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不能強攻隻能智取

好不容易將蔡東給穩定住,李雲義一看天色已亮,也就沒有了休息的想法,幹脆召集四團十二營的將官們,再次升帳議事。

“城中的兵力遠大於我們進攻方。”

在三千人就能抵擋住三萬人圍城一月的當下,李雲義一開口,就定下了攻城的基調。

“所以我們不能強攻,隻能智取。”

“第一步,就是拔除掉附近的村莊,不給臨濟城內的黃巾亂軍,抱以有援軍的希望。”

李雲義說完,便示意蔡東、公羊久二人匯報昨夜的情況。

蔡東口才不行,他自然是看向公羊久,希望他來說,後者聳了聳肩,隨後站起道:“臨濟城附近有村莊十二處,除了其中兩處被黃巾亂軍禍害過深,裏麵的百姓竟然想要替黃巾亂軍這等無良反賊為虎作倀外,基本上都十分配合我們的‘調動’。”

“末將估算著,臨濟縣內的黃巾亂軍若是想要等到援軍的支援,怕是得等到平原郡著縣與安德縣的黃巾亂軍蟊賊趕來了。”

公羊久說完還不忘來一句調侃話,惹得這群沒什麽文化的新軍將官們,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到點子上,隨後哄然大笑起來。

“行了坐下吧。”李雲義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驕兵必敗的道理不需要我再給你們強調一遍吧?想來你們政委平日裏操練之餘給你們上‘軍事課’時,你們應該已經牢記了吧?”

“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一萬七千多人,就算是頭豬,我們新軍上下加上三千鄉勇,也要一人對上兩頭豬才行,你們有把握在對上兩頭豬時,不受傷嗎?”

“跟別說這不是野戰,而是攻堅戰,我們還是攻城的一方!”

李雲義的一番話,讓在場的十幾名新軍將官們,都沉默了。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不同於利縣的兵多將少,不一會兒就被新軍將士衝爛的情況。

樂安縣純粹就是劉石的主力部隊犯了病,非要跟李雲義的新軍在野決戰。

這才造成了劉石所部兵敗身死,駐紮在樂安縣最後的八千人也盡數潰逃到了臨濟縣相依為命。

可這並不代表著,李雲義的新軍已經勇猛到,可以以一當十,甚至不借用雲梯等攻城軍械的情況下,衝上城牆後突破臨濟縣縣城城門。

這不現實。

光是臨濟縣四麵的甕城,就足以成為攔住李雲義攻下這座城池的攔路石。

在當下,攻城方得需要十倍兵力才敢圍而殲之,五倍兵力才敢正麵攻城,一倍兵力,甚至比守城方兵力還少,卻能攻下城池的情況,幾乎是聞所未聞。

所以李雲義才在一開始就強調,不能強攻,隻能智取!

“使君大人,我們怎麽個智取法?”

彭左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到問題的關鍵所在,見議事即將結束,他忍不住出列看向李雲義,抱拳說道。

“我且問你,若是一座城池的存糧,僅能夠維持九千人與百姓們人吃馬嚼月餘,突然多出八千人和他們搶吃的,他們會如何去做?”李雲義負手而立,望向帳外臨濟縣的方向,胸有成竹的問道。

此話一出,十幾名新軍將官頓時眼前一亮,猶如太陽撥開了烏雲,終於見到光明!

是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眼下秋收在即,臨濟縣縣城內絕對沒有儲存太多的糧食,他們隻要將附近的田地牢牢掌控,相信用不了多久,城內就會餓的人吃人的。

到時候他們精神萎靡,身體軟弱無力之下,臨濟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了,我們的情況也不容易樂觀,我們不可能被臨濟縣這一座縣城給反向困住十天半個月,那樣不符合我們收複樂安郡與平原郡的戰略。”李雲義又破了盆冷水道。

臨濟縣縣城內究竟有多少糧食,恐怕隻有孫大和他的心腹之人知道,李雲義可等不起。

恰好圍城三天之後,聽斥候來報,臨濟縣北城門有一支兵馬突然外出,朝著濟南國縐平縣奔去,李雲義當即派遣第十三營與第十四營的騎兵前去追擊。

半天不到的工夫就被第十三營與第十四營的騎兵給殲滅了,俘獲了七名俘虜帶到了李雲義的麵前。

李雲義讓肖飛帶下去審問,詢問他們城內的糧食情況,和他們出城的目的。

半個時辰後,肖飛帶著一身鮮血過來,告知他們隻是出城前去傳訊求援的。

李雲義點了點頭,正欲起身離去,他突然一愣,隨後轉身看向一臉懵逼的肖飛,問道:“城中這麽快就沒有糧食了?”

“這事他們也不知道。”肖飛撓了撓頭,不敢確定真偽。

李雲義見狀,也隻能作罷。

等到天色已晚時,他親自帶人沿著臨濟縣縣城周邊巡查了數遍。

當他找到昔日遷入臨濟縣護城河內的節點時,他突然計上心來。

他連忙派人喚來肖飛,向其問道:“那幾名俘虜還沒死吧?”

“還沒來得及處理,家主您別生氣,飛馬上就去辦。”肖飛臉色一僵,還以為李雲義責怪他辦事太慢,心中頓時有些著急起來。

他可不想自己的分量在李雲義的心中降低。

“瞞著,把他們帶過來吧,我親自問問。”

誰知道李雲義一聽還沒處理,頓時喜上眉梢,連忙讓肖飛將人帶過來。

這下輪到肖飛傻眼了,不過還沒等他發愣多久,伴隨著李雲義的眼睛瞪來,他頓時回過神來,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將俘虜連拖帶拽的帶到了李雲義麵前。

李雲義見這幾名俘虜還能喘氣,也不在意對方的身上還有傷口留著鮮血,徑直問道:“城內的水井多嗎?”

幾名俘虜相視一眼,皆搖了搖頭:“不多......”

“是不是經常有人來這裏打水?”李雲義又問,見他們麵露遲疑,他老神在在道:“實話實說,我可以免你們一死。”

“回這位官老爺!確實如此。”

一聽見能夠免死,這幾名俘虜頓時爭相恐後的答道。

李雲義滿意了,他拍了拍手,肖飛又將他們帶走了。

李雲義自認為還是言而有信的,不過他們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逃,等待他們的,將是日以夜繼的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