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徐和敗走

“渠帥,快走!”

鼓聲由遠及近,聲勢愈發駭人。

原本還以為東邊有袍澤弟兄還在廝殺的徐和,現在心都涼透了。

“不能拖下去了,渠帥。”

徐和身邊頭目慌得一筆,卻沒人敢邁步一步,率先領兵而走。

誰都知道,現在自家渠帥正在兩難之間,等他做出決定,要是不走的話,誰敢說走,那必死無疑。

雖說以他們的見識,都知道硬抗漢軍不現實。但是此刻,他們卻都不敢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徐和麵上的猶豫之色不曾消減,反而因為時間推移,變得更加濃鬱了。

左右量支漢軍陰魂不散,土丘上麵的殺了下來。東邊的漢軍也擂鼓攻了過來。

他不甘心啊!

“咻咻咻!”

一輪箭雨來襲,密集的羽箭澆在徐和等人腦門上,讓他們不再猶豫。

“撤軍,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強弓硬弩頃刻間便射到數十人,蓄勢待發的張開提著一柄環首刀,奮不顧身的重載最前。

他做鐵甲,居高臨下,頃刻間便打出一個勢如破竹來。

本就毫無戰心的青州黃巾四散而去,所剩的硬骨頭也不是的張開與李雲義聯手的對手。

張開站在距離李雲義還有數步的地方,直接拜倒下來。鐵甲嘩嘩作響,與張開的聲音融在一起。

“使君,末將無能,未能將肖軍侯救出來!”

他慟哭,知道自己冒冒失失被青州黃巾發現,才讓肖飛無影無蹤。

而在這戰場之上,失蹤近乎於死亡。

“肖軍侯。”李雲義麵無表情,隻是將其攙扶起來:“肖軍侯吉人自有天相,你我在這裏說的再多,也不如將眼前的黃巾殺退,在尋覓肖軍侯去的路線,看看能否有所發現。”

“末將有罪。”張開不敢拿喬,隨著李雲義手緩緩起身,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越來越多。

“既然你知道自己有罪,現在哭哭啼啼還有作用?現在給我起來,掃**了青州黃巾之後,要是還不見肖軍侯的蹤影,日後你便去東萊,奉養肖軍侯父母。”

“諾。”

張開重重的低下腦袋,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肖飛不知所蹤是拜自己所賜,使君親赴戰場救援自己,也是拜自己所賜。

“盤老三,你帶領親衛,肖飛所部結陣立在官道上,小爺我倒要看看,那幫王八蛋,敢不敢過來!”

“諾。”

五大三粗盤老三包裹在鋼鐵當中,甕聲甕氣的學著張開稱諾拱手而去。

“李鑫,你現在便請王縣尊往南移駕十裏,尋一險要之地,構築營地。”

李雲義接連吩咐,目光最後落在李家人李鑫身上。

李鑫是李雲義身邊少數的李家人,有血緣關係。從輩分來說,李雲義是他的叔父。

但這並不影響兩個人地位尊卑。

自從李雲義跟李家劃清界限之後,李家人罵罵咧咧的離開,留在李雲義身邊的都是李家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的一份子。

但在李雲義身邊,李鑫也沒有任何優待,他六尺多的身高,敦實的身材,大餅臉,都不能給他任何的加分。

作為第一批加入李雲義麾下的族兵,他如今也不過官至隊率,統率五十人,在朱虛漢軍這一體係當中隻是基層軍官。

“諾。”

李鑫一揖,立刻轉身朝著數百步之外,全然不知道戰場情況的王修走去。

“王縣尊,使君請您後撤十裏......”

被李雲義當做是老實人的李鑫,發揮了自己的作用。他一五一十的將李雲義說過的話,告知王修。

“荒唐,雲義賢弟正在與黃巾糜戰,我這做兄長的怎麽能夠後撤?救你們朱虛男兒勇猛無雙?俺們的這高密的男兒就不是男人?”

王修一急,稱呼也隨著尋常庶民,自稱俺了。

自從指揮弓箭手禦敵,擊退了一支青州黃巾之後,王修也快速成熟起來,他知道自己麾下的弓箭手對於這一戰的重要。

特別是經過李鑫這一提醒,他才發現天已經蒙蒙亮,最多一刻鍾大亮之後,蓄勢待發的青州黃巾就會洶湧而來。

戰爭的號角隨時都會被吹響,李雲義就在自己身前,他如何能夠後撤?

這個時候,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興許,退後修築營地是好法子,可他不想棄眾而去,將自己麾下的袍澤弟兄全都丟在青州黃巾冰封之下。

“雲義賢弟能做的事情,修亦能做!”

他將李雲義當做一個標杆,見賢思齊,對退後一事十分抵觸。

“既然雲義叫你前往後方構築營地,你便領百餘人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王縣尊勿走!”李鑫乃是鄉野匹夫,哪裏見過王修這樣不要臉的。

眼看王修推諉,話音落下便領著手下的軍士,沿著蜿蜒的河道朝著鼓聲猛烈地地方奔去。

他隻能跺跺腳,領著麾下的殘兵朝著南邊而去。

王修數百弓箭手,人手一張六鬥的長弓,列陣之後,便大步向前,朝著李鑫相反的方向去了。

早先數輪齊射之後,他們便停歇下來,開始休息。前後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們足以再張弓三次。

陣列最前,盤老三整裝待發。他立在原地,看著數百步外的青州黃巾集結,卻堅若磐石,巍然不動。

“好漢子。”司馬俱看著對麵的漢軍,心中讚了一句。

他從漢軍的旗幟已經辨別出來這一支漢軍來曆,知道他們來自朱虛,是李雲義那一支擊潰了張闓的銳士。

但時過境遷,他手握重兵,麾下數百人變成數萬人。攻城器械入手,也讓他不需要隱忍不發。

昌都小城,不需多少時間就能攻破。

真正叫他驚訝的是陰魂不散,從朱虛跟自己跟到了昌都的朱虛漢軍。

數百漢軍列陣在前,這一景象他上次所見還是在冀州與左中郎將盧植交鋒時所見。

當時他不過是尋常一個頭目,位居渠帥之下。眼見漢軍整齊劃一,列陣而立,並無懼意。

但以數倍軍力強攻而不得後,他才知道大漢有一種陣法叫做魚鱗甲,用作於步兵作戰。

眼下漢軍用的是不是舊日的法子,是不是魚鱗陣,他看不出來。但他知道漢軍打頭的都是著鐵甲的悍勇之士,這些都是精銳當中的精銳,不好對付。

“點兵,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