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私生子
“老婆子還以為大人不會問呢。”木婆婆笑眯眯地說。
司南北點點頭，示意木婆婆繼續。
“老婆子在這世上走了上千年，見識到了一些人和物，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老婆子猜測可能是與異獸相關，但是具體緣由可能還是要您自己去尋找，大人。”
“......”得，跟他想的一樣。
木婆婆緩緩坐下來，“大人，您不要覺得老婆子故弄玄虛，是白澤大人讓我在此地等您。”
“白澤？”司南北愣了愣。
“是啊，白澤大人，他離開前，找到老婆子的本體，那時候我的靈智還沒有開，他給我打了道留音符，讓兩百年前到此地等您，這一等就是兩百年。”
“其他沒說了？”
“沒有。”木婆婆歉意地搖搖頭。要是知道其他的，她也不至於一直守在這裏，兩百年沒有離開。
司南北沉思，白澤本就通世間萬事，難道那神棍萬年前就算到了？可他為什麽不直接告知我呢？而是輾轉留言給一沒開靈智的精怪？難道是白澤算出這精怪有什麽特殊之處？
司南北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木婆婆，他隻能看到木婆婆周身一身淺金的微光，她的本體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嘖，白澤這個老神棍，天天就喜歡故作玄虛，顯著他聰明。
司南北見一時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吃飽喝足，這會兒有點懶洋洋的。
“大人，您可以出去逛逛，正好消消食。”木婆婆提議道。
司南北想想也是，就算木婆給了他當今世界的所有常識，但是他還沒具體接觸過這個世界，既然接下來都要在這裏繼續生活，還是要出去看看。
司南北出了門，木婆婆並沒有跟著。
他溜溜達達地出了小區，順著馬路隨意逛著。
幾個穿著清涼的姑娘從他身邊經過，嘻嘻哈哈地互相打鬧著。
司南北愣了下，想起來在這裏，人們宣揚自由，什麽都自由，所以怎麽穿都不用大驚小怪。
而他這一愣神，卻引起了那些姑娘的注意，她們嬉笑著打趣。
“那小哥剛剛是不是看我們了？”
“感覺是啊，肯定是被我們迷倒了，哈哈哈。”
“對對對，那小哥還挺帥，要不要去要個聯係方式啊？”
“小哥兩隻眼睛顏色還不一樣，居然有一隻淺灰色的哎，你們注意到沒有？”
“真假的？小哥一隻眼睛戴美瞳了？”
“小美，你去問問呢？”
“不要。”
“哎呀，你去問嘛。”
“問問嘛”
“......”
司南北耳力驚人，這幾個姑娘之間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全都聽到了，他第一反應是這些姑娘真是性情奔放，但又一想，正符合當今社會，他回頭朝這些姑娘點點頭，示意他聽到了。
頓時引起這群姑娘的哄笑。
“哈哈哈哈，被人家聽到了。”
“帥哥，要不要加個微信啊？”
“沒帶手機。”司南北搖搖頭。
“哈哈哈哈，沒事，下次啊。”姑娘們被拒絕了倒也沒那麽在意，又是一陣哄笑，然後推推搡搡地走了。
司南北繼續往前走。
走著就到了一個小學門口，一群小孩子進校門前，都轉身跟家長說再見。
司南北在心中點點頭，教育乃國之大計，甚好。
他溜溜達達地繞著老小區周圍轉了一圈，時不時在心中驚歎一句，覺得這樣的社會很好，比萬年好，好很多倍。
轉了一兩個小時，他又繞回了小區裏，食消得差不多，可以回去繼續修煉了。
等他到了樓底下，剛要進去，被身後一老太太喊住了，“老木婆家孫子，你等等。”
司南北轉頭一看，是昨天那七八個老頭老太太中一位，她手裏抱著一個西瓜，送到司南北手上。
“孩子，這瓜我自家種的，甜得很，回去跟你奶奶一起吃。”老太太笑容很慈祥，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一起。
司南北下意識接住了，他看著眼前身量矮小的老太太，低聲說了句，“謝謝......奶奶？”
“哎，好孩子，謝啥，不用謝。”老太太輕輕拍拍他的胳膊，轉身就回去了。
司南北在原地愣了一會，這才抱著西瓜回去。
木婆婆看到他手上的西瓜，什麽都沒問，隻是笑眯眯地接過去，放到了冰箱裏，“大人，冰一冰，更好吃。”
司南北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回了房間。
木婆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又去忙活別的去了。
司南北進了房間，表情有些無措，他摸摸胸口的位置，突然感覺那裏熱熱的，難道這就是白澤所說的人間情感？
司南北無父無母，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生，如何長大，仿佛天生地長，從他有記憶起，他就是這模樣，仿佛一出生就已經這樣了。
他又用力按了按胸口，搖搖頭，盤腿打坐修煉去了。
空氣中稀薄的靈氣匯聚成細流緩緩注入他的身體，走遍周身經脈，這才慢慢匯聚到丹田，沉積下來。
司南北一旦開始修煉，就容易忘我，一直到他清晰地聽到“啵——”一聲，他才睜開眼睛。
練氣一層突破了。
......
天南市。
司家大宅。
司勁一把推開書房的門，語氣有些興奮，“爸，你找我？”
司重山從書桌後麵抬起頭，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魯莽的兒子，“說了多少次了，進門前要敲下門。”
“哎呀，爸，不要注重這些細節。”司勁無所謂地晃晃腦袋，一屁股坐到書桌上。
“嘖，你這孩子。”司重山無奈地搖搖頭，也沒真的計較，“去把門關上。”
“爸，啥事兒這麽神神秘秘的？”司勁嘴巴上這麽說，卻還是去把門關上了。
“我要你去接一個人。”司重山開口。
“接人？接人讓王叔去就行了，幹嘛還要我親自去接？”司勁不以為意。
“你知道什麽，老王跟你一起去。”司重山正色道。
“謔，什麽人這麽貴重，還需要我跟王叔一起出動？”
“讓你去接，你就去接，哪來那麽多話。”
“行行行，那您得告訴我，姓甚名誰吧？年紀多大，住在哪兒，是吧？”
“司南北，17歲，目前在吳江鎮桂華小區4幢201室。”司重山說著推過去一張紙，這紙張年數應該不短，已經有些泛黃，紙張上也隻寫著司南北，17歲，並無其他。
“姓司？”司勁那碗口粗的神經猛然警覺起來，再看看這年紀，比自己小一歲，他眉頭皺起來，“爸，這不會是你養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胡扯！”
“爸！”
司重山揉揉額角，並不想多說，“讓你去接就去接，不該問的別問，也別瞎說話，知道嗎？明早四點，老王會去喊你，你們一起出發，好了，你出去吧。”
司勁還想再問，但看司重山一臉嚴肅，也就沒再敢開口，但他心裏就覺得不對。
他爸不對勁。
他一出書房門，拐角就遇到了他媽，司太太，姚薇。
“你爸讓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