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墓道八門

我眉頭緊鎖,環視著八條墓道,暫時沒有回應喜子。

喜子或許看出了我有些拿不準,就說道,“仙兒哥,要不這八條我們都試試?這樣做雖然有點耗時間,但是總有一條能行得通。”

我微微搖頭,“別說嚐試八條,就是走錯一條,我們可能就嗝兒屁了,泥鰍也就更危險了。”

喜子一聽我這麽說,麵部抖了一下,明顯有些發怵。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但是畢竟泥鰍都已經把我的能耐都吹出去了,所以現在不得不趕鴨子上架,我必須要大顯身手。

同時,我跟著爺爺學了半年的《尋龍神冊》,也該從理論轉向實踐了。

喜子看了看,很自然地閃到了一旁,生怕妨礙我施展絕技。

我深吸一口氣,從軍挎包裏掏出了紫金羅盤,單掌撐著,同時掃視著八個入口。

爺爺曾經跟我說過,隻要是古墓,隻要是和中原文化有淵源,那麽就離不開“道門三寶”。

所謂的“道門三寶”,並不是三個法器,而是指“五行”、“奇門”和“八卦”。

這三寶都獨立成體,但是又相互關聯對應。

隻要諳熟這三件寶,就可以解決中華大地上所有墓葬的疑難雜症。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一看這八個方位,雖然數量可以和八卦對應上,但是入口上麵的各種圖騰浮雕什麽意思?

這八個圖騰,有動物,也有人,根本就摸不清頭緒。

我手托著紫金羅盤,站在原地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急得滿頭是汗。

喜子看了看,問道,“仙兒哥,咋了?”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掉鏈子。

要是丟了尋龍派的臉,我是真沒臉回去見我爺了。

我保持原來的姿勢,鄭重地說,“別說話,我正在聚氣呢。”

喜子見我一臉嚴肅,連忙點頭,又往旁邊閃了閃。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剛才說的“聚氣”是什麽意思,就是順嘴胡謅的。

眼瞅著時間一秒秒地流逝,我的壓力越來越大,頭上的汗也是越來越多。

這頭一腳如果踢歪了,丟人現眼不說,更救不成泥鰍了。

就在我焦急萬分之時,突然眼睛一亮,“喜子,我知道怎麽辨別了。”

喜子興奮不已,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我手托紫金羅盤,微微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尋龍點穴羅酆中,奇門八脈五行通。萬變不離九州地,一盞天命斷吉凶。”

突然,我抽出桃木劍,用力地插在了地上,然後將羅盤底座的中心點對準了劍柄的頂端,用力地轉動了一下羅盤。

羅盤快速地在桃木劍的劍柄頂端旋轉著,非常平穩,並沒有掉落。

喜子一看我這番騷操作,驚得一愣愣的。

我這回可不是在唬喜子,而是真的在利用羅盤來配合,尋找出這八個入口的生門。

那羅盤繼續旋轉著,我一邊環視著八個入口,一邊分析著。

“八卦不隻是可以代表宇宙觀,還對應著相應的動物。乾為馬,坤為牛,兌為羊,坎為豬。那麽,八卦的順序為,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再對應這八個入口的順序,可以推斷出,狼對艮,兔對震,蛇對巽,頭骨對離。再從奇門和八卦的對應可知,生門在艮卦。也就是說,走狼圖騰的那個入口才是正確的!”

喜子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一臉敬佩地朝我豎了個大拇指。

“喜子,走,趕緊去找泥鰍!”

我和喜子疾步走進了刻有狼圖騰的入口,繼續向前探索,並呼喚著泥鰍的名字。

但是,無論怎麽呼喚,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仍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雖然我和喜子選擇了狼圖騰的通道,但是我腦子裏還是一頭霧水,為什麽要在離卦位置上,雕刻上一個頭骨,這個頭骨到底是代表什麽意思呢?

一邊琢磨著,一邊走著,我突然覺得脊梁骨有些發涼,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跟著我們。

我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但是卻什麽都沒有。

喜子見我總是回頭,便問我,“仙兒哥,你總回頭瞅啥呢?”

我眉頭微蹙,跟喜子實話實說,“喜子,我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跟著咱倆。”

喜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明顯有些慌了,“是,是嗎?該不會讓這墓穴裏的不幹淨東西,給盯上了吧?仙兒哥,如果一會兒有人招呼咱倆名兒,可千萬別回頭答應。”

我點了點頭,知道喜子所指的是什麽。

道家上講,人身上有三盞燈,分別在左右肩和頭頂。這三盞燈,代表的是三魂,三魂也就是人身上陽氣的精華。

如果有不幹淨的東西,在背後叫你的名字,這極有可能是在索命。一旦回頭了,並且回應了,就會被滅一盞燈,陽氣也就會隨之減弱。陽氣弱了,自然不幹淨的東西就容易得手。

輕者生病,中醫叫外邪入侵,重者則斷魂而亡。

三盞燈的說法,在全國各地都流行,尤其是偏僻的山野之地。

既然什麽都沒發現,那麽我和喜子就繼續順著通道往前走,反正有人叫我倆名字,不回頭,也不答應就是了,再說了,我堂堂一個尋龍師,對付小鬼兒還是綽綽有餘的。

《尋龍神冊》中除了尋龍點穴之術,還有很多驅邪的本事。

其實,我心裏還巴不得能遇上個小鬼兒什麽的,小爺正好可以拿來練練手。

“等等,仙兒哥,我有點走不動了。”這時,喜子突然停了下來。

我一看,好家夥,喜子滿頭大汗,大口地喘著粗氣。

正常來說,十八歲的年紀應該正是身體最強的時候,怎麽可能這麽虛呢?

再說了,剛才還好好的,這病來的也太突然了。

此時,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根據從小從爺爺那學來的經驗,喜子可能是撞邪了。

我問喜子,“喜子,哥問你,你現在是啥感覺?”

喜子想了想,然後揉了揉肩膀和脖子,“就是感覺身上像是壓了啥東西似的,走起來特別累。感覺肩膀上的東西,得有二百多斤,壓得喘不過氣兒來。”

經喜子這麽一說,我更加確定了,喜子這是惹上了這墓穴裏的髒東西。

我對喜子說,“喜子,你先坐下,我來看看。”

喜子坐在了地上,擦了擦頭上的虛汗,然後就一直揉著肩膀。

我從軍挎包裏掏出了一個密封的小瓷瓶,摘掉了瓶口的木頭塞子,從裏麵拿出了兩片已經浸透了的柳樹葉。這兩片柳樹葉是去年爺爺采摘做成標本的,瓷瓶裏的水清明節的時候采的露水,也叫無根之水。

爺爺說,隻有開了陰陽眼,才能看到鬼,但是要想看到鬼,就得用柳葉在清明節或者端午節的無根之水,浸泡三天三夜,然後將浸泡過的柳葉,貼在兩條眉毛下麵。

我按照爺爺說的,先閉上眼睛,然後將無根水浸泡過的柳葉,貼在了眉毛下,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看見一個臉色煞白的男人,趴在喜子的肩頭,雙手抱著喜子的頭,嘴則貼在了喜子的後腦勺,用力地吸吮著。

此情此景,我還是第一次見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屁差點嚇出來。突然,那男人側過臉來,目光犀利地注視著我,嘴角還閃過一絲獰笑。

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明顯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