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富家小姐

我肯定不想死。

我爸目前生死未卜,家裏傾家**產,等於遭受了滅頂之災,而我連個媳婦都沒有,到現在還是童男子,就這麽死了的話,遺憾太多!

我擦掉嘴邊殘留的口水,然後猛然站了起來。

我要盡快回家!

因為當初我媽不讓錢小美進門,揚言要跟我斷絕關係時,說我從小戴在身上的護身玉,是我爸親手打造的,讓我把護身玉還給家裏。

我當時賭氣,就把護身玉給她了。

現在想來,我真是大錯特錯。

一來我看錯了錢小美,事實證明我媽的眼光很準,二來輕易放棄護身玉,導致麵對女屍時沒有護身玉防身,不然怎麽會中女屍的招!

如今隻要抓緊把棺材送走,遠離女屍,然後再回家佩戴護身玉,有護身玉替我擋災,我想自己肯定能度這次的生死關!

事不宜遲,必須抓緊送走棺材!

我想到這裏,先對劉二毛說,我是餓了,所以才會流口水。

安撫好劉二毛,我又去拍衛生間的門,問牛老三打完電話沒有。

牛老三這才走出來,說我老牛比你倆還急,你們催什麽催!

就在這時,紋身女提著兩兜子早餐回來了。

牛老三本來很不耐煩,看到紋身女進來了,怕我對紋身女下手,連忙給我賠笑臉,說拉棺材的人很快就到,咱們邊吃邊等。

紋身女買了不少好吃的,油煎包脆油條,青殼鴨蛋豆腐腦,甚至還切了一大盤五香醬牛肉。

我和劉二毛忙了大半夜,確實有點餓了,牛老三也沒吃早飯,三人甩開腮幫子就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劉二毛看看我,又愣了。

我說你不吃飯,看我幹什麽?

劉二毛說玄真,你沒發覺嘛,你又流口水了。

我用餐巾紙擦擦嘴角,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流了不少口水,現在正在吃飯,再用餓了才流口水這個理由,去搪塞劉二毛肯定不行。

我就說,二毛,沒事,眼還沒瞎呢,我能度過難關的。

劉二毛還想說什麽,牛老三卻把一大塊牛肉夾給我,說我可憐的玄真兄弟,多吃點好東西吧,還想吃什麽,跟牛哥說,牛哥一定滿足你。

他明知我中了詛咒,這是把我當成快死的人來對待了。

劉二毛聽了牛老三的話,氣得差點掀桌子。

牛老三怕劉二毛發瘋,誤傷了紋身女,就讓紋身女去外麵的車裏等著,然後悶頭吃飯,不再去刺激劉二毛。

劉二毛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咂著嘴尋思一會,對我說:“玄真,不對啊,不是如若對視,瞽目流涎嘛,瞽目在先,流涎在後,按道理,你該先瞎了眼睛,然後再控製不住地流口水才對,現在先流口水,這就證明,肯定不是中了詛咒,你應該是生了什麽,無意中會流口水的病!”

我點點頭,說肯定是這樣,你好好吃飯就行了。

直到吃完飯,我才對劉二毛說,二毛,古人在寫東西的時候,經常會為了押韻,去調換字詞的順序,比如如若對視,瞽目流涎,假如改成如若對視,流涎瞽目,就不押韻了,所以瞽目流涎,有可能是流涎在前,瞽目在後,也有可能二者未必就一定按照特定的順序發生,所以,我確實是中了詛咒。

劉二毛說你剛才為什麽不早說。

我說我早說的話,怕你一擔心連早餐都不吃,再說了,我就算早說,你也沒有辦法解決是不是,所以目前咱們就安心等牛老板找來的人,過來拉棺材好了。

牛老三連忙說,你倆放心,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拉棺材的人,很快就會過來,我再打電話催催。

牛老三說完又打了一個電話,對方說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沒過一會,人來了。

是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子,看樣子還在哺乳期,因為她懷裏,正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嬰兒。

她看嬰兒的眼光很溫柔,對我們卻很冷漠。

她掃一眼牛老三之後,連聲招呼都沒跟牛老三打,然後半仰著臉,對我和劉二毛不客氣地說:“東西在哪裏,我趕時間。”

