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朕要書罪己詔!

“那我們應該怎麽做?”

旁邊的人忽的愣在原地,輕聲的詢問道。

陳文昌深吸一口氣:“什麽都不做,等!”

“……”

後殿之內。

薑葉將最近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周宓,周宓皺著眉頭聽完。

“沒有別的了吧?”

周宓的聲音很輕,而後詢問著說道。

薑葉微微的點了點頭,盡量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道:“沒有了。”

“嗯!”

周宓沉吟了片刻:“接下來,你也要忙起來了。糧食方麵的事情不用擔心,朕已經找到了方法,你現如今就出發,去往河間!”

“是,陛下!”

薑葉此時此刻也收起自己的柔弱。

急忙領命。

周宓的嘴角露出了幾分冷笑。

而後淡淡的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出去看看,朕的這幫大臣,到底想要做什麽!”

“是真的以為,朕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麽?”

說話之間,起身來到了大殿之上。

這個時候,幾個宮女走上前來,將大殿之上的帷幕輕輕的給取走了。

下麵的大臣一個個麵麵相覷,似乎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

“這段時日,朕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不過還好,尋來了一個神醫!”周宓淡淡道:“現如今,已經康健!”

“接著議事!”

周宓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霸氣。

下麵的所有大臣在那一瞬間都有些慌亂。

這段時日以來,周宓一直都不怎麽說話,即便是說,也都是簡簡單單的一些命令。

所以,大臣們以為周宓的身體怕是已經撐不住了。

可現如今,周宓卻好好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那,他們應該怎麽辦?

陳文昌的額頭上,滲出了一道道的汗珠。

“陳愛卿!”

周宓看向陳文昌,淡淡道:“你認為,是朕倒行逆施,興兵北上,所以才導致河間旱災麽?”

“是!”

此時此刻的陳文昌,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那你可知,河間的旱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河間也已經有兩年沒有下雨了!”

周宓的聲音很輕。

“……”

陳文昌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而這個時候的周宓,在桌子上輕輕的翻了兩下之後,才接著道:“不巧的是,朕剛剛得到消息,河間府的府尹——莊幼行,最近和你書信來往還是比較密切的,對吧?”

“是!”

陳文昌的心中一驚,隻不過這個時候卻也明白,自己必須要承認。

周宓既然敢這麽問,那就一定是掌握了證據。自己若是否認,那就隻能越描越黑。

這娘們,好毒的手段,先是假裝生病,麻痹所有人。

誰知道背後卻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她想要做什麽?趁著這個時候徹底的將先帝的羽翼給剪掉麽?

她怎麽敢的!

“因陛下龍體欠恙,故而莊幼行書信尋臣,想要讓臣幫忙想想辦法,拯救河間災情!”

“很好!”

周宓淡淡的問道:“你想的辦法,是讓朕下罪己詔?”

“這……”

陳文昌咕嘟一聲,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過了很長的時間之後,才接著道:“陛下,國庫之中,無可用之糧,亦無可用之人。想要賑災,就隻能從江浙地區,抽調糧食,臣已經下令去安排了!”

“哦!”

周宓靜靜地看著陳文昌:“這件事,你可有和朕商量?”

“戶部尚書?”

周宓看向了旁邊的人,淡淡的詢問著說道:“我倒是想要知道,陳愛卿是如何越過朕,去抽調江浙地區的糧草的。沒有朕的手書,又是如何說服江浙地區的觀察使開倉放糧的?”

“這……”

戶部尚書在霎那間跪倒在地麵上:“臣,臣不知此事!”

“哦,也就是說,這件事是陳愛卿一個人做的了?”

“那,所有的功勞,可也都是陳愛卿一個人的了!”

周宓麵無表情,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坐在那裏,但是身上仿佛是有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一般。

將下麵的一眾大臣壓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陳文昌的呼吸在那一瞬間急促了起來。

“陳愛卿?”

周宓淡淡的笑了一聲:“既然,你有這種能力的話,那要不,朕的罪己詔,你也就代朕寫了吧!”

“剛好,朕近來的身體有些不適!”

周宓的聲音很輕,靜靜地看著跪在那裏的陳文昌!

“臣,臣惶恐!”

陳文昌此時此刻,已經被嚇得半死,整個人跪在那裏,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臣隻是提出了這個想法,並沒有真正的去抽調江浙糧草。一切,還要和陛下商議之後,才會進行!”

“原來如此!”

周宓淡淡的看著麵前的陳文昌:“奏折呢?調集糧草的數量呢?賑災的計劃呢?你可準備的有?”

“臣,還未來得及準備!”

陳文昌已經沒了任何的脾氣,隻能夠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周宓微微的點了點頭,盡量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而後開口說道:“也就是說,你什麽都沒做。隻是糾集百官,來到這朝堂之上!”

“趁著朕龍體欠恙的時候,想要朕手書罪己詔!”

說話之間!

周宓淡淡的開口說道:“罪己詔,朕可以下!”

瞬間,朝堂之上,一片嘩然。周圍所有的人在那一瞬間似乎是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可,朕下了罪己詔之後。若是天怒未解,若是民怨未開,若是百姓依舊受天災所困,若是大旱依舊絲毫未解!”

這個時候的周宓靜靜地看向了周圍,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的冷然!

“到那個時候,現如今,跪著的人。你們的腦袋,朕會一個個的拿回來!”

“來人!”

“上龍筆龍墨!”

說話之間,周宓的眸子之中帶著一抹霸氣。

“朕要書罪己詔!”

“陛下!”

這個時候的陳文昌已經是被嚇的魂飛魄散了,他之所以敢做這些事情,不過是因為周宓病重,看上去已經藥石無醫。要不然,不會在這麽重要的時候還是這般的作態。

“萬萬不可!”

“是臣,錯了!”

陳文昌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