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借路同行
午飯之後,兩人走出餐廳。剛一抬頭,就如同見到鬼一般釘在了原地。
隻見蘇陽和那名警員就站在路邊,像是等候多時了,警車和白色越野車也停在了不遠處。
兩人一驚,互換眼色之際,蘇陽已經大步走上前來。
他一晃手中亮堂堂的手銬,說道:“拒捕可是重罪。希望你們想清楚之後再做反抗。”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逃跑的意思。
都說是重罪了,哪裏還敢亂動,真的就地抓捕送進拘留所,剛剛計劃好的行程豈不是又要泡湯了?
可是,真的被他帶回去又會怎樣處罰呢?如果隻是批評教育還好說,要是再給弄個禁足令出來恐怕還是很麻煩。
兩人各自胡亂猜測著,人已經被帶上了白色越野車。一左一右,分別被單手銬在車門上方的拉手上。
隨後,蘇陽坐進了駕駛室,親自開車。一旁的警車也隨即離開了。
陸紫涵瞪著前麵的背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家夥這麽難纏。
沒等陸紫涵想好說什麽,一旁的男生突然開了口,聲音聽起來還特別乖,“哥哥,我的車怎麽辦?”
陸紫涵不由得驚詫地看了他一眼。記憶中,他們就像是死對頭,無論哪一方,都沒有這樣心性平和地說過話呀。
“一會兒有人替你開到當地派出所。等你接受完處理,自己再開回去。”蘇陽明確地回複道,教訓的語氣顯露無疑。
年輕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卻也沒有理由再辯駁。
陸紫涵聽後低頭不語,感覺這件事最終還是連累到別人,心裏非常過意不去。
車子開出了一陣,陸紫涵開始無聊地左顧右盼。
她活動了一下被鎖在拉手上的左腕,感覺又酸又脹。
那種禁錮,不僅讓人不安,還會讓人心情煩躁,很有一種想衝破牢籠,重獲自由的衝動…
陸紫涵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盡量平和地對蘇陽說:“走高速吧,還快一點兒。這樣坐著不舒服。”
蘇陽也沒有安慰的話,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那還不是你自找的?”
陸紫涵也不想和他多做爭辯,轉移視線,看向了右手邊的男生。她開始有些後悔剛才的思考不周了,還不如不吃午飯,直接走了幹淨。
明明是兩隻自由的鳥兒,還可以自由地選擇坐前排,或是坐後排。這下可好了,眨眼間就成了籠中之鳥,連舒舒服服坐著的權利都沒有了。真是悲哀!
一陣怨氣飄過,陸紫涵感覺那隻被束縛的胳膊更加難受了,她用力動了動手臂,盯著拉手的眼睛卻忽然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片刻後,陸紫涵忽然冷笑一聲,對身旁的男生說:“難怪不讓我坐後排,原來那個位置是留給你自己的。”
聽到那句嘲諷的話,男生的麵色一沉,立即轉頭看向她,剛想開口說她幾句,卻發現陸紫涵正用手指懸空書寫著什麽字。
男生定睛觀看,發現她寫得竟然是一個‘逃’字。
短暫的驚愕之後,男生瞟了一眼陸紫涵頭頂上方的手臂,嘴邊擠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不樂觀地道:“隨你怎麽說吧,我是沒意見,你自己覺得良心過得去就好啊。”
陸紫涵也不客氣,有些嗔怒地反問道:“我當然過得去。幫成倒忙,還不如不幫。看看現在,有意思嗎?”
“還好吧。”
男生不屑地哼了一聲,目光看向蘇陽,右手卻用力地握了握扶手,自信地說,“有位警官給開車,我覺得很好!倒是你呀,可要自己掂量好,不然可就真的沒意思了。”
“不用你費心,我自有分寸。”陸紫涵也瞟了一眼男生被銬住的手,冷冷地說道,
“勸你收斂一些,免得樂極生悲。”
蘇陽沒聽懂他們兩個在互懟什麽,隻是看到他們不再那麽融洽,心裏也就沒有那麽氣了。他輕斥一聲道:“都少說兩句,老實坐著。”
眼看車子就要駛入高速閘口了,陸紫涵提醒說:“右邊排隊吧,這車沒有ETC。”
蘇陽抬眼看了一下,果然如此。不得已,他把車子開到了常規通行入口處。
停車等候的時候,後麵又有幾輛車子跟過來排隊。
見後方車輛都停穩了,陸紫涵看了淩宇杉一眼。於是,兩人各自用力,分別將手中的拉手硬生生地給拽了下來。
淩宇杉由於用力過猛,一拳搗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他一皺眉頭,也沒敢出聲。
‘哢哢’兩聲響後,兩人一聲不吭地開門下車,快速向回奔去。
蘇陽一驚,回身觀看時發現兩個人正在往外衝。
“你們站住!”
他大喝一聲迅速下車,卻發現兩個人已經跑出去了幾十米遠。
他剛想全力去追,後麵的車子卻按響了喇叭。蘇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車子堵在了入口處。
無奈之下,他又返回了駕駛室,車子根本倒不出去,隻能向前開了。
蘇陽懊惱地一拳搗在方向盤上,正要撥打手機請求支援,卻有一個電話先頂了進來。
來電的名字是‘徐隊’。
蘇陽立即接聽,說了一句,“師父。”
電話那端,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急衝衝地說道:“檢測報告出來了,山中大片種植的綠草叫火蔓蘿,是一種可以提取出致幻物質的禁品植物。
初步分析是那些植物釋放出的氣味,使到了山口的人出現眩暈幻覺等症狀,甚至會失足落崖。同時,種植戶那邊也了解到一些情況,資料已經發給你了,先聽我說…”
陸紫涵兩人衝下高速,抬手攔截出租車。上車時,他們還小心翼翼地將戴著手銬的手藏好。
即便這樣,司機還是看出了他們不太對勁兒的地方。
隻是,人已經上了車,想拒載是來不及了,也隻好謹慎地尋問兩個人要去哪兒?
“回市區,鎮江飯店門口。”淩宇杉拿出兩張百元鈔票放在了扶手箱上,叮囑司機開快一點兒。
“好嘞!”司機爽快地應了一聲,收起鈔票,提速向前。
淩宇杉用手揉著自己的肚子說:“這種方法你都能想出來,真是冒險,萬一拽不下來怎麽辦?”
陸紫涵得意地回答說:“沒有萬一,自家車子,太了解它了。
去年夏天,我老爸一個急轉彎,我就把它給拽下來了。問過賣家,說是一個小小的殘缺,沒想到,今天幸虧它了。”
聽她這麽一說,淩宇杉感覺這次能夠逃脫純屬就是僥幸,沒有任何實力可言。
片刻後,他眉頭一皺責怪道:“那你也不提示我一下,害我用那麽大的力氣,你是故意的吧?”
看他還有幾分痛苦的模樣,陸紫涵遺憾地笑了笑,反問說:“不是告訴你收斂一些了嗎,為什麽還用那麽大的力?”
淩宇杉捂著肚子埋怨道:“那樣也算提示呀?誰能聽得懂?”
看起來,他那一拳著實把自己砸得不輕。
陸紫涵回憶著他當初身手矯健的模樣,問道:“你的功夫那麽好,應該不會有大礙吧?”
聽到這句話,淩宇杉好像一下子更不開心了。他臉色一沉看向窗外,說了一句,“沒事了。”
之後,他就真的不再說話了。
這讓陸紫涵感覺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