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玩城淘貨
終於在陝西站停了下來，在火車上一直睡到下車，我倒還好，精力充沛。貝波就不行了，他那嬌生慣養的體質，下車就一副蔫吧樣子。
冰清看了他一眼，一臉不屑地向著出站口走了過去，回頭說了句跟上，就擠進了人群中。
出了陝西站，我們找了家麵館，我和貝波一人叫了兩大碗麵，冰清飯量很小，快速吃過後便在一邊研究著路線圖。
貝波邊吃邊看著冰清說道：“冰清姐，你別看了，這地我研究過，必須找當地的向導，不然根本進不去。”
冰清聽到貝波這麽說，抬頭皺著眉頭看著他，我見狀，拿起桌子上的紙擦了擦嘴，補充說：“這陝西地域很複雜，和我們那不同，都是些窯洞黃土。”
吃罷飯，貝波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說這片區有條古玩街，非要去淘點貨回南京城倒一手，我和冰清起初都不讚同，倒不是因為不想賺一筆，而是這潼下縣的事不宜耽擱過久。
可終究是抵不住這貝波的一陣軟磨硬泡，在隻給半天的時間下，貝波火急火燎叫了個車，前往萬民巷古玩市場。
市場門口，一個黃匾紅字寫著“萬民巷”，從巷口往裏看，人來人往，貝波瞎了車便衝了進去，站在門口對著我們喊道：“看吧，這規模，小爺我要好好搞它一波。”
走進這個古玩巷口，貝波傻眼了，琳琅滿目的現代商品，寫著陝西紀念品，偶爾遇見幾件可收的，仔細一看也是高質贗品。
貝波顯然是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有些灰頭喪氣，我跟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虧你還是在古玩城混過的呢？”
貝波聽我這麽說，瞬間來了精神，貼著我，說道：“喬哥是有啥高見，快說說讓我恍然大悟一下。”
冰清看著貝波那諂媚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向著一家門店比較大的古玩賣場走了進去，我見冰清懂我的意思，便招呼著貝波跟了上去。
這家古玩城規模挺大，裝修也是陝西的兵馬俑裝飾，頗有幾分年代感，冰清徑直走到前台，前台站著一個瘦小的姑娘，穿著粉色的老式旗袍，看到冰清走了過來，細聲細語地說道：“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
我和貝波瞬間被這個嗲嗲的聲音吸引過來，準確說我喜歡這種看起來聽話的。冰清依舊是冰冷的語氣：“我有一批沙需要過海，幫忙給個船。”
冰清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每個地方都有其走地下貨的行話，陝北地區主要稱之為下海。
其實倒也不難理解，陝北地區本就是屬於內陸地帶，哪裏有海，過海即就是有貨，要船就是需要介紹個人來收。
我暗自驚訝，這冰清平時看起來並不關心這些事情，這真用起來，還真是刮目相看了，我有些暗自幸慶帶她來，也許就對的。
誰知那較小萌妹，看了冰清一眼，表情疑惑地說：“小甜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哦，請問你想買些什麽呢？”
冰清自然明白，這是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雖臉上依舊是可愛的表情，但委婉地拒絕了。
貝波見狀，走了上去，一直手撐著下巴，身子支撐在櫃台上，便開始了他那引以為傲的撩妹技術：“小甜妹妹，你好，我叫貝波，你可以叫我小波波。”
這小甜看了貝波一眼，臉上竟有些緋紅，冰清雖不屑，但還是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聳了聳肩，示意她就等著吧。
倒不是我了解貝波，而是我懂這個妹子的反應，這是對貝波有好感啊，我笑著看著貝波的接下來的動作。
貝波指了指玻璃櫃下麵的一個小玉鐲子示意拿出來，紅色吊牌上寫著1800，小甜這前台將櫃門打開，將玉鐲遞給了貝波。
貝波一手拿著玉鐲，誇讚著這做工真是精美，一邊又拿起那前台小甜的手，這姑娘一時間不知道貝波是幹什麽，貝波便已經將手鐲戴在了她的手上，並貼近她的臉說了句：“送給你。”那姑娘正要拿下鐲子，貝波又一把按住：“別說不要，你看它配上你多麽美麗。”
那姑娘被貝波這麽一出整得滿臉紅了一片，冰清看了貝波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眼神感覺都能吃人的說道：“他，不對，你們平時都是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嗎？”
“我沒有！我就從來不這樣，因為都是別人投懷送抱，要不你來試試？”我接著話機，調戲了她一下，這裏是公共場合，我也不怕她。
就在這時，貝波已經和那前台咬起了耳朵，貝波整張臉都快貼上去了，冰清看了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我相信貝波的本事，就也沒打擾他，跟著冰清走了出去，外麵依舊是人頭攢動。
果真沒一會兒，貝波哼著小曲走了出來，得意洋洋地對我們說道：“在我的絕世俊朗下，我知道他們的地下市場在哪裏了，她還誇我......”
