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狗眼看人低

“嗬。”

項世林不屑了一聲,口吻淡漠道:“這等本事讓常人害怕害怕還行,在本道麵前竟然還如此放肆,留你還得了!”

說完,在沒有任何預兆之下他就從我身側踱步而出,不知道他的右手上何時拿上了一張黃顏色的符籙。

符籙是山派道士消災驅邪的手段之一,項世林能夠使用符籙,顯然是能夠繪製符籙。

符籙在道家中可是一門大本事,隻有心思沉穩的人才能夠在這門本事上有所造詣。

見此,我的心裏不禁又對他佩服了起來。

不過女鬼貌似是知道了項世林的厲害,嘴裏發出“嗚嗚”的瘮人聲音就消失在了原地,這是打算跑了。

“臭道士,等我吸足了陽氣就殺了你們,哈哈---”昏暗的巷子深處傳來了女鬼歇斯底裏的聲音。

“哼,小小陰魂,真當道家門前是想來能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項世林可沒有停下,前追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昏暗的巷子中。

“小心!”

我喊了一聲。

想著要跟著過去的,但沈東明那小子抱著我,多半是害怕的緣故,把我當成了救命的稻草,死抱著不放。

我沒有項世林的力道,掙脫不開,隻能是希望項世林沒事才好。

說實話,以人的腳力去追逐一個速度詭異的鬼,我是不認為能夠追的上的。

然而,不出十五個數落下,巷子的深處無法看到的那頭傳來了一聲女鬼慘厲的聲音,而後就沒了動靜。

“女鬼被滅了?”我忍不住說了一聲。

這時我身後的沈東明才鬆開我,懵懂道:“沒有吧,那位兄弟不是追出去就沒回來嘛,要不要我們去看看,要是出了事可慘了!”

鬼讓他很害怕,但從擔心項世林來看,這小子還是講情義的。

我狐疑,“你沒有聽到女鬼的慘叫?”

沈東明搖頭,“沒有啊,什麽動靜都沒有,我們快去看看吧,要是項兄弟出了事,我太對不住他了!”

聽到他的話,我疑惑了起來。

明明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聽到了女鬼的慘叫,他卻沒有,讓我有些理解不了。

而就在沈東明要拉著我去追項世林的時候,項世林回來了,那平靜的樣子,想來女鬼是被他收拾了。

看著沈東明愣眼的樣子,我說道:“別發愣了,世林是道士,懂得驅鬼的。”

項世林有讓鬼害怕的本事,即便他追不到那個女鬼,我也不會認為他會受傷,所以才不會和沈東明一樣擔心。

沈東明愣了一會兒,在項世林說女鬼解決了之後,他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一下子癱軟得坐在地上。

身為一個正常人,撞鬼,又見到了有人能夠消滅鬼,他現在肯定有著很多心理活動,去接受這些離奇的事情。

我問項世林,為什麽剛才我聽到女鬼的慘叫,但沈東明聽不到,隻聽他解釋道:“那個女鬼的本事有限,不至於能夠長時間顯露在人麵前,在她離開的時候已經選擇了隱匿,隻有開了眼通了耳目,或者是有陰陽眼的人才能夠見到、聽到,你之所以能夠看到還聽到,是因為在在美華家私城那裏受到了鬼氣的侵擾,陽氣弱,這才容易看到鬼。”

聽到這些我立馬就明白了,人的魂魄分陰陽,陽氣弱,就會看到陰氣重的東西。

“這小子被鬼纏著,還弱了腎氣,我的陽氣居然比他差。”我看著在地上大喘氣的沈東明,心頭有些無語。

項世林說:“你可以給別人看相,卻看不了自己的相,其實你被纏著的日子比沈兄弟要久,隻是你沒有發覺。”

說著,興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繼續說道:“這個樓房隻能給你陽氣充足庇護,並不能給你消除被纏著的鬼氣,也還好你離家少,否則極有可能已經受到了迫害。”

看著他誠懇的麵色,我的心頭“咯噔”了一下。

原來,自己居然早早就被鬼所纏身了,卻渾然不知!

可,到底是什麽鬼來害我呢?

對於項世林怎麽消滅的鬼,我和沈東明兩人很是好奇,但項世林並沒有多說,說隻要我們再遇到鬼,肯定就會知道的。

沈東明雖然知道了纏著他的鬼被消滅,但眼見為實,這小子沒有親眼見到還是很害怕,想要跟我們待在一起。

我這裏住的地方本來就少,所以就讓他回去。

說起來沈東明也是膽子肥,在見到鬼之前是去應酬了,和一個客戶關了機,去按摩,結果遇到了女鬼。

也還好沒有出事,希望這一次的事情能夠給這小子能夠銘記於心的教訓。

色字頭上一把刀!

