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聶人主

離符聽了這個故事,心中跌宕起伏,她不知道的很多,知道的也有一些,但是從陳半閑口中聽得自家宗派的厲害,感覺更加不一般。

“離半子敢說‘勝天半子’,其道法超然,當年言語之間便讓我聽龍人一躍龍門,此神人也,你好好參悟‘觀天經’,假以時日一定可以與我聽龍人並駕齊驅。”

陳半閑嗬嗬一笑。

“並駕齊驅不敢當,什麽時候我能幫上你的忙就心滿意足了。”

離符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研究‘觀天經’。

忽而,陳半閑止步了,他看向周圍,問道:“離符,你又什麽特別的感覺嗎?”

離符心思一動,手指之間出現一道印訣,轉而印訣化為了一隻眼珠子,她驚喜說道:“快看,我竟然學會了‘靈眸術’!”

但見那隻怪異的眼珠子在離符的手掌心滴溜溜的轉,定格在一個方位。

陳半閑心中稱奇,快步來到怪異眼珠子盯著的對方,一鏟子下去,好似地麵刮起了一陣狂風,撥開凍土,隻見三塊石頭摞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小的法壇,法壇之上是一塊血色玉石。

“這是什麽東西?”

離符問道。

“‘蒼龍泣血,麒麟伏芝’,這應該是‘人皇’布置的‘盜靈陣’。”

陳半閑沒有破壞陣法,又將其掩埋,說道:“此陣法可以改變地質,盜取蒼穹之下的靈氣,用來培養一些罕見的天材地寶。”

盜取蒼穹之靈氣,此為逆天之舉。

逆天不成,必遭天譴。

一般人,哪怕是高人也不敢這麽做,‘人皇’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應該是已經布置成了‘無天無法地藏玄局’,躲避天道耳目,混淆視聽。

陳半閑更加篤定自己找對地方了。

接下來,二人行進的速度放緩,走出十裏之地,看見了些許綠色,有個小娃兒在山坡放羊。

“要不要問問這小娃娃,咱們可以節省一些時間啊。”

離符說道。

陳半閑笑了一下,指著羊群說道:“你仔細看。”

離符看了半天沒有瞧出什麽名堂,她有使出了‘靈眸術’,隨後驚奇說道:“不對呀,這不是普通的羊,九隻公羊為白,九隻母羊為黑,而且羊群啃噬的草地也有章法,似乎是一個太極圖。”

“不錯,這些是太極羊,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祭祀用的。”

陳半閑來到山坡,看著放羊娃仔細審視。

這個放羊娃看著有七八歲的樣子,手持鞭子,身上衣物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很有家教,且氣質不俗的感覺。

離符咂舌說道:“奇怪,這小娃娃怎麽如此靈氣,讓我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貴族不是培養出來的,而是血脈當中帶來的,這個放羊娃應該是‘人皇’的嫡傳弟子。”

陳半閑篤定說道。

“你是聽龍人的天下行走?”

放羊娃問道。

陳半閑點點頭。

放羊娃再看離符,說道:“你是‘觀景侯’唯一傳人?”

“你怎麽知道的,你家大人呢?”

離符更加驚詫,不由得抓了一把陳半閑的衣袖。

“你最好離聽龍人遠一點,我看你姿色不錯,以後可以做我孩子的奶娘。”

放羊娃出言不遜,態度倨傲。

“奶娘?”

陳半閑感覺這小娃娃挺有意思的,不由得看向離符。

“不許看!”

離符捂住胸口,惡聲惡氣的對放羊娃說道:“你這小娃娃,不好好放你的羊,居然敢戲弄我,你家大人呢,我必須要討一個說法。”

放羊娃說道:“我家我說了算,你要討什麽說法?”

“小小年紀不學好,光想著娶媳婦,有什麽出息,我有姿色是我的事,憑什麽做你孩子的奶娘。”離符有一種矮人一截的錯覺,很多重話說不出口。

“跟我走吧,既然來到我的地盤,我自然要好生招待你們。”

放羊娃甩動鞭子,鞭梢發出啪啪聲。

羊群主動離開山坡,沿著一條小路向村子走去。

“你是誰?”

陳半閑問。

放羊娃自顧自的往前走,說道:“我叫聶人主,你們以後都會記得我的。”

聶人主,好狂的名字。

陳半閑真想揮起鐵鏟教訓這個小家夥一頓,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江湖險惡。

聶人主走的很快,羊群非常聽話,沒有四處亂跑的。

離符拉住了陳半閑,小聲說道:“不對呀,我剛才看這小娃兒的麵相,他是早夭之相,活不過三歲,即便是過了三歲,九歲是一個坎,十八歲是一個坎,二十四歲是一個坎,三十歲是一個坎,可謂是一命九劫,生三劫,死三劫,不生不死又三劫。”

一命九劫!

這是逆天之命,遭天妒,不英才,逆天生,天下劫。

這種人,要麽是亂世魔王,要麽是萬世雄主,命格天克紫薇。

看來,這個聶人主應該就是下一代‘人皇’的天下行走。

進入村裏,一些曬太陽的老頭老太看到聶人主,全都點頭哈腰,問好,沒有一個人敢生出不敬之心,說出調侃戲弄之言。

聶人主來到一個院子前,說道:“敢進來就進,不敢的話可以離開了。”

激將法?

陳半閑不吃這一套,說著就要進入院子。

離符一把拉住他,小聲說道:“你怎麽還敢進,你看這門樓,方頂圓柱,左邊是天狗,右邊是諦聽,一定有什麽古怪的。”

“無妨,進來再說。”

陳半閑拉著離符走進了院子,一股暖意生出,院子邊上的梅花開的正盛,花壇裏更是百花爭豔,似乎這些草木無視季節,不懼嚴寒。

原本臘月寒冬之日,在這個院子一點也體現不出來,倒像是暖春之際,萬物複蘇。

羊群進入羊圈,連一聲咩都不敢叫出來。

客廳裏走出一個老頭,身上落著奇異瑰麗的鳥雀,左肩似乎是黃鸝鳥,右肩似乎是畫眉鳥,頭頂還有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鳥,尾翼垂下,好似這老頭的頭發,花花綠綠,五顏六色,身後還跟著一隻孔雀。

“是你?”

陳半閑攥緊了鐵鏟,直接問道。

這個老頭應該就是控製‘木戲屍’的真凶。

老頭嗬嗬一笑,揮了揮手,說道:

“聽龍人,莫要緊張,一些奇技**巧罷了,不至於讓你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