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眾憤
“轟——”
厚重的大門被一群西廠廠衛們撞開。
下一刻，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有些慌張地走到眾人跟前。
“誒呦！各位爺你們這是幹嘛呢？我……我這也沒犯罪吧？”
說完，麵前這位半老徐娘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衣領，眼中滿是恐懼與防備。
而蘇秦，隻是冷冷地盯著麵前這個女人，一聲令下。
“等什麽呢？所有這個屋子裏的人，一律給我控製起來！”
不過片刻，這屋子內的三名女人就被廠衛們直接綁住。
一群廠衛們，立馬開始翻找起整間屋子。
所幸，這屋子不算很大。
除了翻找出一些做頭發用的工具外，並沒有發現其餘物品。
頓時，眾人原本疑惑的臉上，皺眉更深。
看向蘇秦的目光也隱隱露出一絲焦急。
這蘇公公……不會拿他們開刷吧？
至於那三個做發徐娘，此刻已經哭成了一片，看上去我見猶憐。
周圍的鄰居們，此刻也小心翼翼地探出牆頭，看著蘇秦這幫強闖民宅的“惡人”們，眼中滿是憤懣。
“紅娘他們這是怎麽了？犯事了不成？”
“怎麽可能？她們多好的人呐？能犯什麽事？”
“哼！肯定是拿狗官，想要逼良為娼，栽贓嫁禍！”
“可惡！這可是天子腳下！居然敢如此猖狂！簡直是目無王法！”
“……”
麵對周圍百姓們的竊竊私語，那叫紅娘的女人頓時哭得更凶。
周圍不少的女人們，這時也忍不住走了出來，看向蘇秦他們的眼神，隱隱有些悲憤。
隻見一個看上去六十出頭的老嬤拄著拐杖走向蘇秦，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大人，住這條巷子的女人都是苦命女子，您這樣做，不感覺太過分了嗎？”
紅粉巷子其實就是一條私坊，裏麵生活的女人，都是以色侍人的私妓。
紅娘他們，是附近有名的理發匠，專門為這些苦命女子們做頭發。
再加上她們的價格公道，人緣自然不差。
而蘇秦，隻是默默地看了麵前的老嬤一眼，又看向周圍。
麵對越聚越多的人群，一旁的穆文穆武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準備將這群女人喝退。
但蘇秦卻攔住了他們的動作，笑眯眯地看著人群越聚越多。
並且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的意思。
反而像是在……助紂為虐？
僅僅片刻功夫，長安城內的六扇門捕頭、東廠廠衛們齊齊出動。
看樣子，他們顯然也已經聽說了這邊的消息。
因為蘇秦的縱容，周圍的巷子已經被悲憤的百姓們給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的場景，儼然變成了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
隻需要一點火星，就能爆炸！
光憑蘇秦他們十幾個廠衛，根本不能震住麵前的場景。
一個個的，全部謹慎地架著手中的長刀，額角更是冷汗頻頻。
這時，一個六扇門的捕頭走了過來，冷冷看向蘇秦他們。
良久，他的目光凝視向蘇秦，冷冷開口。
“蘇大人，你身為太子內侍，為何要插手白蓮水鬼吞金案一事？插手也就罷了，為何……”
說到這裏，對方不再多說。
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你做壞事可以，但是為什麽要搞得如此興師動眾？
真要找替死鬼，麻煩你能別做得這麽蠢嗎？
現在好了，整個長安被你攪和得一片狼藉。
說不定此刻這裏發生的一切，已經傳到了陛下的耳中。
而蘇秦，隻是冷冷看了對麵的捕頭一眼，澹澹開口。
“這個捕頭，你叫什麽？”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六扇門四大神捕之一陳柏茂！”
聽到對方的名號，周圍百姓們頓時一陣叫好。
看大家的模樣，儼然已經將蘇秦當成了說書人口中欺行霸市的狗官，而陳柏茂則成為為民發聲的忠良。
而蘇秦想得是，對方一上來就點出了他太子內侍的身份，心思好不歹毒。
若不是這回他有備而來，太子被這麽搞一出後，在民間的口碑怕是要被下降到穀底。
默默記住對方的名字後，眼看周圍聚集的百姓已經差不多了。
不理會對麵正在向周圍百姓們抱拳博名的陳柏茂，隻見蘇秦大聲朝著一旁的馬齡吼道。
“馬齡！你跟蹤白蓮水鬼吞金案數月有餘，來！跟各位相親們好好說說，那些被白蓮教餘孽殺害的受害者，都有哪些特征？”
聽到蘇秦的問題，那個第一個毆打了秦順的馬齡頓時一個激靈。
心中雖然不解，但是這個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蘇秦的問題。
用著周圍人同樣都能聽到的聲音吼道。
“回稟大人！死者全部都是女性！並且是教司坊的頭牌花魁！
身上被印下了白蓮教的標記，死時的麵相平靜，身體沒有任何傷口，死因……溺死！”
聽到馬齡的回答，蘇秦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那死者的衣物、財物呢？有被動過的痕跡嗎？”
“有！隨身錢財被拿，身上值錢的首飾也都被拿，雖然是被溺死，但奇怪的是……她們的衣物居然都是幹的！”
霍！
聽到馬齡的回答，周圍百姓們頓時發出了陣陣驚呼。
他們還是第一次如此詳細地接觸白蓮水鬼吞金案。
如今聽著這些花魁們的離奇死法，眾人的臉上頓時爬滿恐懼。
顯然，他們也相信了這十幾起案件果真是水鬼所為。
而蘇秦，隻是冷冷一笑，看向了對麵的陳柏茂。
“那麽陳捕頭，在你看來，這凶手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聽到蘇秦的問題，那陳柏茂明顯一愣，原本彎垂的八字胡更是直立了起來。
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隻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我看來，凶手很有肯恩是白蓮教的餘孽，同時也是一名武道高手，並且至少有著宗師境的實力，在這些花魁們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靠著內勁擊碎受害人的五髒六腑，據我所知，當年白蓮教的教主歐陽風就……”
“行了！屁就放到這兒吧！”
還不等陳柏茂把話說完，蘇秦直接將他的話給粗暴打斷。
不理會陳柏茂好似吃了屎一般的表情，忽然，他的嘴角開始瘋狂上揚。
現在……終於開始輪到我裝逼了嗎？