還有那個之前被鬼上身的女子,項世林說隻要不再被鬼上身侵盡了陽氣,靈魂是能夠恢複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

項世林已經樓下練功,武動著身體,拳腳生風,有電視劇中武林人士的風度!

“世林,你這套動作很少見,是你們家傳承的武術?”

太極、八卦、武當、少林......這些通俗能見的拳腳我還是有涉及的,項世林所打的這一套武術很奇怪。

他正好做完了一套動作,收勢後道:“我爺爺師從一個亂世中的逃難道士,無門派考究,所以少見。”

聽他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

華夏道教門派多如牛毛,為我們所常見的武打本事都是曾經大門派的厲害前輩所留,小門派的身法就顯得不是那麽出名了。

況且我本身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單純的從電視上看了一些新聞罷了。

“之初,你身子弱,但身板根基不錯,每日練練對身體有好處。”

項世林邀請我一同鍛煉。

我也並非懶惰的人,就來了一套經常練的高中體操。

我不是項世林這種懂得武術的人,跟著他練拳腳根本不可能。

他教了我一套練習吐納的,說吐納方式正確,可以讓人舒筋活絡,靈魂也能夠得到舒展。

這套動作很容易學,特別是對我這種擅於卜算的人來說,記憶力這點是不弱的,一遍講解下來就記住了。

現如今我的劫難還沒有過,項世林這段日子都會跟我在一起。

滅鬼不是想滅就能夠滅的,什麽時候能滅也拿不準。

長期如此下去難免坐吃山空,但是我並不擔心,因為我知道義齊市風雨欲來,有相信我的人已經闖入了這場風雨,我顯然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卜算不能自我卜算,可卻能夠從他人的身上去進行小小的推敲。

果然,和我想象當中的那樣,鬼沒有找上我們,馬九爺今天下午就打來了電話,我也就帶著項世林一同去赴宴。

馬九爺宴請我的地方叫雲和府,本市有名的酒樓。

華麗高大的場合,我和項世林兩個全身上下幾十塊錢地攤貨的人與這裏格格不入。

“先生,不好意思,衣著不整潔不得入內。”

項世林今天的麵相沒有大問題,應該是我衰吧,一過來就被門口的安保攔了下來,目光毫不保留的看著我那雙有著曆史的帆布鞋。

說起來我著帆布鞋買來的時候是白色的,我每個月會洗一次,三年下來還是黑了,看起來髒兮兮的,可是卻很幹淨,就是不好看而已。

我看著這個保安,頜骨凸起,雙眼間距小,不用多看其它,就能知道他的心眼子小,遇到了他,確實是我衰。

我平靜道:“整潔看的是人心,並非表麵,況且......我衣著幹淨,何有不整潔一說?”

聞言,保安麵色不喜,但還是麵帶微笑攔住我說:“客人,請不要為難我們,這是規矩。”

這是打算不讓我進去了。

別看客客氣氣,但他的肢體語言已經出賣了他。

笑容正常,但嘴笑眉不開,皮笑肉不笑,攔住我們的右手手背血管凸起,蓄了力,準備應對要硬闖的我們。

隻不過他料想錯了,我可不會那麽小心眼去衝進去。

項世林也不是急躁的人,鎮定的看著我,我聳肩道:“我們別在這裏攔了別人,打個電話跟他們講一聲。”

別人無禮不代表我們就會無禮,那個保安確實狗眼看人低,但狗咬你一口你就要咬狗,這顯然不合適。

“喲,這不是我們的學霸嘛?”

就在這時,從我們側邊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身邊還有一個靚麗的女人,單單聽到這席陰陽怪氣的話,我就知道遇到誰了。

羅家康,我的高中同學,學習倒數,家裏有錢,大專的成績還有家裏的五百萬出國深造,兩年前就帶了個文憑回來,在本市開了上十家手機連鎖店,傳言年利潤上千萬,女友是某個商場老板的千金。

看著我扭過頭,羅家康還招了招手,而後對著那名安保人員讚道:“老趙,辛苦了,做這份工作,難免會遇到無理取鬧的人,不要多在意。”

說著,還瀟灑的拿出了一張百元鈔票,作為小費給了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