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徒有虛名
不過他不用和秦川詳細解釋,隻道:“原來是秦太傅,久仰大名。我也是剛剛才遇到使者,不過看來你們沒什麽誠意啊,我這還沒做決定,你就率兵打過來了。”
“嗬嗬,那好,我現在不打你,就再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如果你有意詳談,我們明日在此會商如何?”秦川道。
“行。現在你讓你的部曲退後,那些糧食是我們聯軍的輜重,理應由我接收。”馬騰的眼睛還是盯著那些糧草。
“哦?你和那些宗族聯合了?
我要提醒你,他們可是謀反之罪啊。至於這些糧食嘛,你不用擔心,隻要你肯答應入朝為官,願意接受我的指揮,我還是能養得活你這幾萬人的。”秦川道。
段煨軍不僅沒有退後,反而更加大膽地四處抓人和收集輜重,似乎完全沒把馬騰這幾萬人馬放在眼裏。
“將領,讓我去會會那個秦川,看他是否徒有虛名。”龐德躍躍欲試,請命道。
馬騰沒有做聲,他在思考著秦川的話。
他權衡著眼前遺落的這些輜重,和秦川給自己提供糧草的承諾,到底孰輕孰重,自己又該不該答應朝廷的招攬?
猶豫再三,他終於揮手道:“全軍回營,緊守營壘,做好防備。”
段煨軍終於把沒逃掉的宗族部曲全部抓完,留下的輜重和糧草也收集完畢,開始向後退卻。
秦川和段煨等主將,則一直留在原地,直到部屬退到五裏外,利用關中聯軍留下的營盤開始紮營,才慢慢退了回去。
這時候,馬騰從哨探處得知,漢軍居然僅有三千多人馬。
“這李堪真是草包!率領著一萬多人,卻被三千漢軍一擊即潰,幸好我沒有跟他聯合。”馬騰十分氣惱。
他認為要不是李堪敗的那麽幹脆利落,讓自己高估了漢軍的實力,說不定當場就能生擒秦川。
“叔父,李堪和之前來過的劉誕,帶著一些豪強首領,求我們收留,你要不要見見?”馬岱稟報道。
“讓他們來大帳,我有話要問他們。”馬騰點頭道。
很快,臉色煞白,垂頭喪氣的李堪一行,就被送到了馬騰的中軍大帳。
“李堪,你跟我詳細講講,那段煨部戰力如何,你又是如何敗於他手的?”馬騰半點客氣都不帶,直接問道。
李堪如夢初醒:“馬將領,你可要幫我報仇啊。”
“幫你報仇?”馬騰露出一絲厭惡之色:“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這之前雙方都不認識,哪來的報仇一說?
“那個秦川,他簡直不是人,沒人能打得過他……隻是他之前,強行買去了我們各家的糧食,逼的我們不得不反抗……他怎麽會那麽快?我們剛過來,他就追上來了……”
李堪語無倫次。
馬騰耐著性子聽了半晌,喝道:“住口。你是說,他把你們每家的糧食都搶走了?”
“也不算搶吧,他答應給錢。不過那點錢,跟搶也沒什麽差別了,何況還一直沒給。”
劉誕見李堪深受刺激,實在表達不清楚,便站出來幫著回答道。
“也就是說,現在關中的糧食都沒了,都在秦川那裏?”馬騰若有所思。
秦川、馬騰,在距離兩軍各兩裏處,搭起了一座大帳,展開了和平談判。
兩人各帶了一小隊親衛、數名掾屬出席了會議。
另外秦川還帶來了涼州刺史種劭。
雙方就當前局勢和雙方實力交換了看法,展開了親切而友好的磋商。
雖然在一些問題上,雙方仍有分歧,不過在張遼躍躍欲試,想要出堡與秦川匯合的形勢下,加上種劭的勸說,最終還是達成了初步的協議。
當然,在這其中,秦川關於消除饑餓的承諾,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馬騰交出了營中的李堪、劉誕等人,自己將被封為右扶風,秩中二千石。
他的軍隊,分別交由自己的兒子和侄子,也就是馬鐵、馬休、馬岱等統領。
“以後你的軍隊屯駐在武功,並且需要進行精簡。現在你營中的那些饑民,暫且可以跟隨你就食,但不能再算作募兵。
當然,你也可以把他們交給我,參加金洛官道的修建,不然就隻能在粥棚領取每天一頓。”
秦川這樣說道。
至於郿塢中的財富,秦川也告訴了馬騰,這些錢已經用於賑濟災民和官道修建,別指望了。
“不知太傅打算如何封賞韓遂?”馬騰見自己的部屬總算有了飯吃,心情好了不少,便頗為關切地問道。
韓遂和馬騰這些年互為盟友,幹什麽事都喜歡糾集在一起。
這次馬騰入寇三輔,本來應該等韓遂一起,但韓遂距離較遠,馬騰即將斷糧,實在是等不起了。
加上他打探到長安空虛,所以便先行出發。
馬騰知道朝廷第一批的使者,在找過自己以後,又一路前往金城,去通知韓遂入京了。了
而且馬騰在出發時,自己也派了信使,向韓遂通報情況。
“韓遂?韓遂沒有封賞。他不來便罷,來了我就要把他除掉。”秦川道。
雖然韓遂和馬騰最初出於一部,在分道揚鑣後也喜歡進行軍事合作,但兩人的行事風格完全不一樣。
馬騰在被招安以後,多少還有些當官的自覺,也曾努力發展生產,安撫民眾,想要把地盤治理好。
而韓遂集團早已墮落成了一夥無惡不作的賊匪,金城在他手裏,幾乎被掠奪成了一片白地。
隻有和他交好的宗族豪強才得以立足,其他人不是死就是逃,就算在軍閥裏麵,也是最為差勁的那種。
這樣的人,秦川拿過來毫無作用。
哪怕秦川隻是想做一個割據一方的軍閥,想要發展壯大,同樣也得好好種田,發展民生,增加人口和糧食產量。
韓遂集團隻知掠奪和破壞,秦川要是收了他,他們帶來的損失,會遠遠超過那點軍事力量能獲得的收益。
“韓遂除了金城的豪強部曲,手中還掌握著三千湟中義從,還有好幾員猛將,就連我也不敢說能輕易戰勝他。”
馬騰對秦川的話有些不敢苟同:“依我之見,不如給他點糧食,再給他提一下官職,還是讓他回金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