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古皆然
孫掌櫃望著趙言離去的身影，雙拳捏得咯咯作響，片刻後才慢慢地放了下來。
一念及自家小子，孫掌櫃終究沒有發作。
孫掌櫃滿臉蕭索的回到了自己的商鋪，一位王府的仆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孫掌櫃接到小廝的消息，眼睛一亮，不可思議的說道：
“三天不收錢，給每個來我店裏的人送一斤煤？”
“這...這是……不想活了麽？”
小廝連忙道：
“這是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立刻照做。”
孫掌櫃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一振，毫不猶豫地叫來了店小二，準備動手。
隨後，孫掌櫃便去了一家商鋪，在商鋪中貼出了一塊巨大的木牌，上麵寫著：“我們這裏有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免費’二字。
整個北平，燕王府的八家商行，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做著同樣的事情，做著同樣的事情。
這一幕，在北平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市民又一次來到了那些商鋪的門前，不過就像上次開門的那一次，他們都隻能站在門外看著，卻沒有誰敢於率先進入商鋪，拿到免費的木炭。
任憑孫管事口若懸河，聲嘶力竭，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當然，這都是趙言的功勞。
卻見趙言等人，正喋喋不休地向眾人講述著，那些被燒成焦炭的可怕之處，比如死相淒慘，會當場斃命，無法救治，隻有閉上雙眼等死等等。
這樣的場景，讓所有人都是聞風喪膽，聞風喪膽。
孫掌櫃勃然大怒，對著趙言破口大罵。
“趙言，你還真是厚顏無恥，居然還敢信口雌黃！”
“我有沒有瞎扯，你們自己心知肚明。”
趙言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這一次趙氏炭爐的開張大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一次的事情給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燕王府可以不要錢地宣傳，但趙言卻不能這麽做。
畢竟這些木碳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如果白送的話，趙言絕對不會吃虧。
除了這些，他也不擔心自己的炭火會被人搶購一空，等人們習慣了這個免費的廣告，自然會有人來購買。
整個北平，就這麽一間，除了趙家，還能有誰？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之時，一個頭發蓬亂，衣服襤褸，頭發淩亂的老叫花，搖搖晃晃的從人群中站了起來，聲音都在發顫。
“請問老板，這是不是不要錢？”
孫掌櫃聞言一樂，也顧不得對方是個叫花子了。
“當然，三日內，凡是進入本店者，若無人入本店者，可贈送一斤木炭！”
說完，孫掌櫃把那人遞給了後麵的一個小廝，然後高聲喊了起來：
“馬上，拿一斤木炭來。”
“得嘞!”。
當然了，在燕王府中，除了蜂窩煤之外，也有一些散煤。
這種煤沒有什麽特別的規律，不過品質倒是和那些“蜂窩煤”差不了多少。
這是用來讓人坐在火裏取暖的。
而看到竟然真的有人拿到了“免費”的木炭，圍觀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趙言並沒有將陳明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陳明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就算是拿到了這些木炭，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若是沒有，那就是直接被凍成冰塊，倒不如直接中毒而亡，最起碼，在臨死的時候，也不至於如此寒冷。
趙言不認為普通人會這麽激動。
然而，趙言的判斷，顯然是錯誤的。
而當這個效果消失之後，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隨著那個帶著一包煤炭的老頭從店鋪中走了出來，更多的乞丐也跟著走了進來。
到了後來，連平民都湧了進來。
大多數人都是如此，隨波逐流。
他們或許並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如此，但既然大家都如此，那麽他們自然也會如此。
於是，有人打了個噴嚏，然後一大堆人抬頭看天，便有了這樣的說法。
而且大家都愛撿漏，既然是無償的，就算是帶回家不用，能得到一大包，也是很不錯的。
於是，在眾人的哄搶下，在這種情況下，周圍的人都放棄了看熱鬧，一窩蜂的湧了進去，想要拿到一塊免費的木炭。
鋪子裏準備出售的3000多噸木炭，以及倉庫裏的10000多噸木炭，從上午到傍晚，已經被一掃而光。
趙言與孫掌櫃等人，更是一臉懵逼。
毫無疑問，零元購物是自古以來，人們最大的愛好。
孫掌櫃雖然疲憊，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畢竟趙言的生意算是毀了。
這一日，所有人都在等著拿煤，而趙氏村的炭爐，卻沒有一個人感興趣。
“趙言，趙氏炭爐的名聲可不是很好。
“咱們這裏的煤炭不是很貴麽？如今看起來，老百姓還是比較愛白吃白喝的，貴莊趙氏的白吃白喝，不如便宜點？”
孫掌櫃心中怒火中燒，滿臉嘲弄的看向趙言。
趙言麵色鐵青，從牙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別太囂張了，孫然。”
“那些平民，都是被你給坑了，等著吧，等著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在這裏耀武揚威！”
“等著，明日之後，那些平民，絕對饒不了你！”
趙言可以肯定，從明天開始，一定有人會被燒成焦炭，然後被毒死。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11月下旬，即將踏入12月。
現在的北邊，氣候一天比一天寒冷，這一天的冷風，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這些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要是沒有東西給他們保暖，怕是要被活活的凍死。
今日那群叫花子拿到了那麽多的木炭，到了夜裏一定會用木炭來暖身子，到時候他們就得被活活的毒死。
到了那時，隻要趙言出麵，將那些賣煤的人揪出來，最不濟，也能將那些商鋪給關了。
趙言見狀，也沒有繼續逗留，而是嘿嘿一笑，淡淡道：
“孫然，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