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輪回
後土的異樣，以及那紅蓮之中讓紅雲心悸的氣息。
同樣讓他極為好奇。
是以，陳玄的話落下後，他便立刻向後土詢問道。
“後土道友，可否準確告訴我，這紅蓮生滅之際你到底有何感受？”
後土思量了一會兒。
這才仔細說道。
“土化紅蓮時，我覺得如臂揮使，自在自如！”
“隻是心念一動，紅蓮便成！”
“其後，紅蓮崩滅。我則感受心有所失。好似心頭血，胸中肉驟然間失去一塊！”
後土所說，紅雲不明所以。
連忙在心中朝陳玄問道。
“仙尊？”
而這些話，後土不明白，陳玄卻是聽了個明明白白。
“自如自在，本我生寂！”
“當真是如此！”
他穿越前，在他看過的無數洪荒小說中。
曾有一些提及，後土之所以能在六道輪回中以準聖巔峰之境，抗衡聖人。
是因為後土所領悟的輪回，乃是大道！
是比天道更高一個層次的大道。
而這大道，則來自於被被盤古所斬殺的混沌神魔！
“曾有人說，盤古以為證道，開天辟地之際，混沌三千魔神強行阻攔，而後被盤古一一斬殺！”
“但實際，卻是盤古欲以三千魔神之力，匯三千大道，以完洪荒根基！”
“斬殺三千魔神，乃盤古有意為之！”
陳玄的話，自紅雲心中傳出。
這些話也讓紅雲心頭大驚。
“仙尊，你這話是到底是何意啊？”
可陳玄並沒有理他，隻是一邊思索，一邊暗自嘀咕。
“沒錯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事實應該就是如此！”
“盤古就是有意斬殺三千魔神，而後聚三千大道，創造洪荒！”
“要不然這洪荒之中，又怎麽會含三千大道，且又與洪荒世界渾圓如一，一體天成？”
“後世仙人，也不再拘泥於天道。隻需悟出其中一道，便可晉升大羅！”
“隻是那時天道已成，徹底完善成了這洪荒世界的唯一主宰，所以其餘大道縱使被人所悟，也翻不出浪花。所悟者，最強也不過聖人之下，準聖之極！”
“三千大道，其實早就被盤古煉化，成了洪荒世界的基石！”
“而這十二祖巫，其實早已暗合大道。他們沒有元神，是因為他們的元神早已和大道相合！”
不管是陳玄所穿越的後世，還是他在異界聽到的傳說。
對於洪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盤古如何斬殺三千魔神，其中是否有秘辛。
早就已經被討論爛了。
而他剛剛所呢喃的，則是陳玄根據各種猜測，再加上眼下後土所展現的，進行的客觀總結。
陳玄的呢喃聲，紅雲自然也聽到了。
他並沒有聽明白多少。
可心底還是震憾！
因為陳玄提到了‘道’！
而在紫霄宮內，聽鴻鈞講道時，鴻鈞也提到了‘道’！
最重要的是，之前在萬壽山，陳玄提點自己的好友鎮元子時，也提到了‘道’！
隻不過，鴻鈞所言，天道乃是至尊，也是唯一。
要想成聖，便是要與天道感應，從而天人合一！
但在萬壽山莊時，陳玄卻提到了地道。
而且鎮元子因為感悟地道，直接成就準聖！
現在，陳玄又提到了道。
紅雲瞬間便已想到，後土十有八九是得了道。
而且極有可能是天地之外的，第三條道。
甚至，陳玄的話裏，隱隱約約還說出，十二祖巫，所有人都能得道？
心中的驚異，也讓紅雲忍不住向陳玄道問。
“仙尊，後土果真是得道了？”
“她所得，又是何種之道？”
這會兒，陳玄也從吃驚中冷靜了下來。
聽到紅雲的詢問後，他看著後土，淡淡開口。
“此道，名為輪回！”
“生靈生死不定，卻又不滅永恒。此大道，便掌管生靈生死以及不滅永恒之道！”
後土感悟輪回，而後建六道輪回之所，設地府，建地獄。
這是天定。
即便陳玄現在不說，後土用不了多久就能感悟到。
所以，也沒必要遮掩。
向紅雲說完後，陳玄又接著向紅雲接著道。
“你直接告訴後土，她並非凝煉出了元神，而是得了道，悟了輪回！”
後土果真已然悟道。
紅雲既心驚，又感概。
但還是立刻向後土拱手笑道。
“恭喜道友，道友之異，非元神也！”
“乃是道友所悟大道，名為輪回！”
“道？”十二祖巫聞言，皆是一驚。
帝江更是開口詢問，“何為道？輪回又是什麽？”
帝江的疑問，讓紅雲先是怔了怔。
隨後他才醒悟。
鴻鈞講道，第三次宣講時才講到了道。
可十二祖巫卻隻聽了第一次。
他們不知道‘道’，再正常不過了。
笑了笑，紅雲耐心地向帝江以及其他祖巫講述起了鴻鈞所講之‘道’。
“道者，天地之基，萬物之本，萬法之源。洪荒機數，一發變化，運轉規則，皆在道中。”
.......
