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白爺的痛苦

蕭紅替我說起了話：“沒想到小師傅的家裏藏著兩位嬌妻，不過你們確實誤會了，他是在幫我看相，這裏所有的人都能作證。”

她不說話還好，一開口立馬叫白童伊把矛頭指向了她：“一個好好的女人做什麽不好去做雞，我待會兒再來收拾你。”

蕭紅的臉立馬紅了，表情非常的難看，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白童伊對服務員喊了一聲：“拿刀來。”

我的瞳孔立馬放大了，神爺趕緊幫我解圍：“慢著，唉呀，你們真的錯怪這小子了，他不止是幫人看相，還幫人破了命裏的劫，這小子是個十足的好人啊，我從沒見過這麽正經的男人，你要是真閹了他，你們就等著守活寡吧。”

“沒錯。”馬中原他們趕緊附和了起來。

白童伊的眼神放到了神爺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他：“真的？”

神爺十分嚴肅的說：“千真萬確啊，我神爺是誰，那可是盜聖，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要是說謊那盜聖的威名可不會說謊，你們信我準沒錯。”

白童伊點了點頭說：“看在你救了我爹的份上我就信你一次。”

她鬆開了手，我立馬揉起了耳朵，過了很長時間才緩解疼痛，實在是因為白童伊下手太狠了，那簡直是沒把我當成外人。

馬中原對這些女人使了使眼色，她們心有領會全都躡手躡腳的走了，瘦猴跟在了後麵，顯然是結賬去了。

白童伊坐在了我的身邊，說：“我爹已經醒了，不過他的思維有些混亂，現在正在慢慢地接受一些事。”

聽白童伊這麽說，我問了起來：“思維混亂？是不是失憶了？”

白童伊皺起了眉，過了很久才回答我：“沒有，我爹沒有失憶，但一醒來就胡言亂語，說他見到了閻王，還說閻王在審判他，要判他輪回成牲口，說他這一生殺的人太多了。”

聽見這段話所有人都沉默了，我的眼神看向了神爺，見神爺神色凝重，我問：“你相信這世上有鬼神嗎？”

神爺搖了搖頭說：“我行走江湖大半輩子，什麽東西都見過，但唯獨沒有見過真正的鬼神，不過有些事確實詭異莫測，我隻能說不好說。”

所謂詭異莫測隻不過沒有找到源頭，沒有查清楚，而且既然神爺這種高人都沒見過鬼神，那就證明這世上的確沒有這麽多神鬼之說，白爺很有可能是在昏迷中夢到了什麽。

白童伊猶豫了一會兒問神爺：“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爹恢複過來？我看他現在的樣子很痛苦，根本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我怕他從此一蹶不振頹廢下去。”

神爺也沒有心思喝酒了，他沉思了片刻，說：“帶我去看看吧，看看他現在的情況再做打算。”

我們離開了酒店，回了白家別墅，結果剛剛來到院子就看到白爺正站在屋頂上，讓我趕緊喊了起來：“白爺！你幹嗎？”

白爺雙手背負身後，低頭看向了我們，最後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他說：“小兄弟，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被白爺問的茫然了，本能的回答了他：“我是楊凡啊，《撼龍經》的傳人。”

白爺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事實上並非如此，你可能是其他人，那個人過著和你完全不同的生活，在陰暗的角落接受嗟來之食，活的連牲口都不如。”

“為什麽這麽說？”

白爺沒有在回答我，而我感覺白爺變了，以前的他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要不是還認識我們，我甚至覺得醒來的根本不是白爺，而是其他人。

白童伊喊道：“爹，你快下來啊。”

白爺依舊站在屋頂，他說：“你放心我不會跳下去的，隻有在這裏我才能看清這個世界。”

馬中原抓了抓頭，倒吸了一口氣，說：“嘶……這昏迷了一陣咋還變的神神叨叨了？難不成他真的去了地府了？”

我立馬喝止了馬中原：“哪有什麽地府？這個時候不要在擾亂白爺，趕緊讓他認清現實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馬中原不敢在說什麽，神爺交代了我們一聲，然後自顧自走上了樓頂。

他跟白爺站在了一起，兩個人的眼神看向了同一個地方，神爺說：“我看見的是你看見的嗎？”

白爺問他：“你看到了什麽？”

神爺眯起了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看到了一個黑暗的世界，沒有正義，沒有秩序，想要活下來完全憑借生存的本能。”

白爺猛地挑起了眉，表情有些驚訝，他說：“你也看到了？”

神爺微微頷首說：“你在那個世界受盡了欺淩，接受了嗟來之食，而且你應該還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救助你的就是她，可是你的妻子在別人的圍攻下死在了你的麵前，你痛不欲生，即便醒來了也無法自拔。”

白爺的身體僵硬住了，然後噗通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神爺接著說：“如果我告訴你那些都是假的你信嗎？”

白爺看上去很痛苦，他咬緊了牙關怒吼了起來：“可是很真實，是我親身經曆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神爺坐了下去，手拍在了白爺的肩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那些準確來說不全是假的，因為那個你確實是你，曾經我也經曆過，不過我跟你不同，你是無意間踏入的，而我是主動過去的。”

白爺看向了他，張大了嘴問他：“你也去過那個世界？”

神爺笑了起來：“哈哈……那裏很多人都去過，隻不過大部分都是無意間過去的，有很少一部分是憑借自己的能力過去的，那部分人就是修道之人。”

“他們過去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了自己，破除魔障。”

從神爺的話我想到了什麽，然後嘴裏接連重複道：“那不是世界，不是，不是世界……”

神爺看向了我，說：“沒錯，那裏不是世界，更不是什麽地府，那裏是這兒的陰麵，凡事有陽就有陰，陰陽對立成就了一個完整的事物，修道之人想要修為精進，必須斬了陰麵的自己，也可以說是斬了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