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噬魂續命
房門被緩緩推開,人影此時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了薑南衣和陳夢舟的床頭。
這人影彎下了腰,向**爬了過去。他趴在**死死地壓住了被子,而後湊上腦袋,準備直接吸食薑南衣和陳夢舟的魂魄。
然而就在此時,一柄黑刀,破開被子,直奔人影的腦袋而去。
人影受了驚嚇,不得已趕忙跳開。而此時杜雲也掀開了被子,他盤腿坐在**,一臉輕蔑地看著劉安古。
“劉兄,你這是準備大晚上找我討論學問嗎?”
劉安古左手拿著折扇,輕輕拍擊著右手。
“杜雲,你什麽時候發現我有問題的?”
聽到劉安古的話後,杜雲竟然沒有忍住地笑了出來。
“劉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裝人裝傻了,這整個村子都有古怪,你還能正常到哪去嗎?不過你能製造出這麽大的幻境,也是有些本事的。”
“嗬嗬,杜兄,這你可猜錯了,這個村子可不是幻境,你們所瞧見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至於這間客棧我是設置了禁製的,按理來說,旁人不可能闖進來。沒想到,你們今天會自投死路。”
這句話讓杜雲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原來陳夢舟不是陷入了幻境,她所見到的那些沿路叫賣的商販,都是真實存在的。隻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人死之後,若有執念怨氣不消,三界之中,不得為人,不得為鬼,隻能成為遊離世間的一縷殘魂,日夜往複,重複著生前的活動。陳夢舟恰巧可以看見這些殘魂……而也正是這些殘魂,把他們引到了這間客棧。
“人都是你殺的?”
“對於你們人類來說,飛禽走獸都是獵物,你們殺獵物不會有愧疚。那我的殺人不也是很正常嗎?”
杜雲坐直了身子,此時死死盯著劉安古。這村子裏的人,不知道受到了什麽樣的折磨,才會變成遊魂。
“嗬嗬,你一邊屠殺人類,一邊還要裝成人類。你不會真的以為頂著一顆人頭,就能變成人了吧?讓我想想,你這麽苦心竭慮,吸取人魂,應該是為了你那半張臉的老婆吧?可她應該早就是個死人了,她不知道這一點,你也不知道?她臉上的肉都快爛完了,你就算再怎麽給她續命,也無濟於事。”
這一句話算是戳中了劉安古的軟肋。
他當即冷笑道。
“哼,一般人的血肉不濟事,但你這麽好的體魄,未必不能給她續命。今天既然來了,你們三個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哦,就憑你也配和我說這種大話?”
杜雲心頭本就有火氣,不等話說完,他手中黑刀筆直拋出,直奔劉安古而去。
劉安古站在原地,伸出兩根手指,直接夾住黑刀。
“嗬嗬,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杜雲懶得多說什麽,他閃身上前,一把攥住刀柄,隨即雙手發力,刀柄一翻。
劉安古連忙鬆開手指,杜雲得勢不讓,手中黑刀再度壓上。
他這一招下江南,招式靈巧機變,劉安古根本無法招架。
此時他也總算知道了,眼前這家夥實力絕非一般。
而與此同時,陳夢舟枕邊的白貓,突然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而後伸出兩隻爪子瘋狂地拍打著她的臉龐。
“不要鬧了!不要鬧了!你真討厭呀!”
陳夢舟怒吼一聲,直接坐起了身子,而與此同時,薑南衣也一並醒了過來。
“南衣,南裳大晚上不睡,它到底怎麽了嘛?”
“陳姐姐,雲哥那邊出事了!”
“怎麽可能……”
陳夢舟本能地想要反駁,但就在這時,她已然清楚地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的打鬥聲。
“不好,他們真的打了起來,南衣,我們去給他幫忙?”
薑南衣搖了搖頭。
“陳姐姐,你幫不上雲哥的,現在要做的,隻有保護好自己這一點,其餘的你都不用管!否則去了的話,也是添亂。”
陳夢舟聽完之後,一時也是滿臉的無奈,因為要命的是薑南衣說的還是實話。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離開這裏,靜觀其變!他們離得太近了,難免不會波及你我。”
劉安古不是杜雲的對手,僅僅隻是交手片刻,他的身上已經多了許多傷口,這劉安古的實力,甚至比不過之前的白玉蜘蛛,就連最為基本的化形也不夠穩定,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也不用頂著一顆偷來的人腦袋了。
之前自己對陳夢舟說這劉安古有一部分是人,這並不是一句玩笑話,因為這腦袋並不是劉安古的。
杜雲收刀回身,冷眼看著他。
“寧願受傷,也不肯現原形,你是怕自己這顆偷來的人頭保不住?”
劉安古冷眼盯著杜雲,最後一扭身,直接衝破窗戶竄了出去。
“想跑,你真以為自己跑得掉嗎?”
杜雲手舉黑刀,直接衝破了屋頂。而此時站在高處,他一眼就瞧見了正在奔逃的劉安古。
此時劉安古的懷裏還抱著自己那半張臉的妻子。
杜雲緊緊追趕著劉安古,眼見相隔不過數百步,他扔出手中黑刀,直接釘在了劉安古的麵前。
“你還是快些過來領死吧,我想你也應該有這個覺悟才是。不管怎麽說,殺人的時候,你也應該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才對啊。”
劉安古在這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難逃一死了。
“我願意去死!但我妻子是人類,你能不能放過她?”
杜雲瞥了一眼,劉安古那半張臉的妻子,隨後語氣冷漠地說道。
“放過她?她全靠你用生魂養著,恐怕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吧?哦,這麽一說,也想得通了,你虐殺人類,恐怕就是為了抽取強大的生魂來滋養她。為了一己之私,你虐殺了整個村子的人,現在沒有生魂采取,她的肉體也保不住了。”
半張臉的女人,聽到杜雲這番說辭後,一臉疑惑地看著劉安古。
“相公,他的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