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戒指呢?

聽我這麽說,劉衛國倒是相信了,他問,“那昨晚還真是辛苦你了。”

隨後劉衛國就歎了口氣。

很明顯我們的聊天,勾起了劉衛國心理的某些恐懼。

人都有恐懼,特別是這種恐懼在不可控的時候,特別是這種恐懼下一刻就有可能導致自己丟掉自己的那條賤命。

我還想要再說什麽,這時候心裏卻忽然打了一個激靈。

我就看見,那剛被吹開的白布下麵,那個一張臉上壓根就沒有多少肉的老者,此時忽然就轉頭看向了我。並且他的笑容裏,還帶著一絲詭異——這是我心裏的第一感受。總之他的臉色鐵青,哪怕他的笑容看上去隻是微笑,也給人一種沉甸甸,陰深深的感覺。

我下意識地就打了一個冷顫,摸了摸手。

我記得昨天那個老人家是將一個戒指交給我的,可此時戒指並不在我的手上。再仔細一看,那老人家已經恢複了正常,隻不過是雙眼布滿了血絲,然後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個護士已經察覺到了蓋著老者的布被吹開了,此時上前一步,就將那白色的布再次給拉了上去,將老人家的臉遮了起來。

那種古怪的感覺,消失的無隱無蹤。

我是從心裏徹底的鬆了口氣,同時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多出了一種悲傷的感覺來。

旁邊劉衛國也許是感覺到了我心裏的變化,猶豫了下就說,“要不然,咱們再等等?”

我搖了搖頭,還想要笑著說大可不必如此,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呢,車身就是一陣劇烈的震動,我們的車,已經被人給追尾了。

要知道現在我和劉衛國,那可是在醫院的門口,雖然是在醫院的後門,靠近太平間的附近,人比較少,但那也是醫院的入口。醫院的入口,先不說人是不是很多了,最起碼前後的道路,那都是有斑馬線的存在。

劉衛國為了接我,所以車子停在了兩道斑馬線的中間。

而那後麵的車,直接追在了我們的尾巴上,他的後車輪,正好還壓.在了斑馬線上。

我還沒說什麽呢,就看劉衛國已經是一臉的怒火。

大家活著都不容易,劉衛國或許工資收入比我高一些,但實際上也高不到哪裏去,甚至還經常和我開玩笑,說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就隻有一千多——哪怕他會出國公差。

總之大概就是這麽回事。

劉衛國的這車,或許就是靠著奪命輪盤搏來的。

換而言之,就是拿自己的命拚來的。

愛車受損,劉衛國怎麽可能不生氣。

不過就當劉衛國準備下車的時候,後麵的車上已經下來了好幾個壯漢,這些壯漢看起來就相當的不好惹,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為首的則是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再看那車,赫然就是限量版的豪華餃子。

嗯,我們這裏,說轎子都是餃子。

這種豪華餃子,起步最起碼三百萬上下。

這樣的人,可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那些人下了車以後,那個帶頭的先是看了看我們的車屁.股,又看了看自己豪華餃子的車頭,直接就皺起了眉頭。他的神色裏可沒有什麽心疼之類的,反而是帶著一絲不滿。

——這種豪華餃子的車頭,要說修起來,就比劉衛國的新車價格還貴。

看了看車,那個年輕人就直接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那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劉衛國的臉色都變的鐵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那裏敢下車啊,反手就將車給鎖住了,然後通過不過拳頭大的車窗,看著那人就說,“你們要幹什麽?”

我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習慣了的我,早就知道有些人壓根就不是我們能得罪起的。

我是無所謂,看了看後視鏡,就能發現自己那叫一個滿臉虛弱。畢竟是才從醫院裏出來。但是劉衛國不一樣。

這小子滿臉的紅光,一看就知道最近的日子過得還算——還算不錯。

不過我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那個年輕人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從拳頭大的玻璃縫裏一臉不屑的看了劉衛國一眼,然後道,“賠他錢!讓他給我滾!”

這話才說話,一個壯漢就從懷裏摸出了一疊鈔票,直接就塞到了車裏。

劉衛國都傻眼了。

我也好不到那裏去。

劉衛國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這,這……”

他明顯還沒有從金錢的衝擊下回過神來。

那年輕人已經一聲冷哼,“給我滾。”

話才說完,我就看見那個本來準備要推往太平間的老者,病床直接就停了下來,然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這個中年人我倒是也認識,就是我住院科室的那個主任。

聽說這個人還是醫院的副院長。

此時他快步走到了年輕人身邊,然後恭恭敬敬地喊道,“張少。”

隨後他就指了指老人家的病床低聲說了兩句。

我並不知道這副院長到底說了啥,但是從我的推斷來看,這副院長應該就是在說老者死亡這件事。

那個年輕人一愣,隨後一驚,快速的就朝著老人家的屍體走去。

旁邊的劉衛國,此時已經從金錢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他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聲音有些恐怖,讓我有一種劉衛國已經被某種不知名的恐怖的存在給附身的感覺,隨後就看劉衛國發動了車輛。

這小子,有了錢以後,已經不準備再在“自己愛車的屁.股被別人給懟了”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了。

我看著那個年輕人以及那些保鏢走向老人家屍體的背影,低聲說了句,“你等等。”

劉衛國一愣,看了我一眼,倒是想到了我之前所說的話,也沒多問,也沒多說,就是點了點頭,然後一腳油門一叫刹車的,名義上是要開車走,但卻做出來一副難以起步的樣子。

我則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身上。

那個年輕人走到了老人家屍體的麵前,直接就將那白布給掀開,然後在老人家的身上一番摸索,最後臉色大變,直接看向了身邊的那個副院長,咬牙切齒地說,“他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