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大雨來了
“嗬嗬。”蔡榮喝了口酒笑著回答道：“我也是聽下午回來複命的屬下說的。據說上午的時候，有個人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刃樣樣精通，騎馬射箭得心應手，舉石一下子就是三百斤，後麵的比武更是戰無不勝，到後來把國公爺都給驚動了。”
“還有這種人，這有些誇張了吧？”鄭成懷疑道，他自小習武，但是上麵說的這些他都不能完全做到。範正聽了也是相當驚訝，好家夥三百斤的石頭，這也太嚇人了，這要是放在現代妥妥地舉重冠軍啊。
蔡榮搖搖頭：“我也隻是聽說，具體是不是真是還要等最後結果出來，不過如果這是真的，想必此人就是今年武舉的狀元了吧。”
確實，如果上麵那些都是真的，那朝廷倒真是遇上了一個人才。不過鄭成倒還是有些不服氣，這也是習武之人的好勝心吧。
“文科呢，他們今天不是考完了嗎，有什麽奇才嗎？”範正接著問道。
“文科還真不知道，今天剛考完，明天朝廷得組織人來批改試卷，文科得等最後結果出來才有消息。”
“原來如此啊。那改卷子大概得多長時間啊？”
蔡榮摸摸下巴想了一下才說道：“按照往年來說，三天就能改完。今年人多……可能明天就改完了。”
範正聽了一陣疑惑，他雖然身在禮部，但一直以來的工作涉及不到太多科考的核心內容，他隻負責抄抄寫寫，所有聽到蔡榮的話感覺很摸不著頭腦，明明人多了，改卷子的時間卻壓縮了。
“明天就改完，這時間怎麽這麽急？”
“陛下的意思要文科和武科的成績一起出來……”
“今天才考完，改卷子的時間也就是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這來不及吧？”
蔡榮苦笑一下：“聽說這次改卷子的人數是往年的三倍之多，甚至還請回來了一些前朝的大儒。”
範正聽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何文君這麽著急讓文武雙科的成績一起出來，看來接下來是有什麽動作了。範正猜測朝廷那邊大概是想把這些人才早點選拔出來，讓這些人去補朝廷各個部門的空缺。這也就意味著，朝廷的結構可能就要迎來什麽變化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也聊得差不多了，此時天色已晚，大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蔡榮今天喝了不少酒，臉上紅撲撲的，鄭雲和鄭婉吸取了上次喝酒的教訓，除了剛開始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之後就再沒有喝過，範正和鄭成沒喝多，雖然有些暈乎乎的，但大腦還是清醒的。倒是陳規，今天收了嘉興知府這麽大的禮遇激動壞了，陪著蔡榮一杯接一杯地喝。
飯吃到現在已經可以結束了，蔡榮先是安排了一輛車將陳規父女送了回去，然後又將找了一駕更高級的馬車給了範正幾人，蔡榮是將他們幾人親自送上馬車的。這一頓飯吃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範正幾人和蔡榮的距離更近了一步，這也算是範正在除了臨安城以外其他地方人脈吧。
四人回到了客店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幾人也沒多說什麽便各自回到房間睡覺了。範正和鄭成一個屋子，興許是酒精開始在二人身體裏揮發，兩人暈乎乎地躺下之後沒十分鍾便睡著了。
也不知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
轟隆！轟隆！
天邊傳來兩聲震耳欲聾雷聲，刺眼的光亮透過窗戶照亮了範正的屋子。
範正和鄭成睡得都挺沉，但還是被這接連的雷聲給震醒了，範正盯著刺眼的光亮眯起惺忪的睡眼，此時範正已經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聽見了外麵嘩啦啦的雨聲。
“下雨了？”躺著的鄭成也聽見了，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範正點點頭：“嗯，聽著這雨還挺大。”
“沒事，下雨天睡得更舒服。”鄭成困得打了個哈欠便接著睡了。
範正聽著外麵的雨聲，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雨看架勢估計得下到明天早上吧。古代的路可不比現代，古代全是土路，一旦下了大雨就會變成一個個大泥潭，馬車走去來極度費力，甚至有可能陷在裏麵。
唉，算了，擔心也是白擔心，老天爺要下雨他範正又管不住，現在隻能祈禱讓雨趕緊停吧。
一夜無數，次日天明。
這一晚上雖然又是打雷又是閃電，但正如鄭成所說的那樣，下雨天睡覺確實舒服，兩人之後再次睡著後就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範正躺在**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隻是耳邊傳來的雨聲讓閉著眼睛的範正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他坐起身，透著窗戶可以看清外麵的雨滴又密又多，雨聲很整齊卻又很壓抑。
範正不睡了，直接穿鞋下地，悄悄走出去後推開會客廳的門看到了院子裏的場景，外麵的雨像是用大盆從天上往下倒一樣，再遠一點的地方甚至都看不清楚。
“子義哥哥，你也醒了？”
範正站在門口一扭頭，看到了左邊同樣探出頭來的鄭雲。鄭雲和鄭婉兩個人一大早就醒了。
範正對著二人苦笑一聲：“咱今天估計又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再待一天唄，反正在哪不是玩。”鄭婉無聊地盯著天空說道。
“你隻要有吃的，能睡能玩去哪都行。人家子義哥哥可是有正事的。”鄭雲拍拍鄭婉的小腦袋說道。
鄭婉一撇嘴巴：“下著大雨，再有正事也回不去啊。”
範正望著這瓢潑大雨忍不住歎了口氣。鄭雲看看他，體貼地問道：“子義哥哥有什麽顧慮嗎？”
範正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我是擔心我寫的信有沒有傳到陛下那裏，他們是否知道安樂鎮的事情？”
鄭雲和鄭婉一聽愣了一下，然後都沉默著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
大雨竟然下了一整天，期間雨勢沒有一點變小的跡象，是直到晚上八九點鍾才漸漸停住了。可是即便雨停住了坐馬車仍然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