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潛入黃巾

“沒有婦孺?”斥候屯長冷笑一聲,道:“派出十個人,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後,把他們指引到塢堡去,收編他們。”

“十個人?有些少了吧?”一個什長小聲提醒。那好歹是二三百人,十個人如何能夠讓他們屈服。

“一群敗到連自己親眷都損失殆盡的廢物,十個人去指引他們拜見渠帥,已經是大恩大德了。要是他們有所反抗,不滿,盡管派人呼喚我。讓我看看他們究竟有沒有血性。”

此言一出,什長再無話說,隻能拱手而去。

那一支黃巾敗軍行軍速度幾乎等同於龜速,他們的衣甲也是破損的,武器也都開了刃。

互相攙扶的,擠在一起的,也數不勝數。

“你們從何而來?去往何處,你家渠帥又是姓甚名誰?”斥候什長大步向前,居高臨下道。

郭天見來得人不多,心中倒是警醒起來。他現在倒是有把握殺掉這一支斥候。可真要殺掉他們,前麵的黃巾之後必然能夠有人走脫。

“回稟大人。”灰頭土臉的郭天上前哭道:“我們這一軍是徐州張闓渠帥麾下的徐州軍。前幾日到青州公幹,結果被朱虛漢軍擊潰的。這幾日這附近一直都有一支漢軍出沒,嚇得小人不敢亂動。”

“直到今天,聽到南麵塢堡有俺們的弟兄,俺們才敢從山林裏麵出來,想要投奔渠帥大人。”

那什長聽得心中一愣,可隨著過天說的話跟他們知道的情況幾乎對上,他還是陰陽怪氣:“原來貴客都是投了徐州的好漢子,在下失禮了。”

誰讓徐州黃巾最沒骨氣,投靠陶謙之後就立馬調轉槍頭,將青州黃巾全都趕回來了。

“現實所迫,小人被迫投降徐州,今日歸來,正是想要跟諸位弟兄並肩作戰。”

“就你們?”那什長冷哼一聲,顯然不將郭天這幫敗兵放在眼中:“罷了,我家頭領叫我帶你們去見我家渠帥,請吧,徐州來的大爺們。”

郭天聞言隻是苦笑。

往日他也知道自己這幫人在青州不受待見。現在這樣一聽,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不受待見。

別說把自己當做自己人了,不陰陽怪氣也行。

“留下幾個小尾巴,把消息傳給使君。”郭天暗中吩咐,心中卻是亮堂的很。

這不又是中心開花,自己入了營寨,這一支黃巾便必敗無疑。

“諾。”

數百人的隊伍,莫說是那些斥候不了解,縱然是了解,一時間少了幾個人,也沒人注意。

更何況,這山林道路兩側,最不缺的便是倒在地上,暴斃的屍體。

這些毫無征兆死去的屍體,向來沒人在意。

活人都快管不了自己的命了,死人又哪裏有時間去管?

當半個時辰之後,李雲義收到消息之後,他也是一陣無語。

到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黃巾總是打敗仗。就衝著的容納萬物,海納百川的樣子,就不像是一個大勝仗的組織。

這一對眼神,確定對方是黃巾之後,就要收編他們。這樣直白的作風雖然跟李雲義類似,但李雲義是有所依仗。

這些黃巾又是靠什麽,才敢將這些定時炸彈放在自己的心腹之地?

“使君,等還是不等?”眼巴巴要打仗的肖飛看著上一個時辰,一樣累成灰孫子的郭天在黃巾的隊伍當中,也是傻眼了。

不過他沒有傻乎乎的攔截,而是放任他們過去之後了。

“不能等了。”李雲義搖頭,既然郭天想要玩中心開花,那就讓他玩好了。

不過這一支黃巾的斥候,他是先吃為敬。

“圍上去,把汶水給堵住,不要讓他們走脫了。”

汶水邊,斥候屯長仍舊想著如何渡江,弄清楚漢軍的動向。

此處渡口距離南麵的塢堡隻有三裏路,由官道連接。

北麵要是還有漢軍的話,等他們強渡過河,一刻鍾他們就能抵達塢堡。

他不得不防備可能出現的漢軍,便將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北麵。

對身後冒出來的黃巾,他是絲毫防備之心都沒有的。

雖說青州黃巾之間互不統屬,之間的爭鬥時常發生。

但那也是有利益的時候,才會爭搶。沒有好處的時候,下黑手也沒好處。

“他們有些不對勁。”斥候屯長警惕道:“也不太像是我們黃巾的漢子,我們的人沒那麽健碩。”

“問問他們是不是剛才那支敗軍的人,如果不是的話,就擄掠他們加入我們。”

“我們現在正缺人手。”

“諾。”

相對於斥候屯長,他下麵的斥候沒有絲毫的警惕之心。他們篤定在自己南麵隻有自己的友軍,沒有敵人。

“放。”

六十步,弓箭手不需要任何的瞄準,隻需要朝著人多的地方猛地射出箭矢,便行了。

“不對,是漢軍!是敵襲!”

斥候屯長行事遲鈍,但在麵對襲擊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厲聲大喝,企圖反擊。

頃刻間,第二輪箭雨襲來。

前後十息,兩輪箭雨壓得他們直不起來腦袋。

此處乃是渡口,原本的建築除了渡口之外,全都被燒為灰燼,現在遇到箭雨,他們連躲避箭雨的地方都沒有。

大朵的血花綻放,淒厲的慘叫聲短促,死神再度揮動鐮刀,將這一支黃巾斥候的反抗全部摧毀。

“使君,死光了,他們不願意投降。”

前後一炷香的功夫,停留在渡口的黃巾斥候盡歿。或許有人剛剛想要投降,但在漫天箭雨的打擊下,他們沒能說出投降兩個字。

“讓對麵的人過來,把這些黃巾焚燒之後,就地掩埋。”李雲義吩咐,天要黑了,好戲就要登場了。

“現在就南下。”

三裏的路並不長,但在山林當中穿行極大的減緩了這一速度。

林外的官道並非筆直,而是沿著往日汶水衝擊的河道修建而成,地勢高低不平。

以至於渡口塢堡雖然隻有三裏的距離,兩地想要互通,卻要一刻鍾以上。

等到李雲義到了塢堡北麵,已經能夠看到塢堡牆上一支支火把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使君,要不要想辦法聯絡塢堡當中的張軍侯。”肖飛壓低音量提議。雖然他不知道塢堡情況如何,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的道理他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