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喵是隻好喵
“行，現在洗嗎？”程心隻看過認識的貓咖店主給貓洗過澡，但是店裏的貓貓見的人多，洗澡的時候淡定地動也不動，還會自己把耳朵搭下來防止進水。
給家貓洗澡，她也是第一次。
“你方便的話……就現在吧。”陸若馳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早點把這隻貓洗幹淨了，省的天天惦記這事兒。
“你家有浴缸嗎？”程心給球球順毛，問陸若馳。
“有的。”陸若馳轉身去了衛生間，把兩隻手的袖子推高，開熱水器放水。
程心抱著球球跟過去，回憶著老店主幫貓貓們洗澡的步驟：“不用放太多，也別太燙了。”
此時的球球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隻是乖乖地窩在程心懷裏，好奇地探著小腦袋。
陸若馳放了十厘米左右，在浴缸邊上試了試水溫：“可以了。”
程心也走到邊上拿手試了試，感覺差不多，先把球球給陸若馳抱著：“待會兒一個人抓著他，另一個人給他洗，你看咱倆怎麽安排？”
球球突然被放到了陸若馳懷裏，緊張地僵住了，陸若馳手邊就是花灑，球球臉上居然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也不知道他一隻貓是怎麽做到這個小表情的。
臨時鏟屎官想幹什麽？幫他洗澡嗎？不——他不要洗澡！他要反抗！
“他喜歡你，你抓著他吧……嘶——”陸若馳話還沒說完，被球球的爪子在小臂上撓了一道，用了點勁兒摁住掙紮的球球，陸若馳低頭看著罪魁禍首：“你想去哪？你爸說必須把你洗幹淨了！”
球球被控製住了，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嗚嗚，他的禦用鏟屎官什麽時候來接他，他想回家……
程心把袖子卷好，看到陸若馳坐在浴缸邊上，抓著球球不讓跑，還在訓球球，差點沒笑出聲：“我抱著他的時候倒是挺乖的，讓你平時不多陪陪他，這回還要逼他洗澡，這梁子是結定了。”
說完把球球抱回來，拉過陸若馳的手臂看了看：“應該沒什麽關係，疼嗎？”
陸若馳好像天生皮膚就很白，小臂上雖然肌肉緊實，纏繞著青色的血管，但是白皙的膚色讓他有力的小臂看上去特別斯文，此時被劃了一道紅，還是有些醒目的。
手下和自己的手臂完全不同的觸感，程心看完了趕緊鬆了手，男孩子的手臂是這樣硬邦邦的嗎……怎麽以前沒覺得。
球球又躺回程心香香軟軟的懷裏，眯著眼看陸若馳，一臉挑釁。
“沒事，”陸若馳被程心拉了手有些不自在，瞥開視線，看到球球慵懶的表情，無名火噌噌往上冒：“我跟你說，你今天要是不乖乖洗澡，晚上就給我去睡大街！還想要罐頭，貓糧都沒有！”
雖然聽不懂陸姓鏟屎官的話，但是吃貨屬性讓球球感受到了威脅，換了個姿勢“喵嗚喵嗚”地叫喚，細聲細氣，怪可憐的。
程心趕緊摸了摸球球的頭，對陸若馳說：“你別嚇他了，我看他本來就怕水。”
陸若馳看到程心細細的手腕上帶了一隻紫色的玉鐲，以前不曾看到過，問了一句：“這鐲子挺漂亮的，怎麽之前沒見你戴過？”
這隻鐲子顏色純淨，透亮，紫若煙霞，白術也愛戴玉，隻是沒見過她戴紫色的，陸若馳總覺得他見過有人戴紫色的鐲子，是在哪兒呢？
玉鐲不大不小，剛好掛在小臂中央，襯得程心瑩白的小臂愈發白嫩圓潤。
程心順著陸若馳的視線看到了玉鐲，摸球球的動作滯了一瞬：“這個……是紫羅蘭翡翠，我媽媽留給我的，平時做點心不方便戴著。”
球球卻是感到冷落，小腦袋不停蹭著程心。
陸若馳沒再說什麽，隻是在程心小心地把球球放到浴缸裏的時候，冷著臉看著球球。
球球被放下去的時候臉剛好對著陸若馳，被看的渾身抖了一下，怎麽辦，臨時鏟屎官的眼神好可怕！
球球“嗷嗚~”叫喚了一聲，程心感受到球球的身子抖了一下，以為球球碰到水害怕，趕緊安撫：“沒事的，我們球球最勇敢了對不對？不怕不怕……”
球球得了程心的安撫，乖巧地站在盛了水的浴缸裏，尾巴一甩一甩的。
程心見他適應了，讓陸若馳開花灑：“往他身上淋就行，試試水溫，別太燙了。”
陸若馳開了花灑試水溫，球球瑟縮了一下，程心順毛的手就沒停過，嘴上也一直在安慰，球球的小腦袋還會湊到程心手底下蹭。
“球球洗澡好乖呀，真是乖孩子。”程心撓撓球球的下巴，示意陸若馳可以往球球身上淋水了。
陸若馳皺著眉頭，這死貓洗個澡還要人這麽伺候他，程心鼓勵的話就沒停過，他昨天發燒都沒這待遇。
嫌棄地把花灑挪到球球那邊去，袁大也真是有耐心伺候，這也太金貴了。
變故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球球因為不小心被淋到了腦袋，嚇得毛都豎了起來，閉著眼睛揮著爪子亂撓，掙脫了程心的手，就往兩人中間鑽。
“小心！”陸若馳怕程心的手臂被球球抓到，鬆了花灑，探過身來，把手臂橫在球球和程心中間。
球球扒著陸若馳的手臂逃離了浴缸，身上帶起來的水甩的到處都是。
程心本來是蹲在浴缸邊抓著球球的，球球尾巴往她這兒甩了一下，程心本能的閉眼後仰，一下重心不穩，往後坐在了地上。
陸若馳探身的動作收不住勢，左手撐著浴室的牆壁，右手扒住浴缸邊緣。
程心抬頭，看到陸若馳的俊臉逆著光出現在她麵前，很近很近。
淺瞳在自然光下是漂亮的琥珀色，澄澈清透，他好像也愣住了，就這麽看著她。
時間被拉的很長很長，花灑倒在浴缸裏，像草坪上灑水的噴泉，水柱衝到空中，又敵不過地心引力，四散落下，化作蒙蒙水霧飄在空氣中。
程心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悄悄跳快了兩拍。
罪魁禍首球球，從陸若馳背後跳下來，蹲在一旁，微張著嘴，好像很吃驚，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身上半幹半濕，尾巴尖兒還在滴水，妥妥的前排吃瓜喵。
程心不敢再看那雙讓人臉紅的淺瞳，低下頭小聲說：“你……你先把水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