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水娘子

我和百墨下了車,從聯通岸邊的石階走到了望湖樓。

馬中原他們正在湖邊,看見我立馬喊了起來,我趕緊走到了他們的身前,說:“怎麽了?”

他們還沒說話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開口了,還是帶著廣東腔的普通話:“你係風水西係不係啊?”

我的嘴角抽了起來,茫然的看向了馬中原,他說:“他問你是不是風水師,我們老板說話就這味,習慣了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說:“是,我是風水師。”

那老板立馬抓住了我的手,熱淚盈眶:“真係太號樓,我跟你講哦,我耳機沿襲咯,三天,三天沒撈上來了吼,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哦,我記你錢,多少都沒問題的啦。”

我翻起了白眼,看向了馬中原,說:“你別讓他說話了,我聽著跟鳥語一樣。”

馬中原很尷尬,他撓了撓頭替老板說道:“之前我們不是幫他來撈屍嗎?等我們下水的時候,發現這水不是一般的深,照理來說東湖是人工湖,再深十米夠了吧?我們下潛了二十多米竟然還沒到底。”

“因為沒有帶家夥事我們隻能上來了,想讓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更直接的辦法,找到剛崽的屍身。”

“係啊係啊,哦耳機吼,係的不明不白,要係再找不到係體吼,他媽媽會秀不了幾瞎的啦。”老板神色誠懇,但一開口我是真受不了,我怕我會忍不住笑出聲來,所以我看向了馬中原。

馬中原說:“我們知道了,你閉嘴就成了,有我兄弟在保管找到剛崽。”

老板點了點頭再也沒有說什麽,我走到了湖水的近前,拿出了羅盤,看起了周圍。

那月色之下,東湖波光粼粼,湖麵時不時的翻起浪花,但是並不大,所以我們耳中的聲音也很輕微。

用羅盤對著湖麵照了很久,我默念了起來。

在咒的作用下,羅盤的指針轉動了起來,不過轉動的速度很慢,然後我把羅盤翻轉了一下,將鏡麵對準了月亮。

月亮的投影出現在了鏡麵,然後羅盤發出了藍色的光芒,但是閃爍了一下就消失了。

老板看的驚奇不已,忍不住說了兩個字:“牛轟!”

然後他趕緊捂住了嘴,而我則是把羅盤的正麵對準了湖水,那消失在羅盤中的藍光猛然射了出去,並且直直的擊中了湖麵,徹底的消失了。

接下來十分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隻要是羅盤照過的地方,那湖水立馬變的透明了,而且能夠直接看到河底的景象。

馬中原睜大了雙眼,說:“厲害,真是太厲害了,有了這個比潛水艇還牛逼。”

我踏上了他們的撈屍船,然後站到了船頭,說:“馬中原你來開船,我們找個遍,就算是藏的再深,我們也能找到。”

“好嘞~”馬中原應了一聲,趕緊來到了柴油發動機前,啟動了撈屍船,帶我緩慢地行駛在了湖麵。

我手裏的羅盤照到了一處又一處,看到了河底的淤泥,甚至還看到了掉在淤泥裏的磚塊、金屬等等,不過就是沒有看到屍體。

漸漸地,我們在湖麵行駛了一裏地,快要到東湖的對岸了,但是還是沒有找到剛崽的屍體。

而河底的東西無非是水草和人丟棄的垃圾,我皺著眉頭說:“難不成真的是失蹤了?”

隨著我的話馬中原看向了湖麵,說:“這人淹死了但是找不到屍體按照我們行內話,就是被水娘子帶走了,除非用另外一個人來換,不然這水娘子是不會放人的。”

關於水娘子的傳說我也聽過一些,說是東湖建成之後,淹死了一個人,這個人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五行屬水,她死在湖裏會鎮守東湖永遠太平。

這水娘子是大家對她的俗稱,還有一種說法,說她就是東湖的湖神。

但不管那種說法,這事都確實有過,水娘子生前還是我們村的人,但她命苦,從小爹娘就去世了,隻有一個奶奶相伴。

她的奶奶久病身弱,離不開藥,更離不開醫院,但是水娘子沒有錢,隻能賣身。

最後,就被建成東湖的老板買了,接著就出現了這麽一檔子事。

那個年代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水娘子填湖大家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隻知道有這麽一檔子事。

如今好幾十年過去了,這些事早就煙消雲散了,要不是小時候我爹跟我說過,我根本不可能知道。

馬中原見我不說話,他接著說:“要不你把水娘子請上來問問?”

我呼出了一口氣,說:“你是讓我請鬼?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麽鬼?”

馬中原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沉默了。

我把羅盤繼續往前照,這一照不得了,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石像,上麵非常的幹淨,沒有任何的淤泥和水草,立在湖底的樣子就像是剛剛放下去的一樣。

馬中原看我的表情變了,趕緊停下船到了我的身邊,盯著湖麵一看,結結巴巴的說:“水,水娘子!”

沒錯,那石像是個女人,但是馬中原怎麽確定是水娘子的?我疑惑的看向了他,說:“可能是不小心掉進去的吧,東湖這邊全是景區,在運雕像時落下去也有可能。”

馬中原猛地咽了一口唾沫,說:“啥啊?這就是水娘子啊!你難道不知道水娘子是石像嗎?她死在水裏後會化成石像,隻有這樣才能鎮守東湖太平。”

我搖了搖頭看向了四周,然後目光落在了撈屍船上的吊鉤,我說:“先把它撈上來再說吧。”

馬中原立馬脫掉了衣服,然後抓住了吊鉤跳進了水裏,還沒一會兒,那繩索就傳來了信號,我趕緊啟動了機器。

“轟隆,轟隆……”繩索正被一點點的卷上來,馬中原率先破開了水麵,從船舷爬了上來。

他抹了抹臉上的水,說:“水娘子上來了東湖就不太平了,咱們這麽做不會出事吧?”

我沒有回答他,眼神一直在盯著湖麵。

漸漸地,那繩索是越來越短,勾上來的東西也越來越近。

等那東西破水之後我的眼神立馬看向了馬中原,咬牙說:“你勾住的是什麽?”

馬中原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明明勾的是石像啊,怎,怎麽變成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