“若能斬去三屍，剝去俗欲，便能心感天道。而後，以大法力大修為或大福德，得天之倦顧，以合天道。便可成就聖位，曆萬萬劫而不滅。縱使洪荒崩滅，混沌消散，亦可長存！”
鴻鈞第三次講道，共曆三千久。
講道之時，或有更深層次的講解，也或有答疑對問。
講道的正篇，遠沒有三千年之久。
然而縱使如此，紅雲隻是複敘鴻鈞的話，也花了不少時間。
隻是日升月落，星鬥移位。
日子飛速而過！
而十二位祖巫也都認真聽講。
當年鴻鈞講道，他們之所以聽完第一次就不再聽講。
是因為第一次鴻鈞所講乃是煉氣之術，元神修行之法。
他們聽了，也毫無用處。
可是現在，後土疑似領悟大道。
而鴻鈞三次所講就是得道之法。
自然聽得津津有問。
而陳玄，也並沒有催促紅雲。
他正好也聽聽，這鴻鈞對於‘道’到底講了多少。
同時，也正好讓這些祖巫們先聽個基礎。
如果真向他猜測的那般，十二祖巫其實天生含道，就是合道而生。
鴻鈞所講的這些，對他們也有好處！
數日後。
紅雲終於將鴻鈞所講的每一個字都複述完畢。
他也想學鴻鈞，準備再精講解析一遍。
但帝江卻忍不住開口道，“自鴻鈞道祖講道完畢，洪荒便有了境界之分，且還流轉著準聖以及借鴻蒙紫氣成聖之說。”
“而我們兄弟十二人，雖不明修行正法，但多少也明白了前路在何處，是以心有所感，以法相寄托神力，突破至準聖！”
“然而照鴻鈞道祖所言，成就準聖之法唯有斬去三屍。可我等，卻並未斬去三屍，又如何得了這準聖之力？”
剛準備開口的紅雲也是一驚。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他一直忽略的一點。
那就是，連他都沒有斬去三屍，而成了準聖。
自己的好友鎮元子，同樣也沒斬去三屍！
帝江的話，也不知道讓他如何作答。
一時間，紅雲隻能在心中向陳玄求問。
“仙尊？這是如何？”
“為何我們未斬三屍，依舊能成聖？”
聽完了鴻鈞所講的道，又聽到紅雲的詢問。
陳玄隻是好笑，“為何？還能為何？鴻鈞騙了你們唄！”
“什麽天道乃唯一成聖之法，什麽成就準聖非要斬去三屍！全是狗屁！”
“而且我早就跟你說過，成聖之法我有無數，你居然現在才意識到鴻鈞騙了你！”
一時間，紅雲尷尬笑了笑。
而陳玄也在這時默默搖頭。
“隻是我真沒想到，鴻鈞的話術這麽爛，你們居然沒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