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夢

我驚恐不已,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徐世績看到了我的不對,趕忙追問,我抖著手指指了指身後。

徐世績回頭看了一眼,“你身後有什麽嗎?”

我不信的看去。

什麽都沒有。

空空如也。

怎麽會?

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男人坐在了最後一排,甚至還在那裏衝著我笑!怎麽沒有了?

我蹙眉,徐世績卻很擔憂的看著我,“你沒事吧?”

歎息一聲,我捏了捏自己的額角,“沒事,興許是看錯了。”

說完,我坐下身來,找來外套搭在身上就打算睡一覺。

一覺醒來興許就到了。

徐世績見我不想多說什麽也就作罷,隻是疑惑不已的朝著身後看過去,直到車子出發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我原本以為剛才已經睡了那麽長時間,現在接著再睡應該是睡不著的,不想隻是閉上眼睛了一會兒就完全的沉睡過去。

再一次醒來,車窗外已經完全漆黑。

徐世績也倚靠在一旁的扶手上沉睡著。

我瞅了瞅車廂裏麵的大多數人,除了最前麵的司機在哼著不知名的歌曲,很是興奮之外,所有人都垂著自己的頭在睡覺。

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看向窗外。

忽然,一股寒冷的風從頭頂垂直的朝著我的脖子襲來。

我心裏發緊,透過窗戶的反光看過去。

身後什麽都沒有。

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隻是這一口氣還沒有舒緩完畢,耳畔就傳來了一聲淺笑。

我骨頭酥麻,定在原地,半分不敢動彈。

那個男人再一次的出現在過道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唇角的笑意也越發的詭異。

我抖著身子,縮了縮脖子。

看著男人慢慢的抬起手,直直的朝著我的脖子這裏襲來。

我伸出左手,暗暗的垂在身側,掐了一把徐世績落在我身後的手臂。

隻是,我已經如此使勁的掐了他一下,始終不見人醒來,我再來了幾下。

可惜,徐世績始終不見清醒。

“嗬嗬。”

一聲有些諷刺的笑聲在腦後飄**,我甚至是聽到了那一聲笑裏麵的不屑還有嫌棄,似乎是覺得我這樣的做法真的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我咽咽口水。

右手伸入了懷中,想要將徐世績給的符籙掏出來。

但摸索了好一會兒,懷裏別說是符籙了,就是一張多餘的紙巾都沒有!

怎麽可能?我記得在上車之前我還特意找徐世績要了不少的符籙?怎麽會不見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腦門冒汗,身後的寒意卻越發的接近。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咬著自己的牙齒,力求不讓自己發出更多的聲音。

然而,我雙腿發抖,怎麽可能會不發出聲音?

牙齒因為顫抖在不停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忽然,一抹更加難受的刺痛從四肢傳來。

我知道,這是之前的藥效完全過去了,那個女人打的那一掌現在完全的發作。

指尖青紅,我臉色蒼白的看著身後那個男人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就在他要移向我脖子的時候,我終於嘶吼出聲。

“徐世績!!”

“砰!”

我腦門撞到了前麵的座椅上,忍不住一陣陣發暈。

身旁,徐世績有些擔憂的看著我,“你怎麽了?怎麽出了這麽多汗?做噩夢了?”

我抬頭,看向四周。

車廂裏不少人被我那一聲吵到,現在都有些不愉的看著我。

司機還在哼唱著什麽。

窗外,日光還在,隻是已經快要完全下山,此時正散發著最後的餘暉。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周圍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做噩夢了。”

大家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甚至是有些揶揄的看了看我和徐世績,似乎有什麽東西被他們發現了一般。

徐世績仍舊有些不放心,“你還好吧?”

我搖搖頭,“還好。”

盯著窗外,我忽然愣住。

不對!

司機的歌聲怎麽會這樣熟悉?這不是與我夢中的一模一樣嗎?!

聽說有的人做夢,外麵的東西也許會傳入夢境之中,興許這個就是我覺得一模一樣的原因。

我這樣說服著自己,卻不敢再去看著窗外了。

沒有多久,一股寒意從頭頂散出。

我一驚,身子比腦子反應迅速的就朝著那裏看去。

“呼——”

還好還好在,隻是空調在慢慢的開始工作。

找出水喝了一口,這才安靜的坐著。

等等!

我再一次的看了看窗外,確定外麵的太陽已經隻剩下最後一點橘紅色身影。

怎麽可能?

之前太陽很熱的時候,車子裏麵不開空調,現在不熱了以後開空調了?!這不是瞎子趕車陷入大水坑——瞎扯?

我驚悚不已,有些不敢睜開眼睛。

挨著徐世績,身子微微顫抖。

他疑惑的偏頭,“怎麽了?你傷口又疼了?”

我嗯了一聲,始終閉著眼睛。

好在頭頂的寒意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飛快的掠過去了,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太陽,完全落下去,黑暗慢慢降臨。

車子也開始打開了照明燈,周圍的大樹在快速的後退,樹影婆娑,好似一張張在風中嘶吼的臉,我收回目光,死死盯著自己的雙手。

很快,車子停在了一棟小平樓之前。

“太晚了,在這裏休息一宿。”

司機一聲吆喝,大家紛紛下車。

我拉著徐世績的手,疑惑不解,“為什麽會選擇這時候下車休息?不應該接著趕路嗎?”

徐世績還沒有回答我,一旁的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就嗤笑一聲,“小哥一看就是外麵來的人吧?”

我點頭,嗯了一聲。

“那麽你可有所不知了,前麵啊,可是那女人的地盤,晚上趕路驚擾了她,誰吃得消?”

我更加懵逼,那個女人是誰?驚擾了她會怎樣?現在是法治社會,那個女人還能殺人不成?

抱著孩子的女人似乎是想到我心中所想,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別急,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晚上知道什麽?難道是有什麽事情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