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克夫女人

本想睡個午覺,還沒合眼,就被外麵的吵鬧聲震醒。

我叫吳峰,多年前,被師傅收養,經營著一家紙紮店,這幾日,師傅外出遠遊,我獨自看店。

“吳老師,我丈夫……丈夫……快……快沒命了,您趕快施法……”

我睜開惺忪的雙眼,猛然身子骨發顫。

打開門,麵前竟然是一位穿著紅色嫁妝的女孩,我瞥眼一看,她精致的妝容,閃爍著一縷驚恐,下麵分叉的旗袍裝,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她那雙完美無瑕的大白腿,隨著她呼吸的急促感,我略微能夠感覺到她胸脯間的時起時伏。

性感的身材,讓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這不是村西頭,葛二嬸的兒媳婦莫珊珊嗎?她是鄰村左家莊的,並且我確定的是,她今天可是剛剛嫁過去,按道理來講,連讓人遐想的洞房都沒搞,卻氣喘籲籲的告訴我,她丈夫竟然快死了。

“不急,你慢慢說”

“我家嬌子剛進院子裏,就聽說我那未婚的丈夫早已經躺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什麽病,周圍的郎中都看過來了,實在是沒辦法,所以便請你……”

我點了點頭,便明白了,這葛二嬸的兒子葛天佑和我一樣,都是經營著一家紙紮店,現在他卻突然發生這幺蛾子的事情,可能是郎中看遍,紛紛不行,隻能現在卻祈求我們這些搞紙紮的人,去施法了。而至今,村裏恐怕就隻剩下我一家紙紮店了,畢竟已經經營過紙紮店的老板都出事情了。

比如說,前不久村南頭趙大爺,同樣是搞紙紮的,淩晨一點不明不白的暴斃,弄得整個村子謠言四起。

於是我便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你婆婆知道,他兒子是什麽時候發生意外的嗎?”

“淩晨一點”,她紅豔的嘴唇急切的蠕動著。

“一點?,怎麽可能有是一點?”

我眉頭緊緊皺著,想要再次確認一下,這葛天佑現在的情景是否和趙大爺臨死時候的模樣是否相近。

“那你丈夫是不是手裏拿了一塊紅色的懷表?”

“對,不止如此,這塊懷表上的指針恰恰是指在了淩晨一點,我聽婆婆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兒子用過這塊懷表”,說著,她眼眶中,不由自主的紅潤了起來。

那梨花帶雨的臉龐,瞬間流淌著兩行清淚,她嬌軀如棉,有氣無力的扶著門軸上,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我隻能感歎這葛天佑是沒有這豔福。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就奇了怪了,前不久趙大爺,也是如此,暴斃之時,手裏揣著已經靜止的懷表,這懷表偏偏也是指在了淩晨一點。

我身子骨有一些發顫。

自從趙大爺事情發生之後,整個村裏麵都是人心惶惶,紛紛叫嚷道:“是趙大爺的紙紮店斷了下麵冥界的財路,所以下麵的人來找趙大爺索命。”

不過我終究覺得這隻是迷信,趙大爺可能是個意外,但是聽到莫珊珊的講述,突然現在一股涼意向我襲來。

我暗暗的發覺,這或許不是偶然,是不是凡是開紙紮店的人,都會遭受如此的境況,莫非村子裏麵的謠言是真的?

我開始為我自己擔心,畢竟我也是開紙紮店的。雖然紙紮不可信,不過也有例外,比如師傅所做的紙紮,那就是真的,也就是“陰紮”,但是師傅從未真正教過我,隻是他去年神神秘秘的做了一個,一直放在黑色的盒子裏麵,至今為止,都不允許我亂動。

我隨即穿好衣服,我們兩個人一塊便來到了葛天佑家,畢竟我也在用紙紮謀生,真害怕哪一天,這種暴斃的情況,在落在我的身上。

進入院子裏。

此刻,裏麵已經擠滿了人,裏三層,外三層。

“你可剛剛結婚,咋就弄這種事情呀,你讓我們怎麽過啊!”葛二嬸哭泣著,一邊用手使勁的拍打著兒子葛天佑的身體。

在眾人的攙扶下,他才勉強止住了哭聲。

大家紛紛好言相勸,要節哀順變。

我把目光投向二嬸,她一臉哀榮,手中拿著那塊紅色的懷表,淒然說道:“你既然臨死都攢這這塊懷表,那就讓這塊懷表跟著你去吧。”

語畢,便把懷表裝進了葛天佑的口袋裏。

原來隻是這麽一瞬間的事情,葛天佑已經停止了呼吸,而站在我旁邊的莫珊珊,恐怕從此也要守寡了。

莫珊珊走進一看,頓時便伏在了他丈夫的旁邊,淚雨凝噎,好久才起身,一把便攙扶著葛二嬸的手。

哪知道剛碰到葛二嬸的手,就被葛二嬸狠狠的推開。

“你這個克夫的女人,要不是你,我兒子也不會死了,一定是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葛二嬸的話,越說越離譜,竟把著一身的怨氣全部都灑在了她這個俏愣愣的兒媳婦身上。

莫珊珊連忙跪在了地上,泣聲說道:“婆婆,我……沒有……沒有,我也不知道……”

“就是你!”,說著,隻見葛二嬸隨手招呼了下鄰居,鄰居們便把莫珊珊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莫珊珊苦苦的掙脫著,無辜的說道:“婆婆,我冤枉,救我……”

她哀求的語氣,嬌嫩嫩的身體,讓我心有餘悸。

我剛想要站出來,出麵阻止,隻聽身後的村民議論紛紛。

“對啊,昨天我還見他為鄰村的張大娘做紙紮呢,怎麽今天就……哎!,是不是這女人真的是克夫命呀”

“生前也沒見過這孩子用過這塊懷表,怎麽臨死的時候,就攢了這東西?”

“葛天佑平常善良本分,經營著紮生意,可能真的是觸碰到了不幹不淨的東西,前有趙大爺,現在是葛天佑,我看那……哎!我看東口的那個紙紮店也要步後塵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那村民竟然小心翼翼的,或許是害怕我在其中,被我聽到,畢竟葛天佑,趙大爺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後,方圓五公裏以內的紙紮店,也恐怕隻有我一家了。

村民眾說紛紜。

不過他們的話,還是終究觸碰到了我的軟肋,並且我心裏逐漸越來越清楚,看來現在想要洗脫莫珊珊這個克夫的稱號,就必須要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

我急切的走到葛天佑的遺體麵前,主動蹲下身子,葛天佑的死容和趙大爺是一模一樣,都是睜大雙眼,一股死不瞑目的氣勢。

“二嬸,葛天佑臨死那晚,是否見過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