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湯月
我收起手機就跑出教室,身後跟著一大群學生。
詭異的是,他們一言不發,隻是用空洞的眼神鎖定著我,緊跟在我身後。
我一邊狂奔一邊想著逃離的方法。
我被堵到了走廊的盡頭,無路可走了。
正在危急時刻,走廊盡頭的一扇門突然打開,走出來一個女生:“快進來。”
我皺眉看了看她,又看看瘋狂奔跑過來的人群,咬牙跟她進了房間。
“砰。”房門被反鎖上,外麵的人進不來了。
然而這時,黑暗中的女生看著我的背影,眼中露出了詭異的神色。
“砰,砰。”
房門被撞得悶聲作響,但卻紋絲不動。
這是一扇鐵門,從裏麵鎖上後十分堅固,外麵那些學生可打不開。
“謝謝你救了我,你是誰?大半夜的怎麽會在這裏?”
我凝重地盯著那道人影。
雖然她救了自己,可我並不會立馬相信她。
隻見黑影裏亮出光芒,我一見,喜了,這是湯月。
湯月看著被撞擊的房門,語氣陰沉:“這裏有古怪,白天來什麽都看不到。一到了晚上,這所高中隻有在晚上才會展現出真正的一麵。”
“這是一間被詛咒的學校。”
“怎麽講?”
“門外的那些東西就是詛咒下的產物。”
“你不怕嗎?”
“我假期來過這,修煉過一段時間。”
“修煉?”我問道。
隻聽湯月說:“這裏魔氣大盛,正是魔鬼修煉的好地方。”
緊接著她說出一個不為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也是惡魔之子,隸屬於水之惡魔的血脈。
我聽得直點頭,原來如此,湯月的身份是惡魔之子。
“你怎麽來的?”湯月問我。
“被一個男同學帶來的。但現在他不見了。”
“是他!”湯月臉色劇變。
“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麽?”我緊緊地盯著她。
湯月搖頭沒有回答我,在黑暗的房間中來回踱步,眉頭深深地蹙著。
“不行,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如果是他出現了的話,她很快也會出現。”
“你說的她是誰?”我追問她。
“你最好是不知道為妙,”湯月歎了口氣,然後打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你敢不敢跳下去?”
我往下看了一眼,這是三樓,但是下麵是一塊草坪,隻要能成功卸力,應該不會受傷。
而且前方還有棵樹。
“我敢,你呢?”我狐疑地看向她。
“呼。”
我的話剛說完,湯月就一個縱身從窗口跳了下去,在草坪上滾動一圈,穩穩落地。
我也連忙跳向大樹,急速下墜時,為了避免頭部受傷,我本能的將右臂曲起,護在臉前。
哢嚓!
哢嚓!
強大的衝擊力壓斷了一根根細長的樹枝,尖銳的斷口撕裂了衣服,在身上劃開一道又一道血口。
火辣辣的刺痛感襲遍全身,但令我心急的是,樹枝的阻礙似乎並沒有減緩他的下墜速度。
咚。
身體撞在樹枝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整棵樹都跟著顫動了一下。
嘩嘩嘩。
樹葉晃動發出聲音。
劇痛瞬間襲遍全身。
我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好像全都移位了,難受得想要吐出來。
為什麽還沒有湯月做得帥氣?
不過,令我慶幸的是,他沒有掉下去。
勉強算是成功了!
忍著渾身劇痛和昏沉的大腦,強撐著身體緩慢挪動著,雙手緊緊抱著樹枝,一點點向著樹幹處挪去。
湯月見我如此的狼狽樣子,也是笑了起來。
“跟我來。”
湯月衝著我招手。
我跟著她到了音樂樓,這棟樓是用來讓音樂生練習的,哪怕是市外二中鼎盛時期都很冷清,更別說現在了。
“我來過市外二中好幾次了,校園的各個地方基本上都去過,唯獨有一個房間的房門被鎖死了,怎麽都打不開。”
湯月帶著我來到一樓靠近盡頭的一個房間外。
“就是這個房間?”
我抬頭看了眼門牌,上麵什麽都沒有標注,空白一片。
“應該是個堆放雜物的房間,但是我有幾次來,要麽看到門縫裏有血流出,要麽是聽到房間裏有哭聲傳來,反正各種不對勁,房間裏肯定藏著一些秘密。”
我沒有作答,用力推了推房門,沒能推動。
“隻能靠你了。”湯月小聲提醒我。
“為什麽?”我問道。
湯月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笑著。
我讓湯月退後,然後咬牙奮力一腳踹在門上,隻把房門踹得輕微晃動。
“呼呼。”
我又是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頃刻間,一股腐朽混濁的氣味從房間裏飄了出來。
借著黯淡的月光,我往房間裏看去,居然什麽都看不到,房間裏沒有窗戶,一片漆黑。
湯月打開手機燈光徑直走進去。
“小心點,裏麵可能很危險。”
我擔心她出事,就打著手電跟了進去。
房間裏的燈泡炸了,按開關沒有反應,隻能靠手電照明。
“這是雜物室吧,怎麽裏麵什麽東西都有?”
我在心裏嘀咕著。
在房間靠著牆壁的地方堆放著一些廢棄了的體育器械,體育器械上還掛著破爛的衣物。
也許是房間裏常年不見光的緣故,裏麵的氣溫比外麵的要低不少,走著走著就有一股冷風突然吹過來,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啊!”
我還在到處查看,前麵的湯月突然驚叫一聲,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麽了?”
我趕忙舉起手機跑到她身邊。
“不好意思,是我被嚇到了,隻是一具仿真的人體骨架。”
她鬆了口氣。
我看到在牆邊靠著一具骨架,是那種生物實驗室裏都有的仿真骨架,應該是被當成廢物扔在雜物間裏的。
繼續往裏走,我看到地上堆滿了帶血的衣物,有些血是早就幹涸了的,有些是比較新鮮的。
“看,這上麵有字。”湯月搬開一個木架字,在牆上看到一行行圓珠筆寫出來的話。
我把燈光打過去查看:
“為什麽,為什麽大家都要欺負我,就因為我的父親是殺人犯嗎?”
“我好疼,他們又打了我,我好想家,可是我沒家,我隻是個孤兒。”
。。。
類似的文字很多,我匆匆掃了一眼就往下看。
“我好累,我想死,可我不能便宜那些欺負我的人,我會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最後一句最是恐怖,我會拉著我的老師,讓她一起與那些欺負我的人,陪葬。
牆上的文字到這裏就沒了,我看遍整個牆都沒能找到其他文字內容。
“我在一堆血衣裏麵找到了一個學生證,你過來看看。”
聽到湯月的聲音,我湊過去看到了校牌上的一個微微低著頭的羞澀男生。
照片下麵的資料寫的是,高二九班,薛飛。
“我不認識,你認識這個薛飛嗎?”我問湯月。
湯月看著我,緩緩地說道: “薛飛的父親因為是殺人犯,而受到同學的欺淩,他選擇了服毒自殺,死在了音樂樓的雜物間裏。”
我的臉色一陣變換。 這麽說來,在牆壁上寫下這些字的人應該就是薛飛了!
湯月剛說完,一個陰森沙啞的聲音就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我父親不是殺人犯。”
與此同時,房門“砰”地一聲自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