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狠手辣
封倫從齊王府出來，已經帶上了麵具。
他現在已經成為‘黑戶’了。
好在還有齊王幫襯，用馬車直接把他送到牙行。
明麵上的牙行，就是房屋租賃，奴隸買賣這些。
封倫在齊王府一個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牙行的後院，一進去，封倫都驚呆了。
好歹他也是朝廷三品大員，見到的也是上流社會。
但是這裏，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一個又一個人，全都被關押在了籠子裏。
這裏有大唐的，也有番邦的，甚至還有昆侖奴。
小廝在封倫身邊詳細地介紹著。
“大人，牙行的這些買賣呢，女人和小孩是最好賣的了。”
“女人姿色絕佳的，可以賣給大戶，姿色尚可的，可以賣給青樓，姿色平庸的，可以賣給窯子，要是姿色上不得台麵，也可以賣到鄉下去。”
“男童也好賣，姿色……”
小廝還沒說完，封倫就瞪大眼睛。
“你先等會，男童也講姿色？”
小廝點點頭，“是這樣的，一些大人物喜歡這一口，所以一般來說，眉清目秀的男童，可以賣給那些大人物，而姿色一般的，也可以賣給一些沒有孩子的家庭，讓他們過繼之類的，價格都很不錯。”
封倫聽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
本以為人口買賣就這樣，沒想到這裏麵還藏著這麽多的貓膩！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女童也是如此？”
小廝笑著點了點頭。
“女童的話差不多也是如此，姿色漂亮的可以賣給某些大人物，姿色稍佳的，可以賣給人家做童養媳什麽的。”
“不過大人還請牢記，這裏麵，男生女相的男童和明眸皓齒的女童是極品貨，兩者都可以賣高價。”
“前者送給某些大人物作為禮物，後者則是賣到江南那邊，尤其是揚州，那邊有養馬的說法。”
封倫皺眉，“養馬送女童過去是不是不合適啊？”
小廝湊過去小聲道，“養馬養的不是馬，就是這種女童！”
封倫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生兒子沒py的絕戶生意啊。
查出來自己不僅必死無疑，還得遺臭萬年！
小廝倒是正常多了，“大人，你要知道，這些買賣，自古有之，所以大人無需擔憂，這些買賣存在已經很多年了。”
聽著這些話，封倫更不是滋味了。
他眯著眼睛開口道，“那如何對付張隨，王爺可說了？”
小廝微微一笑，“張隨家總歸是有女眷的，找幾個拐子做個套，隨隨便便把張家的女眷給套進來，到時候轉手是賣了還是留著，全看大人自己做主。”
聽到這話的封倫皺起了眉頭。
張隨家的女眷？
首當其衝的就是張隨的四個妾室。
他當然是知道消息的，單二娘，花娘子，還有這幾日過門的張娘子和李娘子。
除開這些，就是張榮和漲潮的媳婦。
前者名為李桂芳，後者名為段美玉，都是小門小戶的出身。
封倫當即眯起眼睛。
“那張家的女眷也不怎麽出門，走的時候齊王倒是說過一嘴，張家的兩個媳婦，那個叫做李桂芳和段美玉的，都會去酒樓幫忙，就算是要做點什麽，也隻能從她們兩人身上著手了。”
“這樣，就用你說的辦法，先讓拐子把人帶過來再說！”
小廝微微點頭，隨後轉身就回到齊王府匯報去了。
李元吉正在準備銀子。
他每個月給朝堂臣子和宮中嬪妃的銀子數不勝數，隻有這樣，才能不斷地巴結他們，讓他們幫太子說話。
看見小廝回來，他也是皺起眉頭，“事情都解決了？”
小廝微微點頭，隨後有些糾結道，“殿下，這封倫看起來也沒有太大的本事啊，他去了牙行，不也就那麽回事？還不是讓拐子動手？殿下何必多此一舉呢？”
“嗬嗬，朝堂的人不是傻子，李世民就更不是傻子了，牙行的買賣現在已經有人盯上了！”
李元吉冷哼一聲道，“牙行這種買賣來錢是快，但是一旦事發，本王連王爺都沒得做，尋常的替罪羊還不好找，封倫之前好歹也是三品大員，現在廢物利用，用來做替罪羊是再好不過了，最重要的是，張隨是個什麽東西？”
李元吉說著說著還來氣了！
“一個刁民罷了，竟然敢幫著李世民對付本王？”
“開什麽玩笑啊？本王再怎麽不濟，也不是一個平民百姓可以踩在頭上的！”
“不報此仇，以後本王再朝堂上，哪裏還有臉麵可言？”
小廝這才明白，報仇不過是順帶的，封倫頂罪才是齊王最重要的目的。
一般人還真頂不了這個罪。
但是封倫之前是三品大員，若是說這背後有三品大員做後台，牙行拐騙的手段被包庇起來，才算合理。
這才是李元吉找封倫的原因。
小廝想明白之後，也忍不住開口問道，“所以殿下打算怎麽對付張隨呢？”
李元吉不耐煩的擺擺手，“封倫是不是打算對李桂芳和那個段美玉動手了？”
小廝連連點頭，“殿下神機妙算啊！”
李元吉冷笑起來。
“神機妙算？算個屁！本王故意告訴他李桂芳和段美玉好動手，那封倫不就隻能對他們動手了？”
“等到人綁了過來，接下來就好辦了，讓封倫出麵，逼迫張隨用他那個懷孕的小妾做交換！”
“他不是對那貌美的小妾寶貝的厲害嗎？先換過來，先殺他兒子再說！”
小廝驚呆了。
他也沒想到李元吉連還沒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啊！
他小心翼翼問道，“殿下，可那張隨若是不換呢？”
“還輪得著他不換？”
李元吉都忍不住笑了，“一邊是兒媳婦和孫媳婦，一邊不過是小妾罷了，他就算再寶貴自家小妾，隻要不換，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要知道，小妾的地位，就比奴隸高了那麽一點點！
大唐的小妾也不例外。
像是一些大戶人家，長輩送給晚輩，父親送給兒子，朋友之間的相互贈送，又或者是下官巴結上官，這都是常有的事情。
小妾什麽的，那對於某些人來說，就是打開交際圈的工具，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唯獨張隨例外。
想到張隨對那小妾寶貝的模樣，李元吉拍了拍小廝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記住了，不要一下子把張隨玩死了，先對付他的家人，把他家人一點點地玩死，讓張隨身不如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啊！”
小廝連連點頭。
但是心中對於李元吉的心狠手辣，也算是有一個全新的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