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附身

“也不能稍有厲害的鬼,就找您老人家出山,那要我們這些小輩做什麽?”

我趕忙幫腔,有些虛弱的說,這精神攻擊真的很霸道,剛說了幾句話,我就覺得十分疲憊。

“你好好休息,明天再下山。”玄靈道長搖頭歎息,神情之中帶幾分擔憂:“你在山下不比在山上,有我和眾位師兄弟在,所以自己萬事小心,打不過的話,能跑就跑。”

我忙點頭:“師伯教訓的是,我記住了。”

玄靈道長這才滿意的點頭離開,等他走了,我才問起景妙的情況。

“他比你傷的輕多了,吃了補氣養血丹,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景言伸出小手幫我掖了掖被子,很是輕鬆的說。

聽他這麽說我才放心,躺在**昏昏沉沉的又睡著了。

恍惚間我看到自己來到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嫁衣女鬼赫然就在其中,被幾個男人圍著灌酒,看她的樣子顯然是喝不下了。

聯想到上一個夢,就不難猜出她這是被賣到了青樓,飽受摧殘。

轉瞬間,她又被買走,到了一戶大戶人家,同樣因為身份低賤,而受盡苦楚,最後含冤而死。

我看的有些揪心,猜到她身世淒慘,但沒想到這麽慘。

她死的時候,是被一張草席卷起來直接丟在了亂葬崗,經過上百年的歲月,才重新被人撿到。

我清楚的看到,撿到她屍骨的那個人的左手臂上,有一個青色的隼的紋身。

這讓我想起了,不久之前,抓到的那個割女人五官的男人曾說過,他的師父來自一個組織。

而那個組織的人,都會在身上紋一個隼的紋身,難道這個男人也是那個組織的?

我本來還想仔細看看,但夢就從這裏戛然而止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爬起來之後,腦子還有些眩暈。

走出房間之後,就見到景言正站在廊下磕著瓜子,見到我醒了,立刻擺擺手:“走,一起吃飯去。”

我垂下頭沒吭聲,那個男人左手臂上隼的紋身,在我的眼前不斷的晃過。

吃過飯之後,我就趕忙去茅草屋找玄靈道長,他正在打坐,見到我進來之後,茫然的問:“可是修煉上出了什麽問題?”

“師伯,你知道一個在身上紋隼紋身的組織嗎?”

我走到玄靈道長跟前,神情之中帶著幾分期待。

玄靈道長聽了之後眉頭緊蹙,表情有些凝重,就算對戰鬼僧的時候,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是如何得知這個組織的?”

沉默了幾秒鍾,玄靈打仗開口問。

我將自己抓到那個割五官的男人說的話,以及在夢中見到的那個場景,全都和玄靈道長說了一遍。

“不應該呀,這個組織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剿滅了。”

玄靈道長一臉的不信,深吸了口氣,他才緩緩開口說。

我聽說玄靈道長果然知道這個組織,趕忙問:“師伯,你和我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既然他們重新出現在社會上,就必然會有所行動,我也想多了解一下這個組織。”

玄靈道長點了下頭,沉聲講了起來:“三十年前憑空出現了一個組織,叫天陰派,這個組織的人以修練鬼術見長,操控鬼怪無惡不作。”

“因此他們很快就受到正道的圍攻,最終被徹底誅滅,原本還以為這世上再不會有天陰派這個組織,沒想到二十年後居然死灰複燃了。”

我沒想到這個組織已經存在這麽久了,而且還敢在學校裏放嫁衣女鬼的骨頭,引誘學生去與其簽訂契約,從而奪人性命,這個組織可以說非常邪惡。

“這件事我會通知各大門派的掌門,讓他們多留意此事,絕不能給這個組織,肆意橫行的機會。”

不等我開口,玄靈道長已經拿出了手機,他衝我擺擺手:“你先出去吧。”

“既然這樣,師伯,我就下山了,日後有空再來拜會您。”

我想了一下,再留在山上也沒什麽意思,所以直接告辭。

玄靈點了下頭,已經在通電話了,我就快步退出茅草屋,和景言他們告別,離開了大青山。

在回去的路上,那五千塊錢已經打到手機上,微信上還有幾段老李的語音。

點開一聽,就聽得出老李的語氣中都帶著喜色:“小徐,你直播的很好,就是給你提個小建議,不要總走到屏幕外麵去,明白嗎?”

我苦笑,自己走到屏幕外麵去,是因為我在抓鬼,自然不能當著直播的麵操作。

隻是這些話,我也不方便多說,隻發了一個嗯,就收起手機,朝著男鬼家趕去。

之前我答應男鬼,要幫他將他弟弟身體裏那縷,不屬於他弟弟的魂魄抽離出去。

既然答應了,那就得說到做到。

恰好今天就是周末,我走到男鬼家所在的小區時,就見到很多小孩都在小區裏踢球。

唯獨一個孩子,坐在兩棟樓之間的陰涼處,吃著雪糕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些打球的孩子。

這孩子看上去和男鬼有六分像,再加上他這不合群的樣子和冷漠的目光,我立刻認出他就是男鬼那個被鬼附身的弟弟。

我徑直走了過去,蹲在他旁邊,拿出張臨時在車上畫的鎮鬼符,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小男孩渾身一僵,但臉上絲毫都沒有恐懼的神色,他淡淡道:“如果你把我趕出去,他會死。”

“他隻是會變成植物人,不會死。”

我平靜的道。

“他的魂魄早就不在肉身之中,被一個組織的人帶走了,如果沒有魂魄維持他的肉身活動的話,很快他就會死。”

小男孩目視前方,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聽了之後不由的一楞,忙問道:“那個組織是天陰派嗎?”

陽光直射過來,小男孩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睛本來就是狹長的,這麽一眯,就像是一隻狐狸。

“天陰派在哪?”

見他不吭聲,我連忙追問道。

“不清楚,我隻知道他是純陰命格,所以被天陰派帶走煉陰童去了。”

小男孩繼續吃著雪糕,裝作無意的看著那些打球的孩子,眼中沒有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