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私交甚好
“楊司空此言不妥。”趙溫反駁道：“這隻是你的猜想，秦川到底想幹什麽，我們並不知道。現在我們不能輕啟戰端，而應該與秦川當麵交談，弄清楚他有何目的。”
“嗬嗬，趙司徒，我知道令郎趙雲和秦川私交甚好。但在組織大事麵前，還請莫要徇私枉言。”楊彪玩味地看著趙溫，慢悠悠地說道。
“我有私心？我在胡說？罷了，這事我不再建言，任由你們去做吧。”趙溫氣的胡子都抖了起來，幹脆不再說話。
“我們現在能調用多少人馬？”宗正劉囂問道。
“除了董璜率領著一千二中都官徒隸，和李儒一起守在秦川的少傅府，京中的其他兵馬，都可聽我們的調動。”胡軫答道。
“一共有多少？”劉囂追問道。
“城門將軍李蒙有十二城門侯，共一千人；中軍將軍樊稠有宿衛八百人；羽林中郎將伍孚所率羽林郎，加上少量虎賁，有三百多人；另持金吾張義還有禁軍三百，緹騎二百。”
胡軫一邊思索，一邊一一報出手中可用兵力。
除了這些，還有部分廷尉所率的執法武裝之類，不過那些更多的是用作犴獄，人數也不多，拉上戰場也沒啥用。
實際上，就胡軫所列舉的兩千多人馬，其中的宿衛、羽林郎、禁軍之類，也多年未經戰陣。
在董卓遷都之後，百事凋零，很多原本宿衛軍應有的建製，不是完全消失，就是人員不足，遠不複王朝強盛時的聲勢。
若是算上司隸將軍所率人馬，原本在長安執行保衛和治安的武裝力量，一共約有四千人左右。
自從霍去病封狼居胥，竇憲勒石燕然之後，漢朝北方的大敵匈奴就被打殘了，大部分部族陸續西遷，剩下的一點也再翻不起什麽浪花。
鮮卑已經開始逐漸吞食原匈奴占據的草原，但此時也還未形成氣候，並沒有被漢朝廷放在眼裏。
因此董卓的大部分軍隊，都派遣到了華陰以東。
甚至在年初的時候，董卓又派出了中郎將楊定，率領主要防衛北方遊牧民族的射聲、越騎等部，前往支援關東戰場。
“這些人馬，有把握打敗秦川嗎？”種拂遲疑地問道。
“那秦川十分勇武……”
“不過匹夫之勇罷了，到時候成百上千的軍卒一擁而上，他還有反抗之力不成？”楊彪麵露不屑之色。
“我們也要聯絡外援。關東徐榮並非西涼舊將，或許心向朝廷；韓遂、馬騰未曾受董卓統領，我們也可以邀他們入京。
畢竟我們就算擊敗了秦川，也需要兵馬震懾關東董卓舊部。”淳於嘉沉吟道。
“淳於公所言甚是，我們現在就選派使者，分東西兩路，分別去聯絡韓遂、馬騰、段煨、徐榮等部；另一方麵，我們還要去聯絡皇甫健，許以朝中官職。
隻等皇甫健答應與我們合作，就立刻出兵攻打秦川。”楊彪道。
“我們以眾擊寡，就算秦川有些勇力，也改變不了大勢。”
主戰派信心滿滿，連連點頭。
趙溫等主和派，以及馬日磾等事不關己派，都不再發聲，任由楊彪等人決策。
事不宜遲，楊彪立刻就在低級官員中選了三路使者，由符節台授予印綬符節，分別出京征召各路兵馬，以作萬全之策。
“屬下願去聯絡皇甫健部。”朱展主動請纓道。
他現在的身份還是秦川的屬下，前一趟出城也成功歸來。
所謂使生不如使熟，眾官便答應了朱展的要求，還對他許願道：“雲飛此次功莫大焉。等秦川之事了結，當升任六百石員。”
朱展出了城，輕車熟路地到了秦川營中。等秦川巡視歸來，他就把符節和朝中百官給皇甫嵩的信件交給了秦川。
“雲飛，你此舉何意？”秦川看著信件，一邊向朱展問道。
“少傅，百官想對付你，我覺得少傅應該有所防備。”朱展道。
“恩，雖然我不怕他們，但被動應對，終究不如主動出擊。”秦川點頭道。
“少傅不可掉以輕心，長安城中，除了司隸將軍部，其他各部都已投靠了公卿百官。”朱展提醒道。
“當年董卓僅三千人，就能入主洛陽。我現在坐擁數十萬黔首，難道還不能號令諸公？能在董卓手中活下來的，我不信他們還有什麽骨氣可言。”
秦川嗤之以鼻道。
隨後秦川命人召來董旻、成廉、李沽等人，又請來了皇甫健一行。
“堅壽，這是朝中諸公給你的封賞和印信。”秦川直接把百官給皇甫健的命令交給了他。
皇甫健皺眉接過，看了一遍，問道：“既然這信是給我的，為何會在你這裏？”
“人心所向。”秦川也不多做解釋，問道：“你有何打算？”
“當初董卓征辟我為侍中，我都沒有答應。你覺得現在他們封我為司隸將軍，我會接受嗎？”皇甫健隨手把印信往案上一放，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我打算進攻長安，堅壽可願幫我？”秦川開門見山問道。
“你若是進攻長安，我肯定是要阻擋你，怎麽還可能幫你？”皇甫健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秦川說道。
“看來我得先打敗你才行，隻是可憐了長安城中的黔首百姓。”秦川歎了口氣道。
“此話怎講？”秦川的話太過直接，話題轉換又極快，讓皇甫健的腦子快轉不過來了。
他到這會都還沒想明白，為何突然就成了秦川的敵人？
“你知道我手中隻有三百部曲，靠這點人，是約束不了數十萬饑民的。這些饑民蜂擁入城，你說城中會遭到多少破壞？”秦川道。
“怎能用饑民攻城？”
“此事萬萬不可……”
皇甫酈和梁衍滿臉震驚之色，幾乎同時出聲阻止。
“那我能怎麽辦？朝中諸公已經想要置我於死地，我自然要想辦法活命。你們也不肯幫我，我隻能動用這些饑民了。”秦川滿臉無奈。
皇甫健咬牙切齒，恨恨地道：“秦川，我算是上了你的當了，當初就不該答應和你一起。”
“我對你可是毫無欺瞞啊。”秦川道：“奈何局勢並不在我掌控之中，我總不能眼睜睜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