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幻象萬千

丹酸很早就有,據說是葛洪祖師在煉丹的時候提煉出來的,後來經常用於墓葬當中,將丹酸封在空心磚當中,盜墓賊一旦破磚,便會遭遇丹酸的腐蝕,著了大道。

而院子裏的劉福通舀起一大瓢丹酸竟然澆在自己的身上,刺啦一聲,白煙四起,過了一會兒整個肩膀血刺啦胡的,看著極為殘忍,然而這還不算完,他又舀了一瓢順著自己的腦袋開始澆,滋滋滋,白煙呼呼的冒著,不多時劉福通就變成了沒有臉皮的血屍,他還在繼續舀丹酸,似乎很享受這種過程。

幻境。

要麽我看到的是幻境,要不然就是劉福通陷入幻境當中。

陳半閑心思不定,他慢慢退了出來。

“怎麽樣了,看到什麽了?”

離符著急的問道。

陳半閑麵色凝重,他立即從褡褳裏摸出一張金色的符紙,隨即開始銘刻符文,頃刻間一張刻有‘人極天子印’的符籙。

人極天子印極為厲害,乃是《陰符經》‘帝皇篇’七大印訣當中最難的一道印訣術法,他能參與這道印訣還是因為程翠芳,否則,誰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參悟其中的玄機。

“這張符籙你收好,一旦咱倆分開再見麵的時候,不管是遇到誰都要詢問對方的底細,問一些極為私密的問題,明白嗎?”

陳半閑將符籙交給離符。

離符也明白怎麽回事,接過符籙,貼身收藏,說道:“這兒是不是有很厲害的幻境或者可以迷惑人心的毒氣?”

“是的,不過你最好別離開我的視線。”

陳半閑說完,拉起離符的手,他決定繼續往前探索。

離符手心一暖,麵頰不由得羞紅,身上也有些許燥熱。

吱呀一聲。

門開了。

這個地方極為通透,連個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然而,門內走出一個人,而且還是熟人。

陳半閑看著對方,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倒是離符,偷偷問道:“郭舵主,你怎麽在這裏?”

郭奉嗣。

他從那個院子走了出來,而且很淡定的樣子。

郭奉嗣看著陳半閑說道:“陳先生,小女對你癡心一片,你現在是幾個意思,居然和‘地師’妖女手拉手,莫非我女配不上你?”

“你真的是郭奉嗣嗎?”

陳半閑問。

“我怎麽不是郭奉嗣,難道我家環環沒來,我就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了?”

郭奉嗣有些急眼,臉紅脖子粗的。

“郭奉嗣中了仙毒,已經變成了女人,胡子掉光,聲音變細,你還說你是郭奉嗣,簡直笑死人了。”

陳半閑攥緊了鐵鏟,神情卻是雲淡風輕。

“你胡說,我乃是西秦鎮宅人的外子舵主,你膽敢汙蔑我的名聲,不要以為你與我有救命之恩便可肆意妄為。”‘郭奉嗣’怒吼連連,言語真假參半。

“咦,郭褒柔,你來幹嘛?”

陳半閑突然喊出郭褒柔的名字。

郭奉嗣臉色一驚,慌忙回頭看去。

就在這時鐵鏟轟然砸了過來,裹挾千鈞之力,暗含道家真法。

“卑鄙!”

‘郭奉嗣’怒罵一聲,倉皇躲避,鐵鏟砍在了他的腿上,一片肥肉應聲飛起。

陳半閑欺身而進,一腳踩斷對方的腳踝,鐵鏟抵住他的喉嚨,“郭奉嗣乃是西秦鎮宅人的舵主,一身術法功夫極為高深,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如何與我做對。”

“是嗎?”

這個假郭奉嗣詭異一笑,突然不見了。

“哎,他,他怎麽……”

離符也看不懂了,人怎麽可以憑空消失,這不合理啊。

陳半閑看向院子,木桶裏隻剩下一具白骨,他拉著離符狂奔了起來,說道:“這個地方很詭異,我懷疑有‘屍母紅柳’。”

屍母紅柳是一種樹妖,也有人說是神樹,《神異經》當中記載三首國以東不知道幾萬裏有鵠國,其國人寸許,生自神樹,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肋生雙翅,眼眸有火,《洞冥記》當中記載西域魔鬼城之始有妖樹‘屍母紅柳’,可生人,長一尺能吐人言,善察言觀色。

古今對於樹妖,小人國的記載很多,常人沒有見過的確很匪夷所思,但是要說徹底沒有就有點唯心主義了,故而,陳半閑對於這些珍奇軼聞隻是持懷疑態度,而沒有徹底否定。

正是因為這種心思,讓他真的查到了有關‘屍母紅柳’的線索,在西域的一座古國遺跡當中還真的有這種樹妖,三年產子,一樹可生人四十九個,皆為一尺小兒,出生便跑,半日能言,宛如妖怪。

這種‘紅柳娃’雖然小,但是天生會蠱惑人心,稍不注意就會被對方催眠,甚至抹去記憶。

“‘屍母紅柳’是什麽,很厲害嗎?”

離符沒聽過。

陳半閑沒有回憶那段經曆,而是凝重說道:“這種‘紅柳娃’已經超出了人族的範疇,他們天生有異能,若是被人加以**,極為可怕,這個地方發生了很多邪門失去,比如之前咱們見到的‘人形影照’,我現在可以篤定的告訴你十有八九是‘紅柳娃’幹的好事。”

二人狂奔了足足一刻鍾,有城頭跑到了城尾,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陳半閑念頭一動,當即爬上城頭,想看個究竟,忽而手心一沉,回頭看去嚇了一跳。

原本牽的是離符的手,忽而手的主人變成了一個渾身散發著屍臭的屍體,而且還是一具濕屍。

濕屍肥胖慘白的臉看向陳半閑,眼珠子一片慘白,居然還擠出一個笑臉,似乎在說什麽。

幻境,又是幻境。

陳半閑單手結印,口中爆喝道:

“天圓地方日月朗,九州神土乾坤望,一寸民心四海晴,萬裏無雲綱常正!”

一指點在對方的眉心,印訣的威力擴散開來,這時,濕屍居然揚起臉,似乎在索吻。

不好!

離符也中了幻境,十有八九是情愛幻境。

這種幻境怎麽說呢,要順著來,逆著來的話,離符很有可能因為傷心而沉淪幻境無法自拔。

怎麽辦?

拚?

陳半閑心中極為矛盾,這可是他的初吻,莫非要獻給形似濕屍的離符,他很不甘,無奈之下隻能將嘴巴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