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太極與太極
“記住，武之大道，在乎於還真。招式有形，用法無形！”
“煉至極致，則無招勝有招，以有形度無形！”
“這也是我不傳授巫族武道的緣故，他們天性好戰，天生強大！”
“生來便跨過了武之一道的極致！尤其十二祖巫，拳掌腿指，皆已無形而勝有形！”
不過刹那須臾而已。
紅雲便將陳玄所施展的圖影與心法，盡數記住。
而陳玄也最後叮囑了紅雲一聲。
觀遍萬千拳法招數，紅雲心中也已深悟。
陳玄最後的話，他也聽明白了。
所謂武，最重要的一環是招式。
而招式則是殺人技巧的經驗之總結。
但武學追求的，卻是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將敵人擊殺！
所以，總結的經驗越精越好，招式也該最簡單越妙。
若能在舉手抬足之間殺敵，便才是武學之大成！
“對了，此道你可說是在混沌中遊曆而得知！”
“洪荒三千魔神，殞於先天。就算是以太上的聰慧，你這麽說他也察覺不出問題！”
眼見紅雲神識轉為清明，轉頭朝太上看去。
陳玄連忙叮囑他。
“仙尊，我明白！”
微微點頭後，紅去正式轉頭看向了太上。
此刻，紅雲信心十足。
武學一道，確是完全不同於洪荒眾生所修之道。
隻要他傳下，縱使不能吸引全人族，也肯定能讓許多人心生向往。
這數千年的時間，他可看清楚了。
由於有巫族精血的緣故。
人族骨子裏心乎也存在和巫族一樣的莽性。
野心十足，且又好戰。
甚至不少人，已經開始迷戀肉體的力量了。
人族。
似乎靈魂深處對近戰搏殺有著強烈的衝動。
而能讓人族習武，等於是受到了陳玄的照拂。
日後也定能讓陳拂更加上心。
也因此，他對於傳武學之道，已然極為熱心。
至於太上，心中卻是微微一挑。
“糟了，難不成真上當了？”
雖然紅雲在腦海中經曆了許久。
可洪荒時間內，也不過隻有幾個呼吸間的功夫而已。
數個呼吸之前，紅雲還苦笑不已。
可這數息之後，紅雲突然自信了起來。
這讓太上，不得不起疑，也不得不心生擔憂。
“難不成我真要成為洪荒中，第一位輸給準聖的聖人？”
“紅雲，你心計竟然能如此之深？”
也就在太上心生警覺之際。
紅雲向他微微一笑。
而後轉過身去，朝著諸般人族望去。
“吾紅雲，曾於混沌中遊曆，得有一法！”
“乃是近身搏殺，格鬥製敵之法。”
“此法，若是精練，可以弱勝強，以小搏大！”
“練至精深處，亦山崩山裂地，踏得追月！”
果然和紅雲這數千年所見到的一樣。
他特意說出近身搏殺，格鬥製敵這八個字時。
不管是先天還是後天人族之中，皆有人雙眼大瞪，麵露驚色。
“還能以小搏大，以弱勝敵？”而先天人族裏，亦有人竊竊私語。
他們先天而得法力。
平日裏相互之間也會切搓應證。
可輸贏，拚的就是法力強弱，境界高低，法寶優劣！
以小搏大，以弱勝強這八個字，對他們而言也頗有吸引力！
人族長子原人，聽到這番話後，同樣也是心中大喜。
他為人族長子，太乙之境。
然而遊曆洪荒時卻發現，洪荒大地，太乙之仙當真若過江之鯽。
多！
且弱！
而他這位初生於洪荒大地的種族生靈，則是弱中之弱！
於洪荒之內，已曆數次喪命之險！
雖然生而知之，人族擁有無窮的潛力與天賦。
可奈何天賦再強，他也抵不過比他早修萬年乃至億年的生靈！
而這，也是他想尋求其他之道，未見之法的真正原因。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已然激**了起來。
太上聞言，神色卻無變化。
於混沌中所得之道？
太上相信，並無過人之處。
鴻鈞紫霄宮講道之後，曾留他們三清與女媧於宮內單獨講道。
也曾言過，混沌中暗含三千大道。
可大道三千，修行方式卻殊途同歸。
都是要吸納靈氣，煉化靈氣。
積累境界後，方才悟道。
也就是說。
即便紅雲真的在洪荒中找到了三千魔神曾遺留之道。
修行方法，也還是一樣！
而這！
算不上未見之道，未見之法。
甚至，太上在心中輕笑道。
“紅雲縱使心計過人，城府如淵。”
“可終究還是未見大道，見識淺薄！”
“此番與我賭鬥，也不過是他自以為是而已！”
最後，他甚至還輕輕搖了搖頭。
“我居然還認為自己會輸？便是沒成聖，以我盤古正宗的根腳，也不該輸給紅雲！”
一時間，太上徹底放下了心。
而紅雲則接著向一眾人族說道。
“吾之法，不宜說，而宜演！”
“爾等先好生看清楚，吾之演練！”
武學一道，在乎於不可匹敵的肉身與精妙絕倫的招式。
肉身一途，不用細表。
一句話便能解釋清楚。
唯有這精妙的招式，紅雲清楚隻有讓眾人族親眼所見。
讓其心有所感。
他們才能領略其中的絕妙！
話音落下，紅雲法力輕催。
將自己的寬袍收束於身，大袖的袖口也緊緊縛起。
一眨眼，他寬厚的道袍化作了貼身的短打！
而後，紅雲雙腿一開，腰身一沉。
手腳擺開，開始演練！
看著紅雲擺出了奇怪的動作，太上也好，人族也罷，都以為紅雲是要施展奇怪的術法。
可很快。
他們就隻見到紅雲手腳擺動，做起了奇怪的姿勢。
而且動作，也奇慢無比。
速如龜爬！
一時間，一眾後天人族，皆皺起眉頭，心中頗有微詞。
“這算哪門子的道，哪門子的法？”
“如此怪異的動作，如此慢的速度，怎麽適合貼身搏殺？”
“紅雲神尊，莫不是玩弄我們？”
自然，紅雲乃是他們的神尊。
他們心中雖然有異，卻也不敢言明！
不少先天人族，心中也是同樣感受。
甚至有不少人還覺得極為好笑。
隻不過。
終究還是有人天賦異稟。
一小半先天人族以及人族長子。
甚至是連太上。
最開始也是奇怪，而後好笑。
可漸漸的，漸漸的。
隨著紅雲的動作越來越多，他們的眉頭也不禁微微皺起。
隻覺紅雲的動作雖怪，速度雖慢。
可其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神韻。
甚至已有人仔細觀察，並仔仔品味。
而這其中，尤以太上感受最為奇特。
他分明感受到，紅雲的每一個動作雖看似怪異，如舞如禱！
可卻動作與動作之間，渾圓如一！
且雙手雙腳來回動作，或一上一下，或一退一進。
竟暗合陰陽裏表之道。
甚至連紅雲周身也仿佛產生了一道氣流。
周而往複，陰陽機變。
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這是？”
終於，當紅雲雙手交結轉換，而後又左右兩分之際。
太上心中狂顫。
他也在這瞬間明白了。
他到底從紅雲的動作與身姿之中所感受到的，到底是什麽了。
他盯著紅雲，震驚呢喃。
甚至連自己的手，也情不自禁地隨著紅雲的動作一起行動。
“此動作，不正是暗合我太極陰陽變化，無窮機變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