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他們,沒有評測我表哥詩句的資格!

“閣下所言極是,朝廷這樣做,簡直就是把我們文人的臉都扔在了地上,任由那個僧人踩在腳下。”

“我在這裏立下誓言,此生不再涉足大唐朝堂,也不再為大唐出謀劃策。”

一名身穿儒雅長袍的中年人對天發誓。

許多人聽到這句話,都是義憤填膺,同仇敵愾。

連忙一同發誓。

刹那間,仿佛整個內園,都變成了誓師大會一般。

他們咒罵著皇帝昏庸,奸臣誤國,發誓要和大唐不共戴天,絕不為李世民賣命。

當然,也有幾個名流,並不為之所動,隻是靜靜地坐在角落裏,冷眼旁觀。

“怎麽了?潯兒姐?”

芙蓉苑,一間雅致的閣樓裏,陳思鳳見身旁的少女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不由出聲詢問。

少女長得很漂亮,就像是一朵出水的蓮花,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妄圖籠絡青州的讀書人。”

“要不是看在他老祖的份上,我現在就殺了他。”

聽到陳思鳳的詢問,女孩的眉頭舒展開來,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陳思鳳一聽,也就沒再多問,轉而說起了別的話題。

她知道自己這位閨蜜的身份不簡單。

這名女子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但來曆神秘,外公更是千叮萬囑,一定要與之結交,不可招惹。

老實說,陳思鳳隻知道,自己的這個朋友,名叫姚潯兒,是一個來自其它世界的人,對讀書人很有興趣。

但是通過平日裏的相處,還有家裏長輩的話,陳思鳳還是能猜到一些的。

她不是人族。

另外,她的身份和實力,都是高深莫測。

除此之外,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正當陳思鳳與姚潯兒說話時,一名青衣少女捧著一本詩集走了過來。

“小姐,這是外園讀書人所作的詩。”

“挺快的,給我看看。”

“但願這次的詩會上,能夠湧現出一些天才。”

姚潯兒聽了小丫鬟的話,勉強打起精神,幽幽地歎了口氣。

其實,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詩詞歌賦。

但這是她的任務,必須要完成。

好在有陳思鳳在,她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要不然,讓她一個人去讀那些詩文,非把她活活累死不可。

詩篇並不多,加起來也就二十三篇。

大部分的詩文,不管是陳思鳳,還是姚潯兒,都隻看了一眼,就給他們下了定論。

能讓他們感興趣的,隻有三五篇。

楊業的那首《陌上花開》,運氣不錯,也在其中。

“很好,這一屆的詩會,比起上一屆來,要好上太多了。”

“這首《陌上花開》,不但意境獨特,而且意念極強,遠超其他詩,可以排在最前麵。”

“小青,你將這五篇送到內院,讓內院的書生們評測。”

姚潯兒將手中的詩篇放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有自己的評判標準,尤其是詩中所蘊含的意念。

就拿李白來說,《蜀道難》這首詩,在他的筆下,必然會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足以讓無數的妖魔鬼怪,甚至是修士為之驚歎。

但若是被人抄襲,那就隻是一首普通的詩了。

說得直白一點,這種意念,其實就是正氣的簡化版本,也可以說是書卷氣。

而那些充滿了書卷氣息的,就是最低級的儒生言書。

芙蓉園詩會,評判的標準,並不是你的詩句有多華美,有沒有文采。

而是看有沒有書卷氣。

如果有書卷氣,那就代表你有成為大儒的潛質。

如果沒有,那很抱歉,無論你的詩文有多好,都無法通過。

相反,你寫得越好,就越說明你有問題。

畢竟,一篇經久不衰的作品,如果沒有足夠深刻的領悟,沒有足夠的情感,是無法完成的。

你要是連一點情感都沒有,就能寫出一篇千古絕唱,你覺得這是不是有問題?

擺明了就是抄襲的。

楊業在寫《陌上花開》這首歌的時候,融入了他自己的情感和領悟。

所以,《陌上花開》的字裏行間,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他畢竟是大儒,哪怕是最細微的情緒波動,都遠超尋常書生。

所以,他的《陌上花開》,雖然文采不是最好的,但還是被姚潯兒評為了這一次的第一。

“潯兒,還請留步!”

正當姚潯兒讓侍女小青將楊業等人的作品帶到內院,讓他們進行考核時,陳思鳳忽然出聲叫住了他們。

她拿起楊業的那首《陌上花開》,苦笑著說道:“潯兒姐,你隻需要送其它四篇去評測即可,至於我表哥的作品,就不用去了。”

“為什麽?”聞言,姚潯兒有些詫異,疑惑道。

雖說楊業是陳思鳳的表哥,可姚潯兒覺得楊業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不接受考驗。

畢竟楊業若是真能在內園中闖出名堂,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機會,在青州闖出一番名堂。

姚潯兒認為,隻要是個讀書人,就沒有不動心的。

好處不言而喻,不僅僅是話語權大增,也更受人尊敬。

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通過各種渠道被朝廷所用,甚至可以被皇帝直接招攬。

這對於任何一個讀書人而言,都是不可想象的**。

因此,姚潯兒不認為楊業會拒絕這樣的機會。

陳思鳳聞言,苦笑了一聲。

“潯兒,不是妹妹不想讓表哥在青州揚名立萬,實在是芙蓉園的那些才子,連給表哥做測試的資格都沒有。”

姚潯兒聞言,頓時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思鳳。

“鳳兒,你那個表哥,莫非是外州有名的讀書人?”

陳思鳳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表哥,是青陽縣一個小戶人家的人。”

姚潯兒又道:“你表哥現在是不是在大唐的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了?”

陳思鳳聞言,說道“他在不久前辭去官位,三天前才返回青州的。”

姚潯兒聞言,越發的好奇起來。

顯然,鳳兒口中的表哥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為什麽陳思鳳會說,那些在青州有頭有臉的才子,沒有資格評論他的作品?

姚潯兒疑惑地看向陳思鳳,想聽聽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