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們在幹什麽！
程意氣喘籲籲地爬上十三樓，打開陸若馳家的門，二話沒說衝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大驚失色，差點兒沒緩過勁兒來：“你……你們在幹什麽！”
程心突然聽到程意氣若遊絲的聲音，嚇了一跳，後知後覺她和陸若馳離得太近，臉紅地退了半步：“不看就不看……”
心跳卻如擂鼓。
陸若馳也愣了一下，麵上沒顯露什麽，隻是拿著書的手緊了緊。
程心後麵就是沙發，這一退差點沒站穩，還是陸若馳眼疾手快扶了一下。
程心回過神來，沒好意思看陸若馳的表情，紅著臉小聲說了謝謝，轉頭找程意，她哥怎麽一聲不吭出現在這兒？！
看程意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程心扶住：“哥，你怎麽來這裏了？”
程意稍微緩過來一點，抓著程心，對陸若馳說：“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傷害心心一根頭發！”
程心哭笑不得，她哥這又是哪出啊？
“不好意思，我哥他比較愛開玩笑。”程心抱歉地看了看陸若馳，把程意拉去了客廳。
陸若馳把書放回原處，若有所思。
他什麽都沒做，怎麽程意反應這麽大？
程意坐下來喝了水，終於冷靜了，見程心神色如常，放心了不少。
程心無奈，她知道哥哥是擔心她，簡單講了一下經過，哥哥這樣直接闖到別人家裏真的不好。
陸若馳也走出來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看著兩人。
程意聽完程心的解釋後，才明白是他太緊張了。
隻要程心沒事就好，他拍了拍程心的手，換上了一貫笑眯眯的樣子，對陸若馳說：“小陸啊，抱歉，我一開始沒搞清楚情況，還以為你要對我們心心做什麽，對不住啊！”
陸若馳隱約捕捉到什麽，自然不會和程心的哥哥計較：“沒事，程大哥也是關心則亂，我能理解。”
程意心裏過意不去：“小陸，不如今晚請你吃頓飯？”
這時一串細微的“滴滴”聲響起，房間裏的燈重新亮起，來電了。
陸若馳晚上還要直播，婉言拒絕：“不巧，我今晚還有事，改天我請程大哥。”
程意沒有強求，把鑰匙留給陸若馳，帶著程心離開了。
出了陸若馳家的門，程心拍了拍程意：“哥，我不是讓你拿我家的鑰匙嗎？你拿陸若馳家的幹嘛，搞得這麽尷尬。”
程意不願意回想自己一路趕過來的時候那種焦慮，摸了摸程心的小腦袋：“我忘了，當時看你消息太著急，就記得1303……你沒事就好。”
程心低下頭，過去兩年了，她已經走出來了，但那件事情對哥哥和爸爸的影響依然存在，她不希望他們老是為她擔憂。
兩人上了樓，之前程心搬家的時候程意沒空過來，是請了搬家公司幫的忙，還沒看過妹妹的新家長什麽樣呢。
程心家和陸若馳家的格局一樣，但風格截然不同，處處充斥著少女的氣息，客廳有淺黃色的布藝沙發，上頭擺了條紋的方形抱枕，牆上掛了幾幅裝飾的掛畫，窗簾是米色的，下擺拚接了深綠色，上麵繡著零星的小花。
餐廳是一套淺粉色歐式簡約風格的桌椅，靠牆的一邊擺了一瓶假花做裝飾。
廚房裏的各種工具、材料一應俱全，房間的燈光也是暖黃色的，看著很溫馨。
程心讓程意在客廳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哥，你先坐會兒，我做飯。”程心打開冰箱，翻找食材。
程意自己坐著怪無聊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走到廚房看程心做飯。
昨天買的豆腐還剩不少，程心打算做個鍋塌豆腐。
白白嫩嫩的一大塊豆腐浸在撒了鹽的開水裏去味，程心正在一旁調醬料。
“心心，要幫忙嗎？”程意在一旁探頭探腦。
程心想了想，讓程意過來洗手：“在冰箱裏拿兩個雞蛋出來，打在這個碗裏，打散。”
程意對於進廚房打下手這件事還是蠻新鮮的，以前心心整天泡在廚房，卻很少跟他們交流料理。
鍋塌豆腐料理的關鍵就是醬汁的調配，程心第一次看到這道菜其實是在《中華小當家》裏，但那一次照著做翻車了，程心就琢磨了新的醬料配比。
程意看到程心往玻璃碗裏依次放了許多調料，鹽、糖、生抽、陳醋還有番茄醬。
他用筷子攪著雞蛋，心裏放不下合同的事：“心心，那份合同誰發給你的？”
程心在混合醬料，看了看程意打的蛋，沒有隱瞞：“就是陸若馳發的，忘記說這事兒了，等沈師兄看了沒問題我就打算簽了……你用心一點打。”
程意手上的動作快了一些，沒有說話，妹妹的工作他不想幹涉，但陸若馳，他暫時還信不過：“他是做什麽工作的？能有權利代表公司給你發合同，職位應該不低。”
程心倒是愣了一下：“這個……開業那天我問了，隻知道他在樓上那家谘詢公司工作，多的不清楚。”
程意皺眉，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攪著。
商業方麵的問題程心接觸的少，但他不可能一直陪在程心旁邊，讓她還是要注意：“心心，到時候簽合同你讓他親自帶你去，簽下來了你親自送一段時間。合同的話，我會讓沈存墨保障你的權益。”
程心把泡好的豆腐拿出來切塊，覺得他哥有些過於謹慎了，但還是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看到程意心不在焉地打蛋，笑著說：“好了，你去坐著吧，馬上就好。”
程意把碗放下，看程心切豆腐。
程心做飯的手法很老練，切豆腐一刀下去，整整齊齊，每一片豆腐都是完整而且厚薄適中的。
程意突然就有些心疼，程心小時候曾經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也不是一開始就喜歡做飯的。
程心夾著豆腐依次裹上雞蛋液和澱粉，放到不粘鍋裏煎。
雞蛋液混合著澱粉很快變得金黃，咕嚕咕嚕地冒著小泡泡，程心看著時間把豆腐兩麵都煎得金黃，一碗醬汁倒下去，“唰啦”一聲過後，香氣氳氳而起，勾得人食指大動。
“心心，你廚藝越來越好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個小兔崽子。”程意聞著香，很懂老父親的感受，吾家有女初長成，但他和父親都越發舍不得了。
程心臉上帶笑，把切好的蔥花撒上，鍋蓋蓋上再燜一會兒：“小兔崽子還沒影兒呢，想那麽多幹嘛，你和老爸可是能一直吃我做的飯的。”
豆腐起鍋，色澤金黃，外焦裏嫩。程心又快速炒了個青菜，兩人清清淡淡地吃起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