她便開始點燃了一根香煙,隻是不小心,正好火苗落到了沾上酒的紙紮戒指,所以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眾人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他們便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我。
我心中一驚略微能夠猜測到,一定是我剛才說的話大概是嚇到她了,所以薑彤便吸了一根煙,女孩吸煙本身也比較正常,奈何,她偏偏用帶著紙紮戒指的這個手點燃香煙。
真是造孽,現在整個餐桌上雅雀無聲。
薑彤有點慌亂,她咽了一口吐沫。
“怎麽辦,怎麽辦,是不是我快要死了!”此刻,她已經六神無主,整個人戰戰兢兢。
她蹲在地上,開始去撿起那剩下沒有燒盡的紙紮戒指,開始瘋狂的往手上套,隻是很遺憾,無論怎麽做,這紙紮都套不上去。
隔了好長一會,她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
這個時候,曉雨順勢的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趕緊說道:“吳峰,這怎麽辦?總有方法補救吧!”畢竟是同學一場,曉雨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薑彤就這樣香消玉損。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紙紮秘籍裏的確是詳細記載了怎麽測人的生死,但是卻沒有什麽好的補救方法,況且這種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具體的,我也沒有相似的案例。
不止如此,包括曉雨這次的紙紮人,我也是現學現用。隻是曉雨比較幸運,一下子就成功了,現在輪到薑彤了,我直接攤了攤手,表示沒轍。
一切都是命數吧,我本來想著,大家都是年輕人,在活個幾十年肯定是沒問題的,但偏偏這個薑彤,竟然在轉瞬之間就把這紙紮弄壞,這可能也是她的造化吧。
不然,怎麽去解釋。
此刻,眾人趕緊去安撫薑彤的心情。
“薑彤,不用擔心,這些東西都是迷信,不要相信,別有壓力!”
“對啊,我們都是你最好的朋友!都在你身邊!”
“我們都年輕!”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著,終於算是把薑彤的心情安撫住了,隻是這場聚會恐怕是沒辦法進行了。
因此,出了這個事後,大概半小時後,大家都不歡而散了。
接著,我便坐上了曉雨的車,開始往回走。
漆黑的夜晚,顯得相當的寧靜,曉雨一直安靜的坐主駕駛上開車。
突然她開始詢問道:“峰哥,你那個準不準?”
這樣的問題,我真不知怎麽回答。
隨即明知故問說道:“什麽準不準?”
“就是給薑彤測的那個紙紮戒指,是不是真的!”
我歎了一口氣,有些沉默,如果非逼我回答的話,如數相告,那就是真的,畢竟這是前人留下來的經驗,沒理由出錯。
以前師傅在的時候,也經常在我麵前展現,幾乎是可以應驗的。
今天我隻是小試牛刀,雖然並不熟練,但一點也不妨礙結果。
見到我如此沉默,此刻曉雨大概也知道了答案,突然間,她踩下了刹車。
我嚇的一個激靈,大晚上,這樣搞,非要給我整個腦震**。
“如果是真的,你能不能給我測一下!”她天真的眼神看著我,讓我不忍拒絕。
不過,我有些難為情。
曉雨竟提出這樣的要求,我猜測她是不是瘋了,測人生死,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能當小孩子過家家,如遊戲一般。
見我還是不說話,此刻,曉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算了吧,人終究有一死,一天兩天也好,十年二十年也好,在死亡來臨之前,我們享受當下!”她嘴角裂開了一絲弧度,隻是這弧度看起來,稍微有些苦楚。
“峰哥,你知道嗎?其實以前我和薑彤的關係不是這樣子的,我們以前曾經是很好的閨蜜!”曉雨說著,眼眶中多了一些回憶。
他們兩個一直都是發小,就連上幼兒園都是在一個學校。
如果這中間不出現什麽意外,他們現在還是一樣的親密無間。
隻是在人中的長河中,總會出現一些大事,而這些大事所在不同人心目中,產生的反應是不同的,正是因為這些不同,所以便有了分歧。
這一點,我很清楚。
導致,薑彤和曉雨有隔閡的是在他們高三那年。
其實,這一點,我還是有所發覺的,因為燒紙紮人那天,我能從她的心態中,感受到她曾經的故事,這是這些故事對我來講稍微有些模糊。
“峰哥,其實,我和薑彤上高三那年,發生了一件事情,我記得,也是這樣的夜晚,是這樣的靜謐!”
“我們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因為是高三,要決戰高考,所以特別嚴格,但我和薑彤經常從後門翻牆出去上網!”
“我記得那一天,正當我們翻牆之時,突然聽到了一聲呼喊救命的聲音!當時我下意識的想要去看看,可薑彤死活拉著我,不讓我去!”
後來在第二天的時候,學校通報,就在我們學校後牆旁邊的一個人工湖,有一個學姐落水,身亡了。
說到這裏,曉雨不由自主的擦了一下眼角,看得出來,這段往事,她記憶深刻,並且一直刻在了骨子裏。
“當時,我就對薑彤說,如果我們當時能夠去看看,是不是這個學姐就有可能不會喪命,可當時薑彤的話,讓我心中頓時涼了大半截,她竟然說……說……”說到這裏,曉雨說話顯得結結巴巴,看得出來,她心裏一直藏有愧疚之情。
“她說什麽?”我繼續追問。
“她說,這個學姐喪命不喪命和我們有什麽關係?”說到這裏,她開始拚命的捂著自己的額頭。
我現在才知道,她之前為什麽做那麽多噩夢,原來一直有陰影的事在纏著她,難怪她會這樣,可是我很納悶,按照常理來講,如果是因為那個學姐,因為噩夢中出現的人,是那個學姐才對,為什麽出現的是她自己。
我如實對曉雨說出了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