姿態很高傲,根本就沒看得起我和劉二毛。

我冷哼一聲,沒搭理她。

劉二毛也沒給她麵子,把頭扭向了一邊。

牛老三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先恭敬的叫那個少婦一聲陳經理,說陳經理你別生氣,我勸勸他們,說完就把我和劉二毛拉到一邊。

“玄真兄弟,二毛,這個陳月影,是省城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朗馳集團的財務經理,她爸就是董事長,她從小嬌生慣養,所以有大小姐的臭脾氣,你們別跟她計較,這件事怎麽說呢,都怪我老牛考慮不周,差點害了你倆,現在你們要我找拉棺材的人,我已經找來了,你們總能放我走了吧?工地那邊確實有急事!我這裏有三萬塊錢,你倆拿著,就當老牛賠罪了,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們。”

牛老三說完,就去自己挎包裏掏錢,結果拉開皮包裏的拉鏈,卻發現錢已經不翼而飛,隻留下一遝,疊成百元鈔大小的舊報紙。

我對劉二毛說,錢是不是在你那?

劉二毛點點頭,說是的。

牛老三大吃一驚,說二毛,這包我一直挎著,你是什麽時候把錢給我調包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手這麽快,本事比你爹還高!

劉二毛聽了,滿臉都是驕傲和自豪。

我心說劉二毛的神偷本事,確實非常了得,以後我一定帶他走正路,不然他賺不到錢,受不了窮的話,遲早會去偷東西禍害人。

既然牛老三的錢,已經被劉二毛拿走了,我就對牛老三擺擺手,說牛老板,你先去工地那邊忙吧,記得善待手底下的工人。

牛老三連連點頭,臨走時還小聲說:“陳月影再傲氣,你倆也別跟她強,讓她把棺材拉走不就行了,遠離棺材,玄真兄弟才有救,對不對?”

我說這事不用你管了,你走吧。

牛老三又對陳月影揮揮手,然後拔腿就跑。

陳月影懷裏的嬰兒,粉嫩粉嫩的,正在熟睡中。

看樣子她確實是董事長的女兒,假如沒有這層關係,她肯定不敢在上班時間,公然帶孩子。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有個董事長的爹,她肯定不缺吃不缺喝,為什麽要來拉一口,裏麵裝著不腐女屍,看上去很邪門的棺材?

於是我就說,你確定要那些東西嗎?

陳月影一手抱著嬰兒,一手亮出一張合同。

“那套老房子是一個老爺子的,老爺子半年前病死了,我們就找到他唯一的繼承人,是他一個遠房侄子,簽了拆遷補償合同,看看合同,你們就能明白,我們公司,才是這些古董的合法擁有者。”

我聽了之後,湊過去看看。

合同上寫的非常清楚,乙方把土地以及土地上一切附著物,包括房屋家具以及一切物品,全部轉讓給甲方朗馳房地產開發集團。

按照合同來說,這口棺材,確實歸陳月影所在的朗馳集團。

這時我才明白,雖然合同裏說了,土地上的附著物歸朗馳集團,但是朗馳集團肯定看不上那些破家具以及壇壇罐罐。

所以牛老三才能帶著工人渾水摸魚,把那些家具拉走,又匿下了棺材。

牛老三剛才肯定是聯係了朗馳集團的董事長,說在老房子裏發現了藏著古董的棺材,朗馳集團董事長,這才會派出自己女兒,前來索要古董。

至於棺材很危險,牛老三肯定沒說。

想到這裏,我又不想把棺材,交給陳月影了。

這個女人雖然傲,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她懷裏的孩子更無辜。

假如把棺材交給她,她為了拿到古董,肯定會打開棺材,那她和她的孩子,就有可能驚擾到女屍,然後惹上殺身之禍,這種結局是我不想看到的。

想了想,我就說,陳經理,我不能把東西交給你。

聽了我的話,陳月影滿臉不耐煩,說早就料到,你們這種貪婪的人,輕易不會把古董返還給我們公司,所以我早有準備!

陳月影說完一拍手,外麵迅速衝進來六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都穿著白襯衣黑西褲,圍住了我和劉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