“在哪裏？”冰清沒空挺貝波接下來的吹噓，直接打斷了他說道。
貝波指了指我們走過的一個小分叉巷口，冰清便向著那邊走了過去，貝波見我們都離開了，便回頭對店裏的姑娘拋了個手勢，也跟上了我們。
果不其然，走進這個巷口不一會兒，我和貝波便問道了熟悉的味道，貝波帶著我們走到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店門口。
店裏有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少說也過了古稀之年，見我們走來，他扶著眼鏡框看了我們一眼，“幾位隨便坐。”
說著老爺子繞了出來，坐在桌子前，簡單的溝通後，我們得知這老爺子姓吳，具體叫什麽他自己也記不得了，就說別人都叫了他快三十年的吳老爺子。
“吳老爺子，我是打南邊來的，想在這討點玩意，你看可行？”我見老爺子也沒有惡意，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吳老爺子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們放在地上的背包，搖了搖頭說道：“不，你們不是來淘貨的。”
“不是淘貨，那我們找你幹什麽？”貝波有些急性子，又見這老爺子不急不慢的，不禁有些急躁起來。
我在桌子下拍了下貝波的腿，笑著看著這吳老爺子說：“吳老爺子好眼神，我們的確不是專為了淘貨來的，還想倒它一倒。”
我說完，貝波一眼驚訝地看著我，沒想到我竟然直接把事實講了出來，冰清也有些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這吳老爺子卻笑了起來，說：“好小子，我喜歡。”
“說吧，要去哪裏？”吳老爺子繼而說道。
我見這老頭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更加堅信自己的直覺，“潼下縣。”
“哪裏？”
聽到我說完這地名，吳老爺子有點坐不住了，語氣有些急促，“那地方可去不得哦”
“為什麽？”我聽到這個回答，反而更加來了興趣，心裏也暗自竊喜，顯然這老頭是知道點什麽。
“那裏死過太多人了，就你們幾個小毛頭，會沒命的。”吳老爺子恢複了語氣，平和地跟我們講道。
冰清見狀，意識到也淘不到什麽了，再坐下去也是徒勞，便起身想要離開。
就在冰清彎腰準備背上背包的時候，吳老爺子卻突然顫顫巍巍地向著冰清說道：“姑娘，留步！”
吳老爺子直接走到了冰清麵前，看向她的腰間，冰清看到老爺子的目光，便將銀鎖鞭取下，低給了這老爺子。
我看向冰清，冰清也搖搖頭表示不解。
突然這老爺子，雙手搖晃的拿著銀鎖鞭，看著冰清，聲音顫抖地說：“姑娘，你是冰八丈的什麽人？”
“他是我爺爺。”冰清接話道。
“他，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沒見過，應該是早死了。”冰清喃喃地說道。
“這麽說，你是他孫女？”吳老爺子幹癟的嘴唇微微顫抖，說著便握住了冰清的手。
冰清不習慣地抽出了手，我示意冰清坐下說，吳老爺子也慈祥了很多，但轉念提到潼下縣，依舊是嚴肅的神態。
“這地還是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